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的早晨,江畔的风轻轻地吹着,弥漫在江上的雾气开始慢慢散去。
而在远处那边有一股浓烟在风弥漫中到了军营里,黑烟在空飘,那是军队在埋锅造饭……
赵诵知道这些士兵要准备去潭州那边了,这些士兵从江西以及附近各地调集的兵马正打算去潭州,贾似道则是这支军队的宣抚大使。
因为潭州在离鄂州不足百里的距离,兀良合合的兵马就在潭州城下。
军队已经先行出发去潭州了。
而赵诵一早便与吴潜、贾似道他们乘船去鄂州沿岸几个重镇巡营。
大宋的寿昌军、汉阳军便驻扎在鄂州等地,还有水军。
如今蒙古的军队还不擅长水上作战,所以宋饶水军还是下无敌,但后来一个关键人物的叛了蒙古人,导致蒙古饶水军越来越强大,而此时这人还是宋军的一员,而赵诵前去合州,也想收拢此饶心。
此刻的江面上到处挤满了大宋的战船,将士们正立在船头,船上的旗帜正在迎风招展,他们的正一脸虎色地看着年轻的大宋太子。
赵诵人马坐船往长江的北岸而去,此时俯瞰大江的时候,见到那儿有一处堡垒,控有大批水军驻守,扼长江要口。
而此处沿江岗峦起伏,层峦叠嶂,见到此堡垒,依山造势,傍水构造,便是险峻之处,可攻守兼备。
赵诵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便问鄂州守将方淮真道:“方将军,那是什么地方?”
方淮真指着那红石滩上的堡垒一样的地方,道:“下,那就是阳逻堡了,阳逻有四堡,首堡,上堡,中堡,上堡,历来为兵家要地,当年曹孟德就是被刘备阻在此处,不得南下。江北就是武湖了,我大宋军便在湖东江岸筑阳逻堡,南岸那头就是浒黄川了,这三地,各成掎角之势。”
“阳逻堡?”赵诵才想起阳逻堡是什么地方了,在历史上,在阳逻堡发生了一场战役,忽必烈灭宋之战中元军于鄂州地区击败宋军。
“这倒是个好地方,不过千万不能有失。”赵诵清楚这长江一线千万不能丢,否则蒙古就会突破防线。
如今阳逻堡,是宋军的阵地,它扼守江水,如同一只巨大的龟甲,矗立在红石滩上,周围有上百艘船只环绕着它。
吴潜目视前方,站在船头道:“下的极是,阳逻堡拱卫鄂州,而鄂州,西可援蜀,东可援淮,北可镇荆湖,历来是兵家争夺之地,形势险要,若荆湖之路稍警,则江浙之诸郡焉得高枕而卧!当年鄂王与岳家军就屯兵于此,让金军不敢南下。后来有孟忠襄公据守此城,击退金国人,夺回荆襄之地,重建军镇。在这汉江之上,更是有襄阳坚城,可保鄂州有余。”
赵诵就道:“左相的倒是,此番我军只要保住鄂州沿线都在我军手中,我军才能腾出手脚,攻打其他几路蒙古军队了。”
听到吴潜与赵诵谈话,边上的贾似道道:“鄂州若失,那我大宋西进之路不就断了么?而且潭州就在百里之外,还有北上的敌军呢。”
吴潜道:“鄂州虽然重要,可眼下合州更重要,合州在我军手中,后便可依仗簇,收复成都,可合州若失去,我大宋就彻底失去川蜀了,而一旦失去川蜀,我军若要在夺回来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而我大宋水军尚强,蒙古水军弱,鄂州可以失而复得。”
赵诵道:“不过一旦蒙古水军渐强大,或是我军中有人率领水军将士投敌,局面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吴潜皱着眉头道:“下的也有道理,不过眼下不太可能,我大宋倚靠东南半壁还有一战之力,定要让蒙古人折损人力。”
赵诵也道:“所以眼下解了合州之围是关键,若是合州的蒙哥一死,那蒙古就溃不成军了。”
吴潜与贾似道已经不止一次听赵诵这么了,此刻异口同声问地问赵诵道:“下为何这么?”
赵诵就给他们分析道:“因为汗位。”
“汗位?”
赵诵知道未来的走势,便直道:“是的,虽然听上去异想开,但实际上还真的如此。蒙古的汗位之争是从铁木真时期就埋下来的,对于蒙古你们或许知道一二,你们或许知道蒙古宗王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漠北的蒙古宗王支持的是阿里不哥,而汉地的百姓更多的支持的是忽必烈,蒙哥一死,你们知道会发生什么?”
吴潜听了陷入沉思。
贾似道恭维道:“若真如此,那就是大宋之福了。”
吴潜对贾似道白了白眼却道:“无论谁登上汗位,都想灭了我大宋,我大宋若一直如此,那就如同引颈就戮的人,自戕至死罢了。”
“嗯。”赵诵点点头。
贾似道见太子下与吴潜看起来好像更熟悉的样子,转了个话题对赵诵道:“下何不在这里多待几,正好修整几,也好观寿昌军的威武。”
赵诵却道:“不了,合州局势危在旦夕,这荆湖只要襄阳重镇以及大散关还在我军手中,再加上水军,可这合州一旦被蒙哥突破,蒙哥就可以沿着水路南下,到时候况就更糟糕了,只有击溃合州的蒙哥主力军,我与左相、吕将军才可迅速沿江而下,与右相汇合,阻断兀良合台北上。”
吴潜道:“下的极是,这合州是一都不能耽搁了,陛下还在临安等我们入蜀,朝廷的辎重有限,浪费一就损失不少,还有钓鱼城需要我们,合州的百姓也更需要我们。”
贾似道对吴潜道:“此去蜀地,上游之地有暗礁遍布,逆水行舟艰难,毅夫一路保重,太子下的安全也要托付给你了。”
“右相也要心,兀良合台就在潭州城下,此人是一员猛将。”
贾似道听了脸一黑,却笑了笑道:“多谢毅夫再次提醒。”
赵诵道:“京湖一切靠右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