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山庄盘山修葺的公路上,刚下播就往回赶的单君昊开着他的红色法拉利正在疾驰,好在叶天鱼知道他要赶夜路,白天特地让他多睡了一会儿。
可从N港到G港四个小时的车程,回半山腰的庄园,舟车劳顿的过程也还是让他感到十分疲惫。
到家的时候是凌晨5点,老爷子还在熟睡,他也就直接回到房间整个人瘫倒在床上,不到片刻便睡着了。
迷蒙中像是才过了10分钟,他在梦里刚见到叶天鱼撒娇让他快回去,就被卧室外的敲门声吵醒。
他伸手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8点了。
睡眠不足导致他有点急火攻心,带着起床气冲出去猛地打开房门,原是美姨在找他。
尽管单君昊不曾认为美姨是自己的母亲,但美姨宽厚善良,又是父亲的合法妻子,他也就将她当做长辈恭敬。
“君昊,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你爸出去晨练看见你的车,才发现你回来了。”
“5点多回到的,我太困了,美姨你再让我睡会儿吧。”
“还睡!你爸在楼下等你吃早餐呢!最近他身体不太好,你不要气他。”
单君昊自负,虽不愿接手父亲的产业,懒得去费心讨好,但也不想惹他发怒,便应承美姨洗漱完就下楼。
走到楼下餐厅,看见父亲正不苟言笑喝着粥,他总是这样,从来也见不到他面目慈祥地对自己,而他难得一见的虚假笑容,也是留给外人的。
美姨见他下来,招呼着让保姆张妈给他乘上一碗粥,他也坐下安安静静喝起粥来。
气氛相对沉闷,让话痨的美姨无所适从,她拿起一张薄饼,轻轻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目光左右打量了一遍父子俩,才开口:“君昊,我帮你联系了胡律师,下午你去跟他碰面,商讨一下怎么去处理这场官司,明天就开庭了,你上点心啊。”
单君昊抬眼看了看美姨,点点头,又继续搅弄他的粥。
“你还帮他联系?他不是很能耐吗?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就把事情解决了嘛!”单自强头也不抬,厉声如钟。
“强哥,孩子刚回来,你不要这样对他说话嘛,而且君昊就是去散散心,这件事情又不是他的错。”美姨娇滴滴地缓解气氛。
“不是他的错?事情不是他做的吗?他29岁了还是个孩子吗?又狂妄又自大,以为自己什么都在掌握中,到头来还要我给他擦屁股!”单自强越说越气,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又觉得还不够解气继续骂道:“他躲起来就算了,还要去做什么直播!跟人家在镜头前做推销,你知道董事会那些人都怎么说的我吗!老单啊,要是实在不行,就帮孩子把债还了吧!你要是实在周转不过来,我们借你一点也行啊!我还需要他们借吗!他们在笑我这个董事长连家事都处理不好!”说罢,再次愤愤拍桌。
单君昊始终保持沉默,大口大口夹着菜往嘴里塞,可老单说到了直播,他就不淡定了。
“啪”把筷子一放,硬生生把嘴里的食物吞了下去,再喝一口水:“老单,单董,您别担心啊!龟儿子两天之内就给您把事儿给解决了!”
丢下这句话,单君昊就起身快步走回房间。
“叮”叶天鱼来了消息
【大少爷,到家没?】
【嗯,到了】
【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上班去了,祝你一切顺利哦~~】
【好,也祝你一切顺利,在本少爷回去之前,都要Hold住!】
【没问题!】
收到叶天鱼的消息,单君昊原本怒火中烧的心情忽而开朗起来,他张开双臂,直直躺倒床上,咧开嘴笑得灿烂。
下午1点,补了个回笼觉才起来的,吃过午饭,才驱车前往父亲的集团大楼。
到了公司,胡律师早早就已经在会议室等候。
经过商讨,胡律师直言:“如果要开庭,对方掌握的是直接证据,虽说打赢不是不可能,但是耗时可能要经过2到3个月,但这样对集团来说非常不利,近段时间,集团效益减弱,加之还有负面新闻推波助澜,目前股价已经下跌15%了,市值蒸发将近5.2亿美元,如果纠缠下去,结果肯定得不偿失。”
胡律师在东浦集团做法务多年,也是持股人之一,股价再跌下去,自己也要凉凉了,所以他的目的,就是劝单君昊庭下和解,赔偿。
单君昊有些恼怒,重重地锤了一下手底的沙发扶手,不情愿地应允了胡律师的建议。
一方面,他作为东浦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不管自己接不接手集团,也的确不应该给因为自己的私事给集团带来损失。
另一方面,两三个月太久,他不想叶天鱼等待。
只得在心里暗暗记仇:魏甜甜,你怎么从我手里拿的,就怎么给我吐出来!
第二天开庭前,他认了栽赔了款,又签下了和解协议书,当然,单君昊因为财产冻结,他公司的所有业务都停滞了,想回血的话需要太长时间,他自然没有钱去赔偿。
这趣÷阁钱,是单自强出的,虽然这场麻烦总算告了一段落,但拿了老子的钱,儿子怎么能不听话呢?
集团因为这个“败家子”亏损严重,老单自然要琢磨起“卖儿子”的生意,家族联姻必须要安排上啊!
单君昊也没有不从的意思,哪怕在魏甜甜手里吃了亏,可他在女人堆里也没怕过。
一番打扮收拾后开着他拉风的布加迪威龙在约好的法餐厅和秦舒颖见了面。
单君昊的吃相还是一如既往地难看,速度又快又大口,就好像恨不得把整个盘子端起来往嘴里倒一般。
秦舒颖倒也不介意,继续以优雅的姿态慢斯条理地切着小羊排,然后再小小口地送到嘴里。
单君昊吃完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秦小姐也被你爹估价卖了?”
秦舒颖噗嗤一笑:“你的形容也太夸张了,我不过是嫁不出去,父母着急罢了。”
“优秀的人是很难找到对象的,特别是优秀的女人。”单君昊举起酒杯向她致意。
“你说得对,我很挑剔,别的不说,你的吃相在我这里就很难过关。”
单君昊也被她逗笑:“你说得对,我这个,是吃夜市大排档的吃相,和法餐厅真是格格不入,和秦小姐也是差距甚远。”
“你这是在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吗?”
“那怎么敢?我可欠了单老爷子不少钱,我还指望着把你娶回去好还债呢?”
秦舒颖觉得有被冒犯到,但大家闺秀的修养还是要有:“那我想你应该会需要很多时间改变我对你的印象。”
“那当然,对美女我还是很绅士的,秦小姐喜欢打网球吗?”
“我感觉不到你的绅士,但是打网球可以。”
泡个妞能有多难,这些对单少爷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普通一点的女孩,逛逛街购购物买个名牌包包,去个高级餐厅就能泡到手;
稍微文艺一点的女孩,你就得带她去音乐会、歌舞剧院感受艺术的熏陶;
再来就是像秦舒颖这种什么都不缺,见识又很广的大家闺秀,就得去些运动俱乐部,做一些她平常都很少做的事情。
要不是心里总想着快些回去见到叶天鱼,单君昊是不会以这样恶劣的态度去对待秦舒颖这种美女的,也不会故意带她来运动场所等着看她出糗。
比如整场小型网球比赛中,他丝毫不让,如果不是秦舒颖球技精湛,怕是要被他穷追不舍的打法累到虚脱。
害人终害己,最终比赛结果以2比25告终,胜者秦舒颖当仁不让。
至于单君昊,整个人累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秦舒颖给她递来了一瓶水,坐在他旁边:“你不行啊,单少爷。”
“什么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年纪大了,运动一下肯定有点喘,没想到你打得不错啊,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大小姐平常都不爱运动呢!”
“别的运动还真不爱,偏偏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是网球社社长,你说巧不巧。”
“哦~原来是练过的啊!那我服了,失敬啊失敬。”单君昊朝着秦舒颖抱拳作揖。
秦舒颖捂嘴轻笑:“那我们今天的相亲就这样愉快地结束了?”
“别呀,再吃个饭呗!我今天这么无礼。”
“不必了吧,我也不会怪你的。”秦舒颖从地上坐起来掸了掸灰。
“那我回去就跟老爷子交代说秦小姐没看上我?”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秦舒颖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
只剩单君昊自己在地上坐着:“得嘞,回家交差。”
晚餐,单家的饭桌上还是死气沉沉,每到这时候美姨就会后悔,自己为什么选择做丁克而不生个女儿,这么些年天天面对这对暗自较劲的父子俩,真的很烦诶!
单自强在一语不发喝着汤,单君昊也发现了,这两天父亲都在吃些极好消化的食物,肉类或多油的食物美姨也严令禁止他吃。
可能年龄大的都消化不好吧,单君昊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又故意夹起一块红烧肉往嘴里送,大口巴拉着米饭。
“你今天跟秦小姐见面聊得怎么样啊?”老单瞄瞄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怎么样,人家秦小姐没看上我。”
“没看上你?还是你看不上人家。”
“她真没看上我,我还约她吃晚饭来着,人家头也不回就走了。”单君昊表情夸张,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哼,那你明天再把她约出来,带她好好玩玩儿,不要冷落了她,她爸爸的秦安集团是建材行业的领军,每年有上百亿的外贸订单,你要是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
单君昊顿觉无趣:“是你的福气还是我的福气啊!你要是那么想让她嫁到我们家你自己娶啊!”
“你!不争气的东西!”单自强再次被气到拍桌。
“我不争气?不接手你的集团就是不争气了?不娶你让我娶的人就是不争气了?不按照你规划的路走就是不争气了?!我有我的人生,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是你的傀儡生下来就是任你摆布的!”
“你想做的事?你想做的是什么事?开公司被人骗钱吗?还是去网上开直播啊?”
“对!开直播!开直播怎么了?我就是要靠开-直-播做出成绩给你看!”
“好了好了,君昊,你不要再跟你爸爸吵了,他就你一个儿子,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你好吗?”美姨估计她要是再不站起来劝架,父子俩就要动手打起来了。
“为我好!我读小学,10岁!还是个孩子啊!他就把我一个人送到国外自生自灭,举目无亲,他就凭一句为我好就绑架我所有的思想和自由,限制我所有的思维吗?这就是所谓的父爱吗!”
“我限制你什么了?你回国,说要创业,好,我给你钱,给你人脉,让你放手去干,你年轻,狂妄,做错了事我还要费心劳力帮你善后,给你铺路,你现在还不知好歹反过来怪我限制你?!”
“够了!”美姨一声喝令:“单君昊!回房去!”
单君昊愤愤看了单自强一眼,跑出家门。
天色已晚,山风清冽,还穿着短袖就跑出家门的单君昊有些发冷,他拿出手机翻找到了叶天鱼的电话。
按下拨打键,嘟声响起后又挂掉,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叶天鱼应该已经开始直播了吧。
他正想到直播间去看看叶天鱼,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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