第一百二十八章第三个现场
“然后呢？”程锦然扭头看向盛黎川，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查到了，盛黎川会说，查到了，而不是‘查了’。
“没查到。”盛黎川果然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查到，这个一号证人，不是我能动得了的，你明白吗？”
“所以是什么大人物？”程锦然突然觉得很生气。
凭什么让他们那么辛苦地去调查，而却因为某个大人物，去白白放弃这么好的线索不用？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我唯一能够肯定的是。”盛黎川继续道，“这个案子，和这个一号证人没有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程锦然瞪着盛黎川，“你不会也要告诉我，我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知道结果就可以了吧？”
“因为这个一号证人在DNA库里储存的DNA，是十几年前的。”盛黎川无奈地看着程锦然，“那时候的技术还不到位，所以有偏差也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是个乌龙？其实是出错了？和一号证人没关系？”程锦然问。
“也不能这么说吧……”盛黎川皱眉，似乎在思考措辞，“只是说，这个DNA匹配上了这个人，但是这个人我们不能调查，而且也不能保证这个DNA就属于这个人，仅此而已。”
“我不太懂。”程锦然说。
盛黎川又叹了口气，“别再去想了，如果你破不了这个案子，可以来心外科，我亲自带你，没事的。”
“不行。”程锦然摇头，“都已经说好了，我把D先生的案子破了之后再考虑跳槽的事情。而且就算没有一号证人的这个线索，我也有办法，今天我们去看现场，还发现了好多证据。”
“是吗？”盛黎川挑了挑眉，很明显对程锦然的这个证据并不感兴趣，“那你饿了吧？来吃饭吧。”
一说到饿，程锦然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似乎是在抗议今天唯一的一餐饭还是那么简陋的面条。程锦然跟着盛黎川坐到餐桌前，卓筱雅和张妈已经在那里聊天了。
“咱妈和张妈，聊的特别好。”盛黎川凑到程锦然耳边偷偷说道。
“你也坐过来吃吧，没事的。”卓筱雅在劝张妈。
“不行的不行的。”张妈连连摆手，“我们没有这个规矩的。”然后见程锦然和盛黎川进来，就急忙摆好饭菜出去了。
“哎……”卓筱雅看着张妈出去的背影，很遗憾地叹了口气。
“妈……”程锦然趁着盛黎川去洗手的工夫，偷偷凑到卓筱雅耳边，“这是他们盛家的规矩，你就别管人家了，不好。”
“好吧。”卓筱雅这才点了点头。
餐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虽然一直都是卓筱雅和盛黎川在聊天，程锦然满脑子都是D先生的案子，明天去看的第三个现场会不会遇到什么新的情况……
当晚，噩梦果然再次袭来。
但程锦然这次没再害怕，而是努力追着那个在梦里强暴她的人，试图在黑暗里看清他的脸，似乎那就代表着D先生的脸。
但，还是失败了。
早上在盛黎川怀里醒来的时候，闹钟已经响了第二次。程锦然拿起手机，发现上面有来自欧阳恒的未接电话。
“喂？”程锦然急忙打了过去。
“程法医。”欧阳恒的态度猛然变得很是收敛，“我在你小区附近，直接接你到现场。”
“又发案了？”程锦然还没清醒，猛然间有些紧张。
“不是。”欧阳恒在电话对面笑了笑，“是去看第三个现场，我已经和领导申请了，今天有一个组和我们一起。”
“好的，我马上到。”程锦然回答。
之后不顾还在半睡半醒的盛黎川，程锦然飞速跳下床洗了脸，抓了个面包就准备出发。
“领导怎么说？”坐上欧阳恒的车，程锦然问。
“中队长很支持我们的行为，还给我们安排了刑警，保证安全。”欧阳恒说，“他还说，除了一号证人查不到之外，现在终于有新的线索了。”
“所以，他是……”程锦然看了看后座的两个人，把‘清白的’三个字咽进了肚子。
但欧阳恒听懂了她想说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三个现场所在的居民楼要比前两个新很多，是一个封闭式小区。欧阳恒出示了警官证之后才被保安放行。
“希望能查出点更有价值的东西。”欧阳恒说。
一行人踏进电梯，第三位死者的家在十六楼，一层只有四户人家。但十个月前案发的时候坏掉的摄像头，到现在依然没有修好。
“要是到处都有摄像头，我们哪还用这么麻烦。”另一位勘察组的工作人员抱怨道。
“是啊。”欧阳恒很赞同。
程锦然也在心里默默点头，凶手就是利用了摄像头坏掉的这一点，不论是那家面馆门口，还是在河边抛尸，还是在这里，每次D先生出现的地方，都会发现坏掉的摄像头。
“我觉得，或许咱们可以把全城坏掉的摄像头都找出来。”程锦然语气略带讽刺，“说不定那就是D先生的活动地点。”
电梯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欧阳恒拿出钥匙开门，这个房间里的血腥味更重，墙上还有黑色的印迹，应该就是干涸了的血迹。
“先打开现场通道。”欧阳恒吩咐，意思就是先把勘察踏板铺好，免得破坏现场痕迹。
但是几个人动手之前，就已经眼尖地发现了地上的痕迹。
“这是咱们之前铺踏板的时候留下的，还是凶手铺踏板的时候留下的？”一个年轻的勘察组成员问道。
欧阳恒蹲下身，仔细地看了看，“新鲜痕迹，三天之内。”
几个人又兴奋了起来，第一个现场的手印，新鲜度在一周之内，而第三个现场的手印新鲜度竟然在三天之内！
“我们得快点行动。”欧阳恒的声音都颤抖了，“说不定能和凶手打个照面！”
“快看这个现场吧。”程锦然说。
几个人飞速地铺好了勘察踏板，然后分头检查每个房间。几分钟之后，另一个年轻的侦查员就叫了起来。
“是不是这个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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