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一阵子,听到了吵吵声,还有叨叨念念的骂声。
片刻进来了朱秀芝,咣当!往桌子上蹲了茶杯,声音很响,把才晕乎的杨柳惊了一哆嗦。
杨柳头也没抬知道是谁干的,天天要有这样的事,不足为奇,习惯了这样的醒神绝招儿,见杨柳没有挟撒她,不由的怒火中烧。
狠劲的拍拍桌子:“喂!你死了?”朱秀芝没有杨淑莲的沉劲大,虽然她知道杨淑莲在用她衬托淑女形象,可是她没有可利用的人。
不搞垮杨柳,张亚青怎么会看上她?自己搬的人马还没有上来,自己的力量薄弱,不知道能不能搬来?
如果自己能搞垮杨柳,就不会给情敌送机会,石倩云,石秀珍都是杨柳的克星,可是她们也是自己的情敌。
虽然她们都没有希望,可是看着也碍眼。
至于杨淑莲,只要给她造一点儿谣,她就不能征服张亚青的心了。
因为张亚青根本不爱她,只有杨柳是真正的敌人,张亚青爱的她要死,一直追在后边,哪有一个男子做护士的?
那个石倩云有朱茂华盯着,根本影响不了自己,只要散出一句口风:石倩云早就是朱茂华的人了。
瞬间的算盘,也是她昼思夜想的事情,迅速的过滤一遍,就是看着杨柳是病,有她在,就没有自己翻身的时候。
想办法找人截她,奸~了她就算完事大吉,找了两个都是胆小鬼,认为能进医院的都是有门子的。万一犯了事就是劳改犯。
而且杨柳夜间不出去,上下班都是明晃晃的大白天,就是值夜班也没有走夜路的时候。
要是夜里办事,过后到哪找人去,连模样都看不到。也不会像那个公社书记的妹妹大白天的能认出人。
看电影?杨柳是不是好看电影,困得这样不是看电影干什么了?
想到她和张亚青一起看电影,磕着瓜子,卿卿我我的,想想就是欲~火烧心。
除掉她,一定除掉她!这个妖精一定不能留!
这样的事情自己不需要出头。只要耍动石倩云或是石秀珍,自己就干擎现成的。
翘起了薄唇得意一笑:“我的好同学,夜里约了几人看电影,搞的这样乏。”
明晃晃的骂人,杨柳抽身就走。懒得理这个恋爱狂,满嘴的醋意轰轰,满眼的飞眼吊傍,一副见了男人走不动的架势,满脑子的龌龊下~流,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什么玩意。
没跨出门,差点撞上一个人。一副异样的眼光瞟来,带着微微的轻视,点点的讥讽:“哇!怎么蔫头耷脑的。是不是夜里累坏了。”
这哪是一个姑娘该死的话,寓意是什么,杨柳怎么不懂,三世为人,还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这个就是个频会装相的。没有其他的露骨。
杨柳睨她一眼,没有搭话。赤果果的蔑视,激起了杨淑莲狂醋的涟漪。她就是恨得咬断牙根,也不会直接出手,有一帮白痴会替她出手,她在等。
说杨柳的话就是骂人糟践人,可她不会说的让人抓错被骂,说一万遍,杨柳也找不到理由骂人,说她夜里累得能怎样,可没有说她干什么,没有语病啊,骂人干捡便宜。
可她不会当人说这话,别人听了会损坏她的淑女形象,只是骂给杨柳泄一泄心里的郁气。
都是这个杨柳造成的,张亚青都不看她一眼,她对杨柳的恨意可比朱秀芝的大多了,朱秀芝能找到发泄口,到处乱说造谣,到处讲说败坏杨柳。
可是她呢,这样忍,忍耐张亚青对杨柳的青睐,对她的关心,有时候气的要死,还得忍耐。
不敢出言讥讽,不敢当着张亚青的面蔑视杨柳,自己偷偷说了她一句,还得忍受她的蔑视,如果俩人吵起来,还得拍自己一身不是。
想想就郁闷……
杨柳困急眼了,只有到厕所里盹乐了十分钟。
用凉水冰冰脸,就回了值班室。
刚刚坐下,杨天祥进来了:“杨柳,你太姥姥病重,想你,让你回去看她。”
杨柳就是一个激凌,想到大冷的天。老人发病也不是新鲜事:“我正在值班,中午的时间去吧。”
“那怎么行?你不赶紧走?万一要见不到最后一面呢?”杨天祥很急促份样子,满脸的不悦。
“那么严重怎么不送医院来?”杨柳奇怪的看杨天祥。
“是她自己不想来。”杨天祥瞪杨柳。
“一定是没什么大事了,要是到了见最后一面的时候,你们不会抿了良心就那么瞅着她死吧?”杨柳不知道杨天祥要她回去到底为的什么,真的是太姥姥病重吗,她信了七成。
“快走吧!”杨天祥催促。
两个小时就下班,下了班再去。”杨柳撂下杨天祥自己去了病房,杨天祥气结,自己养大的丫头就是无法无天了,视他如仇人,这样的丫头是得不着济的,还是让她先为自己效一把大力再说。
杨天祥只有耐心的等。
杨柳看他还没走,还在等她?为什么这样心切呢?
“你先走吧,我也不是找不着道儿,也没有大庄稼棵,我也不害怕。”杨柳撵他了。
杨天祥这个气……
杨柳再去病房,直到下班,杨天祥还没走,看到杨柳:“快走吧。”
杨柳换了衣服,杨天祥问道:“你有新衣服为什么不穿?”
这话让杨柳奇怪,杨天祥是最反对谷舒兰给孩子做新衣服的,怎么想到他的衣服旧了。
“我没有新衣服,我饭还吃不起呢。”杨柳赌气道。
杨天祥噎得嗓子生疼……
到了西林庄的庄北,杨天祥的车子没有拐西林庄的道口,直接往西走,和西林庄最搭边的就是高各庄,是姨姥姥的村子,也是杨柳前世的村子:“走错了!”杨柳下了西林庄的道。
“你走错了!”杨天祥喊:“你太姥姥回高各庄了。”
“为什么?”杨柳问、
“她是高各庄人,死了也要葬在高各庄的。”杨天祥喊道。
太姥姥真的要死吗?杨柳有些心慌,快速的转回车子。
杨天祥车子骑得很快,还有六里地,只要二十分钟,杨柳心急,车速也是不慢。
进了姨姥姥的院子,杨柳问:“太姥姥在哪个屋?”
杨天祥眼神一闪,沉吟一下儿:“在这儿。”在哪儿没有说出来。
迅速搜索前杨柳的记忆,前世太姥姥临死杨柳来看太姥姥的时候,是在二妗子的小厢房的南屋,杨柳迅速的进了屋子,里边空空的,没人……
二妗子分家分得是东厢房,姨姥姥家只有五间正房,三间厢房,都是太姥姥出钱盖的。
大妗子、老妗子分了每人两间半正房,二妗子就分得了三间厢房。
谷舒兰和这家人走的勤,有很多原因,她被送了人和亲妈接触的少,等谷舒兰学会了针线,闲时姨姥姥就要谷舒兰帮她做针线。
姨姥姥是慢性子,手也慢,几口人的针线都做不上,谷舒兰的针线好,是收养她的老太太针线好教的好。
姨姥姥想到的第一个劳工就是谷舒兰。
自己的亲姨,用她干活的时候再恭维几句,谷舒兰喜欢被人夸,别说是干点活儿,只要一夸她,东西都会白给人家。
年年来住一个月,做不少针线,在哪里都是做,在收养她的那家,老太太也会给她揽不少她亲属的活计让她做。
给亲姨干她就不觉得亏。
谷舒兰跟太姥姥的感情好,太姥姥扛活的时候,仨俩大子儿的经常给谷舒兰,解放后,太姥姥回了高各庄,谷舒兰会偷空来看她。
前世后世她对太姥姥都好,这里有她的姥姥,她来的就勤。
谷舒兰年年给她的父亲烧两次纸,去那里要路过这个村子,没娶这几个媳妇之前,这家人虽然见钱眼开,也没有这样发瘆。
先头的两个还可以让人忍,有点脸,这个戴玉香一进门,门风是大大的败坏了,这个女人是母传的又破又贪。
二妗子的屋里没有人,大妗子的屋里也没有人,院子里连个人影也没有。
杨柳懒得进戴玉香的门,因为棺材板打得仇深似海了,再者说自己不想理这个人。
杨天祥转眼没了影。
杨柳觉得事情有些怪异,见不到太姥姥自己还得回去上班。
推了车子就要走,来了二妗子的女儿小萍:“大姐!快进屋,很久不见了,我好想你。”
拉着杨柳进了厢房,热情的倒水,还塞进杨柳手里一把瓜子,就开始唠嗑:“大姐!干护士累不累,给男的打针你害臊不?一个月多少钱?一年几身白大褂?转正了不?
大姑父说你们大队不会给你户口,你转不了正,你要是不干了,让我去行不行?
我们庄我老叔当家,我的户口好办,大姐,你占着那个窝儿一点用没有,能不能换成我呢?”小萍叨叨叨,这么愿意当护士,杨柳觉得这家人还是与众不同。
“你问的这些我可是答复不了你,医院里招护士可不是我当家。”杨柳正想问问她太姥姥在谁家,几个屋子都没有,甚是奇怪。(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