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情况怎么样？
欧阳恒的车开的很快，盛祁南的脸只在窗边一闪而过。程锦然回过头去，只看到他略弓着的背影，和平常意气风发的样子丝毫不像。
盛祁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在这种五块钱就能吃到撑的早点摊吃饭？
程锦然想发个消息问问，但想想还是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问，便一边吃，一边把思绪转移到案件中来。
“你们说，凶手为什么要把一具巨人观的尸体给转移了？”不等程锦然开口，后排的赵涛便主动问道。
李帅捂着嘴不说话，车里安静了片刻，程锦然开口，“很多种可能啊，我们都说，远抛近埋，抛尸，一般都会到离自家远的地方。我们一会儿尸检的时候可以看看，尸体上有没有埋过的痕迹。”
“所以可能是凶手把尸体放在家附近，但是腐烂了，受不了了，所以就给扔到这儿来的？”赵涛问，“要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一直等到现在？巨人观的尸体处理不好，都容易炸的，凶手就不怕运输过程中炸得满身都是？”
后排座位上，李帅发出了一声干呕。欧阳恒急忙减缓车速打算靠边停车，“你别吐车上啊！还得洗！”
“我就是晕车而已，刚才吃的太油了。”李帅急忙给自己找台阶下，虽然说话听起来都很艰难，“你赶紧开车！”
赵涛见状，便不再说话了。程锦然默默计划着，如果一会儿这个李帅再这样，又矫情又不干活的，就直接和林科长说，换一个人来。
似乎，和盛黎川在一起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硬气了。以前和沈越寒一起的时候，很多事情程锦然都会下意识地去忍。
车停在省厅院后，一个小白楼旁边，这里是新建的法医工作室，专为要案大案储藏尸体，和平常尸检用的。
程锦然跳下车，再次感谢了欧阳恒的面包。辖区派出所的车已经到了，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把尸体往办公楼里搬。
李帅打开车门，直接跑去前面的省厅主楼里，不见了踪影。
“他要是不行，我去问问林老大，再找个人过来。”赵涛主动开口。
“没事，之后再说吧，今天我一个人也可以，就是时间会长一点。”程锦然还不想主动惹事。
但直到十分钟之后，尸体已经放在解剖台上了，李帅还是没有出现，电话也不接，于是愤怒的赵涛直接打了林科长的电话。
又过了二十分钟，程锦然已经把尸体在盛黎川捐赠的扫描仪下扫了一遍，解剖室的门才被推开了。
但进来的不是刚才那个胖子，而是另一个美女。
“夏心？”程锦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刚被调过来的。”夏心有点气喘吁吁的，“唐科长让我，让我跟着你，做D先生的案子。”
“好。”程锦然把手套递给她，“你现在能上台吗？”
“没问题。”夏心接过手套戴上，看了一眼旁边的赵涛和欧阳恒，“我叫夏心，市局的，以前和锦然姐一个办公室。”
三人寒暄了几句就迅速投入了工作。程锦然先检查了一下尸表，发现头颅有很明显的被击打的伤痕。
夏心认真地把尸体的头发剃光了，之后就很明显能够看出，头颅左侧是被击打导致骨折的痕迹，伤口里还镶嵌着几块粉红色的碎渣。
“砖头打的。”程锦然把碎渣用镊子夹出来，然后和夏心一起合力，把死者的颅骨打开了。
“和之前D先生死者的死法是一样的。”正在给尸体拓指纹的欧阳恒说，“被用随手捡到的凶器击打头部致死。”
“不一样。”程锦然拿着解剖刀，皱眉盯着眼前的尸体，“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夏心小心翼翼地问，她刚接到通知来帮程锦然的忙，对D先生的案子还不是很了解。
“损伤的是左侧头颅。”程锦然举起一只手，模拟用砖头击打头部的场景，“但是，之前D先生所有的案子里，死者身上的痕迹都能表明，凶手不是左撇子。”
夏心很长地‘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不说话了。
检查完头部，程锦然走到了死者的大腿旁。死者下.体有很明显的凶器刺入伤，程锦然仔细检查过后，发现死因依然是下.体的伤口造成的失血过多。
“这里，能够看出。”程锦然用探针沿着伤口通道戳了进去，“凶手用的是右手。”
“但是为什么，击打头部就要用左手呢？”夏心问，“死者身上没有禁锢伤，说明凶手当时右手并没有在制住死者。”
“如果凶手的右手当时恰好拿着东西呢？”欧阳恒说道，“比如，拿着手机？”
“那也可以在行凶之前，把手机收起来吧？毕竟行凶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要用自己的惯用手。”夏心说。
“如果他手里的东西比这次行凶更重要呢？”程锦然开口，脑子里却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盛祁南，“如果他正在用右手打电话？”
解剖室里陷入了沉默，检查完尸表之后，程锦然切开了死者的腹腔。
通过胃内容物去判断死亡时间，是法医惯用的手法。程锦然切开死者的胃之后却发现，里面的东西有点奇怪。
“夏心你看，这是什么？”程锦然指着死者胃里几坨白色的东西，“食糜不是这样的。”
“我看像是纸。”夏心说，“难道死者吃了纸？”
程锦然用盘子把那几坨白色物体盛了出来，一个实习法医把它送到了检验科。
“还不知道死者身份，只能等了。”
之后的检查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程锦然和夏心把可怜的小姑娘缝合好，然后走出了解剖室。
但出门就看到了李帅，他已经恢复了正常脸色，“情况怎么样？”
程锦然不想和他多废话，朝办公楼的方向努了努嘴，“尸检报告已经交上去了，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李帅吃了个瘪，脸色立刻不好看了起来，但程锦然完全不想理他，拉着夏心朝办公楼走去。刚一进门就碰到刚才去送胃内容物的实习生，“程法医！检测出来了！”
“这么快？”程锦然有点惊讶，“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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