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事发
盛黎川一愣。
他早就料到了这个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会看不起法医这个行业，但没想到，父亲竟然连百分之三十的营业额也不要了？
但盛丛卯转向盛黎川，“我不同意的是成本价销售，哪怕是为了打开市场销路，盛世也不应该以成本价去出售任何东西。”
盛黎川松了一口气，“但是我做过市场调研，如果以我们的标准定价，那将会有百分之六十的法医部门，尤其基层法医部门，无法支付得起这趣÷阁费用。”
“那就计算出一个能让我们获利最大的定价。”盛丛卯说，“之后，我就同意这单生意！”
程锦然又参与了第二次案情讨论会。
这次的会议只持续了三个小时，几乎所有人都汇报了自己最近的发现，那就是，没有发现。
捋一遍之前的卷宗，又做了更多调查，但仍然一无所获。侦查员们排查了几十个嫌疑人，但都没有凶手的线索。
开完三个小时的会，程锦然又是一身烟味，她能忍受巨人观腐尸的味道，但就是不能忍受烟味。
揣着阵阵恶心走出会议室，程锦然的手机震了一下。
居然是许久不联系的盛祁南发来的消息，自从在荣城和盛祁南发生了那件尴尬的事情之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而现在盛祁南居然又给她发消息了？
程锦然点开之后只有一句话，但这一句话也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沈越寒在你妈妈家里。’
程锦然只愣了零点一秒，之后几乎是拔腿狂奔出单位，拦下一辆出租车。
沈越寒去妈妈家里干什么？
程锦然在出租车上拨通了妈妈的电话，但无人接听。于是程锦然拜托司机把车开的更快。自从上次程漪然派人去对妈妈下手，他们就不知怎么得知了卓筱雅的住址，现在沈越寒竟然也找来了？
出租车停在了公寓楼下，程锦然扔下一张百元钞票给司机，连找零都来不及要，就往楼上狂奔。
气喘吁吁地跑到三楼，掏钥匙打开门，沈越寒果然坐在客厅里，和卓筱雅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人拿着手机正在做什么。
但一见程锦然进来，卓筱雅竟然下意识地把手机藏在了身后。
沈越寒也迅速把自己的手机锁屏，两人都是一样的紧张和诧异的表情，“锦然？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在上班吗？”
程锦然没回答，她喘着气，一眼就看到了摆在茶几上的一幅画。
那是她和盛祁南去吃饭正好碰到沈越寒和程漪然的那次，在盛祁南的‘威胁’下，他们花二十万买下来的那张画。
电光火石间，程锦然已经明白了沈越寒想做什么，“沈越寒，你来干什么？”
“啊，我来看看咱妈。”沈越寒立刻恢复了儒雅的笑，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就要来揽程锦然的肩，“你吃饭……”
但程锦然一把推开了他，“你拿这幅画来干什么？”
“咱们真要讨论这幅画的事情？”沈越寒笑了笑，眼神里却带着威胁。
意思是，你真的想让我把你和盛黎川的事情告诉你妈？
但程锦然丝毫不惧，她甩开沈越寒走到了卓筱雅旁边，“妈，你在干什么？”
“啊，我……”卓筱雅一脸无助地看了看沈越寒，“小沈来看我，给我送了这幅画。”
“送？”程锦然看到了茶几上的银行卡，“他是把这幅画卖给你吧？”
卓筱雅没说话，低下了头。
程锦然一把夺过妈妈的手机，正好看到‘手机银行绑定成功’，转账一栏已经输进了沈越寒的卡号。
“你打算多少钱把画卖给我妈妈？”程锦然冷冷地看着沈越寒，“你是不想和我合作了吧？”
“别……”沈越寒脸上的理直气壮立刻消失殆尽，“我能解释的，我可以解释……”
“你骗我妈妈，有什么好解释的？”程锦然一眼都不想多看沈越寒，“出去。”
沈越寒立刻转身出去了。
程锦然坐下来，把妈妈手机里的卡号删除了，“他怎么和你说的？”
“唉，小沈突然来找我。”卓筱雅叹了口气，一脸歉意地看着程锦然，“他说，你们最近钱很紧，不够用，让我买他这幅画。”
“他卖给你多少钱？”程锦然问。
“他说要四十万，但是我卡里的定期存款只有三十万。”卓筱雅喏喏道。
程锦然的火气顿时涌了出来，一幅破画，居然把价格直接翻了一倍？
“你怎么不跟我说！”程锦然责怪道，“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啊……”卓筱雅茫然地看着程锦然，“小沈不让我跟你说，你俩现在没钱吗？”
“我有钱！”程锦然想了想，“我俩现在没住在一起，也没花他的钱，他不知道在搞什么勾当，我也不知道他的钱都花在哪里了。”
“什么……”卓筱雅立刻皱起了眉，“上次那个麻醉师的事情……”
“查清了。”程锦然叹了口气，“就是他干的，过失杀人。”
卓筱雅吓得立刻捂住了胸口，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程锦然急忙掐人中揉胸口，好半天才让卓筱雅恢复了正常。
“他怎么，怎么……”卓筱雅喘着气，“他真的是杀人犯啊！”
“差不多。”程锦然说，“所以我在考虑和他离婚。”
这次，卓筱雅在听到离婚两个字之后，终于没有了太大的反应，反而紧紧抓住了程锦然的手，“锦然啊，妈同意，但是你可千万要小心，别激怒了他！”
“好。”程锦然点头，“妈，你别担心，我肯定能处理好的，放心吧！”
“都怪妈，生病住院还催着你结婚，也没想到小沈竟然变成了这样……”卓筱雅的眼泪在眼眶里翻滚。
“妈，别这样说。”程锦然安抚道，“不怪你，你现在安心养好身体就好了。”
陪了妈妈一个多小时，程锦然才出了家门，打算回单位继续上班。但刚走出单元门口，一个男人就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程锦然的胳膊。
程锦然吓得差点尖叫出声，之后才发现那人竟然是沈越寒。
“锦然，你听我解释！”沈越寒抓住程锦然的胳膊，死活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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