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想了想,说:“军长,星主是想和那个姓顾的结婚吗?”
澹台野微微抬起眼睑:“这不是你改管的。”
副官露出愁容:“可是,军长,兄弟们都希望,您能和星主在一起,那个小白脸哪一点比得上您?何况他又是首都星的世家大族,到时候顾家的手伸进咱们凤凰星来,我们……兄弟们都不想为世家大族卖命。”
他的话没有说完,澹台野冰冷的目光让他住了口,那双眼睛森冷入骨,让他毛骨悚然:“星主的事情,也是你能够过问的?嫌自己的命太长吗?”
副官头皮一麻,连忙低下头去:“军,军长,我错了。”
澹台野移开目光,淡淡道:“下去吧。”
副官垂着头退到门边,又听澹台野道:“放心吧,星主聪明绝顶,这些事情,她自有分寸。”
副官不敢答话,退出门去,舱内顿时一空,一股寂寥的气氛悄悄蔓延。
澹台野目光阴郁,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型玉雕,只有巴掌大小,却雕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这玉雕赫然便是江瞳的面容。
这玉雕是他亲手所雕,每一刀每一笔,都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与思念。每当他想她的时候,就会拿出细细地摩挲,因为把玩得久了,玉雕十分光滑,泛着一层淡淡的青光。
他望着那玉雕,眼中浮现温柔的笑容,但那丝笑容很快又转变为惆怅和悲伤,良久,他嘴唇微动,两个几不可闻的字从他口中吐出:“小瞳……”
轰。
星舰一阵剧烈地抖动。警报响起,他神色一变,将玉雕放入怀中,打开通讯,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军长,我们刚刚跳出跃迁点,可是。您。您快来看。”通讯中传来舰长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不已,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前,前方有……有……”
澹台野迅速来到驾驶舱,所有的军人们都盯着显示屏,面容上染了一层死灰。
澹台野抬起头。当看清楚显示屏上的东西时,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怪物……”他顿了顿。“难道是……”
轰。
一道白光朝着他的星舰扫来,所过之处,万物皆毁。
白光过后,星空又恢复了宁静。只不过在这处跃迁点外,漂浮着破碎的舰体,舰体之中又漂浮着一具具尸体。这些尸体,全都只剩下了森森的白骨。
而远在首都星的江瞳。切磋还在继续。
江瞳没有想到,她与安澜比剑,居然越比越嗨,刚开始时还有所收敛,后来直接剑气乱飞,一道道锋利的剑气打在空气中,啪地一声,空气居然像玻璃一样碎了一小块,虽然只有小拇指盖那么大小的一块,却引起一阵阵小型的飓风。
他们的剑气之锋利,居然连空间都割开了一道道小口子。
首都星的强者们坐不住了,这要是一不小心真的把空间给割开一道大口子,半座城市都要没了。
很快军队就开了过来,天空中战机飞个不停。
“两位,请快停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两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继续交手,那人爬上山来,两人刀刃交锋,“铛”地一声,几道剑气飞出,打在那人脚前,留下几道交错的深痕。
那人后退了几步,脸色有些难看,两人分到两处,一人站在一棵树尖上,傲然而立。
那人上前两步,礼貌地说:“安大少,江女士,两人若想切磋,可否要无人的卫星上去?首都星上人口众多,有个什么误伤之类,就不好了。”
江瞳笑了:“韦总统,好久不见了。”
韦总统摆手道:“我现在已经不是总统了,群众们信任我,选了我做上议院的副议长。”
江瞳笑道:“原来韦总统已经卸任了。既然如此,韦议长一定不知道昨天有人伏击我的事情了?”
韦总统正要开口,江瞳继续道:“我原本以为首都星的军队出了什么事,战斗力急速下降,连这点应变能力都没有了,以至于我度劫,也没有个人来守着。可是今日看来,首都星驻军跑得还挺快的嘛。”
按照律法规定,首都星一旦有人晋级引来天劫,首都驻军都要前往保护,毕竟每一个高手都是联邦的珍宝。
韦议长老脸一红,诚心诚意道:“昨天首都驻军玩忽职守,总司令亲自下令,已经处置了一批军官了。”
江瞳冷笑了一声:“以为找一批替罪羊,就能安抚我吗?也罢,既然联邦没有诚意,其他的事情就不必再谈了。”
韦议长一惊,几个小时之前,江瞳下令中止与联邦的合作,在联邦议院引起了轩然大\波,半个月之前,联邦才从凤凰星订购了一大批高能粒子枪,凤凰星单方面撕毁合同,对联邦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当然,凤凰星承诺付给他们高额的违约金,凤凰星不缺这点钱儿,但是联邦要钱干什么,在别的地方又买不到高能粒子枪。
韦议长在心里骂了那些在后面搞风搞雨的人祖宗十八代,认为自己实力提升了就能去动凤凰星了?这不是找虐吗?
上议院和下议院中,不少议员都在和凤凰星的生意中得到了好处,这次解约他们损失惨重,现在议院里闹得不可开交,就差没打起来了。
韦议长真想一掀桌子,骂一句粗话:“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劳资不管了。”
但是他身份在那里,又不能不管,只能上前道:“江女士,请不要动怒,武者大会近在眼前,不宜生变。您看这样如何,等武者大会过后,联邦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您看如何?”
江瞳收起长剑:“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如此,就等联邦给了我交代,我们再来谈合约的事情。至于违约金,放心,我们不会少你们一个子儿。”
韦议长脸部肌肉抽搐了两下,谁不知道你们凤凰星富可敌国,怎么会在乎这点钱。
但听她的口气,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这就好,怕就怕她一口咬死不合作,到时候就麻烦了。
江瞳虽然没有给韦议员什么好脸色,却也没有太不给脸,但她的态度十分坚决,如果之后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对不起了,她谁的面子都不给。
韦议员走后,江瞳又送走了安澜,再回头一看,顾大少脸色臭得可以熏苍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江瞳噗地一声,差点笑出声来,顾大少脸色更难看,或许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手上一用力,好好的玉石茶杯就被他捏了个粉碎。
江瞳见状,走过去,伸手摸他的脸,他傲娇地冷哼一声,别过脸不理她,她心中笑得前仰后合,双手一伸,就捏住了他的脸蛋。
顾博源终于怒了,一掌拍下她的手:“够了,别得寸进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江瞳不折不挠地继续捏他的脸:“我怎么闻到了一股这么浓的酸味?谁打翻了老陈醋了吗?”
顾博源顿时就像一只猫,炸毛了:“谁打翻了老陈醋,你说清楚!”
“还不承认?”江瞳双手啪地一声在他脸上一拍,“你表现得这么明显,我都不需要用眼睛看,用鼻子闻闻就行了。”说罢,她将鼻子伸过来,在他脖子上嗅了嗅。
这个动作带着几分爱昧的味道,顾博源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喷在自己的脖子上,一道热流顺着他的脊椎一直往下蔓延,窜到他的小腹,他的某一处要紧部位立刻便起立站好了。
顾博源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地说:“干什么?想诱惑我?”
话音未落,江瞳已经抬起了脸,在他耳廓上轻轻吻了一记,顾博源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道电流打过,整个人都呆住了,脑中一片空白。
她亲我了,她亲我了,她亲我了!
江瞳嘴角抽搐了两下,有这么夸张吗?以前又不是没亲过。想起上次她在他腮边留下的那个浅浅的吻,她的脸不由得有些发烫。
见他久久没有反应,江瞳伸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怎么?中邪了?要不要拿一颗清灵丹给你吃吃?”
顾博源侧过头来,指了指自己的耳廓,说:“再亲一下。”
江瞳脸黑了,还说她得寸进尺,这才叫得寸进尺呢。
算了,今天就多给他一点甜头尝尝吧。
她再次亲吻了他的耳廓,顾博源只觉得心中一万多桃花都开了,整个人都沉浸在莫名的兴奋和喜悦中。
江瞳再次满头黑线,所以耳廓是顾大少的……敏\感地带吗?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忽然一个宽阔的胸膛近在咫尺,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一时间,她大脑也一片空白。
“小瞳。”顾博源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小瞳,我,我……”
在心中酝酿了很久的话呼之欲出,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门外忽然传来叶俊焦急的声音:“师父,出大事了。”
那一刻,顾博源有种一掌将他拍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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