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彩虹飘红,来得如此没有防备——我写的不是歌词,是谢意!)
郭六指的咆哮,真气灌注,方圆数里可闻,语气之中的愤怒之意不可抑止,简直如同一头暴走的狮子。
一吼之下,金沙帮全体人员“哗啦啦”的,明晃晃兵器在手,整齐有致地指向终南剑府那边,只等一声令下,便立刻冲过来厮杀。
高北河,与泛东流并称“荒洲双骄”,堪称整个荒洲新生代武者中的代表xg天才俊秀。其自十岁始便成为金沙帮的未来之星,徐徐升起,未来前程不可方量。
他的存在,对于金沙帮而言具有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破魔秘境中被来之终南剑府的梁丘锋所杀,此仇本就不共戴天,更何况旧怨历历?
郭六指怒发冲冠,他没有问清高北河是怎么被梁丘锋杀害的,也根本不必问,知道个结果就足够了。
在他的立场看来,如果是高北河杀了梁丘锋,那么自己会开怀大笑;但当事实调转后,便只有滔天之怒。
高北河死了,被梁丘锋杀死了……
这个消息风一般传扬出去,片刻后不但在场的人们都已知悉,甚至有飞鸽传书进了台城,很快闹得满城风雨了;相信不用多久,整个荒洲都会知道此事。
很多人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嗤之以鼻,认为是假消息,谣言。担当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每一个角落,怀疑的人都不得不相信了。随后的感觉是震惊无比:怎么会这样,按照预测,不是应该高北河击杀梁丘锋才对的吗?
但预测能决定未来的话,要实力何用?
生活总是充满变数,荒洲要大乱了。
三大宗门联盟对付终南剑府之事路人皆知,如今有了这个导火索,所有表面的伪装都将撕掉,要进行你死我活的拼争。
金沙帮全体人员,上至长老,下至弟子,尽皆举起手中兵刃,逼迫向终南剑府那边去;至于天都门血刀会等也是蠢蠢yu动,就要下手。
呼!
关键时刻,又是来之天宝商行的铁忠拦在金沙帮众人面前。不但他,所率领而来的六名供奉也齐刷刷挺身而出,一字排开,气道层面的威势毫不掩饰地施展而出。
郭六指怒道:“铁长老,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铁忠毫无畏惧,悠然道:“六指兄,何必如此恼怒,有事好好说嘛。”
郭六指怒极而笑:“有话好好说,现在是本宗的天才弟子遇害,你叫我有话好好说?”
铁忠面sè一正:“六指兄此言差矣,那秘境试炼,各安天命,死伤有甚奇怪的。难道只准你的天才杀人家的弟子,人家不能还手,乖乖洗干净脖子让你砍?这是何道理?”
闻言,郭六指气得三尸神暴跳,如果对方不是来自天宝商行,如果对方来的只有一个人,他暴起动手的心都有了。
——道理,没实力才讲道理;有了实力,拳头比人硬才是最大的道理。
他长吸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铁长老,这么说贵商行铁定站在终南剑府那边了,要一揽到底,难道真欺我荒洲无人吗?”
此话一语双关。
天宝商行作为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庞大势力,它最为人所乐道的不是实力,不是有多少强者,而是其一贯保持中立的处事态度。无论在哪块洲域,它都极少插手当地的宗门矛盾,唯有如此,保持本身的dulixg,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认可,生意兴隆。
做生意,本就最讲究八面玲珑。
但这一次,以铁忠为代表的天宝商行荒洲分号,却屡屡干涉荒洲宗门间的矛盾,实在出乎意料,相当破格了。
之所以敢这么做,可能是看见荒洲式微,各大宗门势力太过于差劲,才行事乖张。
因此郭六指才有“欺荒洲无人”之语。
此语带有挑衅之意,欺荒洲无人,天都门血刀会等哪里还坐得住?
果不其然,牛登蒙行莫轩逸等俱霍然动身,围拢而至。虽然不至于动手,但想通过阵容气势上给予铁忠压力,从而使其让步。
为了一个梁丘锋,交恶众多荒洲宗门,责任承受得起吗?
铁忠处之泰然,他得了杜长老“不惜代价”的书面许可,面对天都门等,还真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些所谓荒洲大宗门,若是换到其他的洲域去,别说沦为三流,生存都是很大的问题。恐怕山门刚立,就被人随手攻破了。一个连武王都没有的宗门,算那根葱?
其来之神洲总部,见多识广,岂会被这么一个阵容给吓倒,不疾不徐地道:“六指兄言重了,铁某只是根据道理说话。再说,此地隶属台城管辖。而台城区域的诸多事务,敝号也是有说话权的。”
说完,一拱手,径直掉头来到终南剑府那边的阵营去。他虽然离开,可六名供奉却站着一动不动,构筑成一道墙,拦着三大宗门的人。
这番做派,让牛登诸人恨极,只处于对天宝商行的忌惮,才没有爆发出来。
铁忠对萧寄海拱手道:“萧长老,你们现在要回终南山吗?”
萧寄海瞥他一眼,就势下台:“萧某在此多谢铁兄仗义了。”
铁忠呵呵笑道:“客气了……咳,不过依铁某看,三大宗门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到时或会到终南山上挑起事端,不可不防呀。”
“不可不防”四字,大有深意。
萧寄海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它,唯一战耳。”
转身指挥,命令众人登上摩云苍鹰,一声吆喝之下,振翅高飞而去——固然无惧一战,但在这黄土平原外,敌众我寡,拼杀起来终归吃亏,一不小心,反会全部交代于此,那就成为剑府罪人了。
因此,受铁忠一个人情,暂且撤退回终南山,不失为明智之举。
目送巨鹰腾空离去,孙离黄孟彼等愤然道:“就这么放他们走?”
郭六指面目深沉:“无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三天后,我们齐登终南山讨公道,看张行空给,还是不给。”
语调森森然,杀气腾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