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出了我布下的神结界。”爱斯梅达老伯爵道,她的声音清晰,丝毫没有往日娇嗲的味道。
文莹神色一怔,道:“神结界?我没有看到有颜色的光。”
“很多神结界是有色彩的,但是,我刚才布下的神结界是无色的。”爱斯梅达老伯爵笑了,她的笑容带有几分诡异的味道,道:“你体内有一颗凤凰之心,两百日了,除了体温会升高,你没有周身自燃而死。”爱斯梅达老伯爵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红龙,道:“这里有一只红龙。”
“古—咪—啦……”爱斯梅达老伯爵开口,念出一句古怪的话语。
“你是驯龙师,你会龙语。”文莹道。
文莹脑海里关于爱斯梅达老伯爵的记忆,瞬间出现。
文莹体内的凤凰之心,让文莹可以知晓凤鸣,懂得凤语,但文莹是不懂龙语的。文莹是小金龙的龙主,她和小金龙心灵相通,无需知晓龙语,她和小金龙之间,可以轻易明白彼此的心意。
神魔兽,都是具有智慧的。龙和凤凰,作为最高阶位的神兽,更是极具智慧,龙有自己的语言。
龙虽然是神族的御用神兽,但是,并不是每一只龙都会和神族之人形成血印,成为主仆。龙生性喜爱自由,十只龙之中,大约只会有两三只龙愿意与神族之人形成血印。在龙族里,与神族之人形成血印的龙,被唤作神龙宠,或者龙宠。至于那些无龙主的龙,喜欢自由生活,他们不愿意受神族的约束,却也不会主动与神族为敌。
龙之所以被封为神族的御用神兽,是因为在天国,除了神族,拥有神魔力的魔族和异族,也无法驾驭龙。对于那些无主的龙,尤其是金龙,神族当然也想纳为己用。于是,漫长的岁月里,在神族之中,便衍生除了一种职业---驯龙师,专门去驯服那些无龙主的龙。被驯服的龙,虽然不如龙宠忠心耿耿,至死不渝,但是,会有可用之处。
驯龙师的首要条件是要强大。拳头就是硬道理。驯龙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与龙战斗的过程。对于强大的龙,甚至出现驯龙师被龙杀死的事情---龙不仅是爱自由的神魔兽,更是爱记仇的神魔兽,而且是最强大的神魔兽。
据说在远古时代,曾经出现一名乌列族的驯龙师去驯服一名幼龙,幼龙不服,唤来了自己的龙母。龙母大怒之下,与驯龙师厮杀起来,结果,这名驯龙师被龙母杀了。乌列族大怒,对那只龙所在龙族开展了大围杀,引发了乌列族与金龙族的激战。
最终,还是神圣天父出面,终止了这场神龙大战。并在神魔法典里定下规矩:驯龙必须是实力相当,驯龙师不能以强欺弱,且不可杀龙。比如,一个伯爵级别的神族之人,如果去驯服一条才出生百日的幼龙,二者实力悬殊太大,是不被允许的。
自由龙的脾气反复无常,被驯服的龙,随时都有可能背弃驯龙师离开,而且离开的理由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最流行的一个传说就是,有一位伯爵,辛苦驯服了一只极为强大的金龙,第二日,那只金龙居然就背弃了他,背弃的理由很简单:这只金龙,不喜欢那位伯爵穿的红色长袍!
因此,神魔法典里《驯龙师》开篇第一句话就是:驯服的龙啊,你依旧是自由的,可以随时离开我。
久而久之,神族之人也不太喜欢驯龙了。所以,驯龙师这个职业,只是少数,在神族之人中并不流行。驯龙师驯龙,大多是为了特定的目的。对于被驯服的龙,都会好生相待。对于背弃的龙,也不能赶尽杀绝。因此,龙与神族之间,还是比较友好的。
驯龙师的另外一个条件,就是要学会龙语,能够自由与龙交谈。
据说,五千年前,鉴于在圣战中吃了金龙的亏,艾瑞克皇帝建立了死亡岛,便定期命令驯龙师,驯服若干只五种龙,用来磨练行者,以便行者可以熟悉龙的弱点。
这只红龙,就是一只被驯服的龙,留在死亡岛训练行者。
文莹脑海里的记忆告诉她,这只红龙的驯龙师,就是爱斯梅达老伯爵。
看着爱斯梅达老伯爵脸上的诡异的笑容,又看到伏在地上的红龙缓缓立了起来,文莹隐约猜到爱斯梅达老伯爵的想法,心里一惊,不由得后退几步,道:“老伯爵,您不要这么做。”她脸色有点儿发白,道:“伊万大公知道了,不会饶恕你的---啊”
红龙两张血盘大口大张,喷出两柱赤色火焰,喷向文莹。瞬间,文莹已经在熊熊烈火之中。
文莹的尖叫声断了,文莹自己不叫了,而是神色吃惊。因为,她很快就发现,虽然她身处熊熊烈火之中,但是她却感到舒适,好似冬日晒太阳一般,周身暖洋洋的。她发现,她身上的凤凰羽衣,并没有燃烧的痕迹,依旧完好无损---凤凰可浴火重生,这龙火,自然无法烧毁凤凰羽衣。只是,围在脖子上的紫色纱巾,还有脚上镶着蓝宝色的柔软的布鞋,已经灰飞烟灭了。
一会儿,熊熊燃烧的烈火熄灭了。文莹觉得,自己的身体暖洋洋的,好似无数的暖流从皮肤渗透到身体里,在体内的血管里流动,最后汇聚到她的心脏,她觉得心脏处热乎乎的,好舒服。
文莹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身上的凤凰羽衣,看着自己赤裸的双足。
“你果然凤凰涅槃了。”爱斯梅达老伯爵道。
“我凤凰涅槃了?”文莹道,她神色有些茫然。她想到了那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她在黑城堡的寝宫里,悬浮在半空中,浑身被银色的火焰包围着,半空中,还有三个容貌一模一样,但是头发颜色不同的自己。难道,那个梦,是真的发生过吗?真的还有三个自己吗?为何伊万从未和她说过?
“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爱斯梅达老伯爵笑了,道:“伊万居然这般爱护你。”
“老伯爵,让红龙再多喷点龙火给我吧。”文莹看着眼前庞然的红龙,神色兴奋起来,她对爱斯梅达老伯爵道:“叫红龙不要停下来,除非我要停。”
红龙源源不绝地向文莹喷着龙火。
好一会儿过去了,红龙忽然焦躁地乱舞起来,他扑腾乱跳着,狂扇着双翼,似乎想要飞起,又似乎是想要停止喷射龙火。但是,不知为何,他站立在地上的双足,似乎无法离开地面。
红龙挣扎着,终于停止了喷火,他两只脑袋愤怒摇晃着,发出狂躁凄厉的龙鸣。
爱斯梅达老伯爵望着红龙,她神色震惊:因为,她看到,红龙最后喷射出来的赤色火焰之中,居然飞出来了两颗无比鲜艳的红色龙珠!
这是红龙珠。红龙珠是红龙魔力的来源,与红龙的肉身融为一体,只有红龙肉身死亡的时候,红龙的魔力才会凝聚形成红龙珠,在红龙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从红龙嘴里吐出来。
所以,爱斯梅达老伯爵才会神色震惊,她吃惊道:“你居然可以直接吸取红龙的魔力,凝聚成红龙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