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女看着荼蘼,神色露着犹豫,最后什么都没说。
“坐下,坐下。”旁边抱着枪的男人指着他们说道。
这里有一个大方型的类似于木床,他们在边缘坐下。那女人转头看他们说:“你们应该饿了,我做饭给你们吃。”
“要不我帮你吧!”荼蘼走上前,立即有个枪口对准自己,不准自己乱动。
“不用了,你们坐着休息吧!”那妇女说,然后对看守他们的四个人用缅甸语说了几句,那些人便出去了。
他们的厨房在外面,前面搭了一个木棚,那妇女开始做饭。一时间棚子里烟雾缭绕,只听到油烟的噼噼啪啪声。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荼蘼不解极了,又没有人给他们解释。
“我看跟今天认识的那个阿鱼脱不了关系。”姒悬说,“这些都是种罂粟大烟的佃农。”
荼蘼不敢相信的看着姒悬,那阿鱼姑娘虽然胆子大,但是看着挺善良的,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也是这么想。”丁康泰说道,“这些佃农没办法了,所以才绑架我们,想让贺轩屈服。”
荼蘼听着也觉得有道理了,刚才一路过来所见都是种好的罂粟。这个村寨非常的贫穷,连马路都是土路,还没铺成柏油的。走的时候荼蘼被颠簸的有些晕。
到了这里,看着这简陋的茅屋,荼蘼到门口,看那妇女的厨房都是泥土堆起来的,锅是一个黑黑的看着已经用了很多年的铁锅。
那妇女做了一大锅的拌面,面条白色的,上面放着一些碎白菜,红辣椒。
“我们这里只有这些吃的。”那妇女人一给他们端来一碗面说道。
“谢谢您,已经很好了。”荼蘼很客气的说。
那妇女没想到荼蘼这么客气,本来是自己家男人联合村民一起绑架他们,她不仅没怪罪,还如此友善,实在让她意外。
“你,怀孕了?”妇女中文说的实在蹩脚,配合着摸摸肚子问她。
荼蘼点点头:“16周了,已经。”
“那些多吃些。”妇女说。
他们一起吃这个拌面,发现味道相当不错,面条很有劲道,里面的菜也很新鲜,口感很好。
那妇女一会儿又出去,不一会儿给她煎了一个椰丝煎饼,饼是用鸡蛋和成的,上面洒了很多椰丝。
“这个有营养,你吃。”那妇女对荼蘼说。
这下荼蘼真的有几分感动了:“谢谢。”
“不客气。”妇女又出去了,此时他男人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女孩儿大些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
荼蘼看那个女孩子穿着深红色的笼纱裙,同样包着头发,面露羞涩。荼蘼觉得这个女孩子看着挺眼熟的,那五官很像一个人。
妇女跟女儿说了几句,女儿也帮着开始收拾。那妇女大概觉得他们一直在客厅不好,便转头对女儿说了两句。
那女孩子便进来,双手合十说:“我妈,请到房间。”
这姑娘也会中文,只是更加不流利,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他们跟着那姑娘进房间,到房间时荼蘼忍不住问:“你认识阿鱼么?”
那小姑娘一愣,然后说:“姐姐。”
果然!这就证实了他们的猜测,他们互视一眼,真的是阿鱼找了村民绑架他们?
“她让你绑架我们?”荼蘼问。
那姑娘大概没听懂荼蘼的话,可能是不知道绑架是什么意思?听到一个她,便说:“她,出去,我叫阿水。”
这一家取名真的很偷懒,哥哥叫阿池,姐姐就阿鱼,这个妹妹叫阿水。
看这姑娘前言不搭后语,便知道她没听懂自己的话。
“你姐姐,什么时候,回来?”荼蘼又问。
“不知道,跟哥哥一起,你们休息。”阿水说完出去了,还把门带上。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这些人要做什么,以他们为人质威胁贺轩。别说他们对贺轩没有威胁力,贺轩更不可能因为他们而妥协,怕就怕到时候开火,一定会有死伤人命。
在这个地方,死一个人跟踩死蚂蚁一样简单,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你先睡会儿。”姒悬荼蘼太累,这一路太折腾。
这个房间虽然很简陋,但是很干净,特别是那张床,是格子床单。虽然很旧了,但是洗的很干净。
荼蘼是很累了,她看床铺实在太干净了,有些不忍心睡,自己这一路折腾身上脏的很,怕弄脏了床。
“没事,我不累。”荼蘼靠在姒悬怀里。
姒悬只好搂着她,而丁康泰在注意着外面动的动劲。这房子附近仍有村民抱着枪在附近巡逻。他可以肯定,即使他们身手好,能逃出去也会很快被发现。
“其实这一家人挺好的。”荼蘼说。
“他们要是真的好,就不会动手绑架。”姒悬说,“在生存面前,没所谓好人还是坏人。”
荼蘼搂着姒悬的腰,他说的有道理,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好人,就不会在半路绑架他们。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吃完饭这么一番折腾,荼蘼真的累了,她窝在姒悬怀里,一开始还能说上几句话,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荼蘼现在倒是好,在哪儿都能睡着。”丁康泰说,“以前,我们在外面的时候,她有时候整夜整夜都不能睡。”
姒悬知道在他和荼蘼分开的八年前,有好几年她都跟丁康泰在一起。他心里其实有些介意,现在听丁康泰说起,却又想知道他们那些年的经历。
“她总是把自己绷的很紧,她要照顾初月,她要找姒昭,所以一点都不肯松懈。有时候明明她很累了,她也会强撑着,在我面前她都不会露出一点脆弱。”这一趟,他是真的死了。他看了荼蘼和姒悬之间的相处,跟姒悬在一起,荼蘼完完全全是个小女人。她依赖姒悬,还会跟他撒娇,原来他以为丁荼蘼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有一次她受伤了,背上有很深的一道口子,她生生忍了一天,直到后来身体负荷不了晕倒,我们才知道她受伤。”康泰继续说,“在她心目中,大概能让她放下戒心全心依赖的人,只有你了。”
那么他,是真的要彻底放手了,康泰对自己说。
“谢谢你,曾经那么照顾他。”姒悬倒是有几分认真的说道。
“她也有照顾我。”康泰道。
“你能多讲一些荼蘼的事情吗?”姒悬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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