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果可以流转,他还是会选择在十七岁那年遇见她,就算知道了结局,他也会像飞蛾扑火一样走向她。
许垚的十七岁在首尔度过,他和他的大叔,在首尔开了一家咖啡店,这家咖啡店很神奇,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主厨大叔,一个则是服务生许垚。
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许垚虽然不算穷,但除了他的大叔,他就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了,而且,这个大叔还是在自己父母的葬礼上才冒出来的。虽然知道这个大叔会一直养着他,但他自己也要能够接受,如果什么都不做,怎么能够理直气壮地接受呢?
快要到黄昏,许垚难得空闲,给自己榨了一杯妹妹的橙汁,加上一点糖,酸酸甜甜。
享受着一杯美味可口的橙汁,许垚眯着眼望着窗外的夕阳,天空被染得分外妖艳,嘴角勾勒起钱钱的笑容,夕阳的余晖打在许垚的身上。那一刻,身沐金光,从梦境之中走来。
一切都是那么安宁,可这样的美妙时光还没有享受多久,大叔那破坏气氛的声音又在耳边想起。
“阿垚,有客人来啦!你还在发什么愣?赶紧过来。”
“知道啦!”许垚没好气地放下手中还剩下一半的橙汁,对着大叔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真是的,你不知道压榨未成年劳动力是犯法的吗?”
“呀!你这个不可爱的小子,快点去招呼客人。”虽然听到过很多次许垚的吐槽,大叔也有了一些免疫力,可每次听到许垚这样说的时候,就想打死他。
新来的客人是一个女客人,穿着浅绿色的连衣裙,瀑似的长发披在肩上。
许垚起身,走到女客人的面前,拿出了优良的礼仪,浅笑道:“顾客nim,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女顾客,不如说是一个女孩子,遮遮掩掩,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是第一次来在这里的。”
第一次?许垚打量着这个女孩子,脸被一副大大的蛤蟆镜给遮住了一大半,就算许垚有记忆,也认不出来。
“哦?是第一次来呀!“
“是的,你可以推荐一下吗?”女孩侧着头问许垚,不敢将正脸露出。
“当然可以,这可是我的荣幸。”许垚露出了一个魅惑小女生的笑容,缓缓说着,“如果你时间很多的话,可以等一些复杂的食物,不过如果你赶时间的话,点一碗炸酱面吧。我们这的炸酱面在这条街都是一绝!”
“价钱方面……”女孩有点迟疑。
“价钱的话,不会比普通炸酱面高很多的,只是多一千元。能接受吧?”
女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给我来一份炸酱面吧。”
“好的,顾客nim,请稍等一下。”许垚保持微笑,可转身不一会儿便冲厨房大喊,“阿加西!一碗炸酱面!”
“知道啦!臭小子你什么时候能够礼貌一点?”
“没办法,对于这样一个无良、猥琐,只知道压榨未成年人劳动力的大叔是在没有办法对他礼貌起来。”许垚双手一摆,一脸无辜。他这样和大叔生活已经很久了,他知道大叔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甚至他们已经将这日常的吵闹当做生活的调味剂,也许也是为了远离过去的日子吧。
在这里的客人们也经常听见他们类似的对话,客人们都觉得大叔上辈子肯定和许垚很有缘,不然的话,这辈子也不会成为一对小冤家。不过大家都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能够让他们在闲暇是多一点笑声,也让他们感受到了许垚和店长之间的那种亲切的感情,像父子,又像朋友,不管怎样,都给他们被都市的冷漠渲染的心,带去一缕阳光,一丝丝暖意。
“大叔,太阳都快落山了,什么时候吃饭?”许垚走进厨房,看着锅里色泽艳丽的食物,摸了摸肚子、
“今天不行。”大叔游刃有余地操纵者厨具,食物在锅里舞蹈,香味在鼻尖跳跃。
“大叔,你不会就这样生气了吧?真是太小气了,你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不喜欢小气的男人吗?”许垚撇撇嘴,一脸嫌弃。
“我什么时候小气了?难道你每天在我厨房里扒去的肉都是捡来的吗?”大叔黑着脸,接着脸上又多了一丝惊讶,甚至是欣喜,“咦,你好像又高了一点呀!”
“那是,我已经有一米七八了!”许垚立马站直挺身。
“别比了,再怎么比你也没我高。”大叔居高临下地敲了敲许垚的头,一脸自得,“像我这种一米八八的标准高富帅,什么女孩子找不到?”
“凑不要脸的!”许垚摸了摸被敲得生疼的地方,一脸不服气,“就你这样,活像尾随少女的猥琐嫌疑人!”
“你懂什么?这是颓废风,懂?”大叔摸了摸下巴有一段时间没有清理的胡须。
“残废还差不多。”许垚小声嘟囔着。
“对了,今晚我有约会,晚饭自己做。”
“大龄单身青年终于有人要了?”
“你别看我这样,我很抢手的。”
“哦。”许垚淡淡地说了一声,一脸不相信。”审美癌晚期,八百度近视。”
大叔狠狠地拍了许垚的头一下。“我是二十七岁,不是三十七!”
“所以你才是我的大叔嘛……”许垚抱着头,可怜兮兮地说。
“……”大叔一顿沉默,”你给客人上餐,我先走了。”大叔脱下围裙,换上了正式的西装。
“那晚饭……”许垚迟疑道。
“中午的剩菜热一下,或者你要自己弄也行。”大叔对许垚挤眉弄眼地,吃准了许垚——做菜超难吃。
许垚没有继续理这个无良的猥琐大叔,转身往最后的女客人走去。
“客人nim,这是您的面,请好好享用。”许垚出去的时候,女孩正望着水杯放空,许垚出声打断了女孩。
“哦,谢谢,我会好好享用的。”女孩端着炸酱面,露出一个微笑。
许垚看着女孩,欲言又止。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女孩发现了许垚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就是想说,你经常戴着眼镜吃饭吗?”许垚小心翼翼地问,毕竟这是别人的隐私习惯吧。
“啊?哦。”女孩取下的遮住大半脸蛋的眼镜,“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