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时抿紧的唇瓣翕动了一下，“回来拿手机。”
言毕，他径直走进去，拿起手机就走。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可他心底的思绪已经千回百转，想说自己压根没说过那些话，却又觉得戳破了那些话，加加会难受。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冷着脸离开了。
院长见陆寒时脸色不对，本来还有些嘀咕，想着是不是加加乱说的。
但现在，他什么都没说，像是默认了加加说的那些话。
“小瞳，加加真的是你和陆寒时的孩子吗？我记得当初你嫁的人是楚……”
“爸，时间不早了，你回办公室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回家吧！”左潇打断了院长的话，“这事我以后慢慢跟你说，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打电话跟陆爷爷八卦，我知道你们很熟，隔三差五通电话的。”
院长就不爱听左潇这话，“你爸是喜欢八卦的人吗？我还有一堆报告没审核，哪有闲情打电话跟陆老爷子八卦？行行行，我什么都不问，我回办公室看报告去。”
“妈煮了宵夜等你回去吃，你记得准时下班啊。”
“我打电话跟你妈说了，今晚在医院值夜，不回去。”
左潇扯着院长的衣角晃了晃，“那你后半夜睡一下，不然身体吃不消。”睡着了，她才好溜进办公室查就诊记录。
“嗯，后半夜我睡一下。”院长瞥了左潇一眼，“多大的人了，还扯爸爸的衣角，也不怕小瞳笑话你？”
“小瞳才不会笑话我呢，因为我以前动不动就扯她的衣角，对吧，小瞳？”
苏瞳笑笑，“对。”
院长无奈地叹，“你呀，什么时候才能像小瞳一样结婚生子？行了，你去我办公室思考一下终身大事，让小瞳和加加好好说说话。”
左潇知道加加一定有很多悄悄话要和苏瞳说，原本还打算下楼转转，这下正好，在办公室里守着，只要爸睡觉了，她就立即查就诊记录。
*****
左潇和院长离开后，偌大的病房静了几秒。
苏瞳在床边坐下，轻轻触摸加加缠着纱布的小脸。
“你吓死妈咪了，妈咪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理会别人说什么，你怎么就是不愿意记住妈咪说的话？”
“妈咪，对不起，我错了……”
加加吸了吸鼻子，“我看到马路上有车子的时候，已经避开了，可能是我的动作太慢，它还是撞了过来。妈咪，你别难过，我会好起来的，就算现在很疼，我也不会哭。爹地说，我是小男子汉，哭花脸就不帅了。”
“……陆寒时真的这样说？”苏瞳觉得难以置信，“你喊他爹地，他没有生气吗？”
“爹地没有生气，爹地对我真的很好，我喜欢爹地，爹地也喜欢我。”
苏瞳还是第一次看见加加如此开心。
即使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可他每一次说到陆寒时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充满了力量，一字一句，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陆寒时……陆寒时……
苏瞳默默念过他的名字，随后点开微信，发了一句：陆寒时，谢谢你，对加加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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