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笨蛋,当时怎么不出来指证梁丘锋,说是他杀了周玄水!”
周文博怒气冲冲。
马千军嗫嚅道:“我没亲眼所见,也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连累你和表姐。再说了,他怎么会承认?”
“笨呀,他抢了周玄水的腰包,有此物证在,岂容狡辩?就算姓梁的陈述实情,可别无人证,府主他们就会心生怀疑。一怀疑,他就不可能晋身内门弟子。”
周文博所言,句句在理。
整件事情,虽然是马千军与周玄水率先对梁丘锋下手,问题在于没有目击者。更重要的是,周玄水死了,而梁丘锋身上藏有死者的腰包,实在不好解释。
周文博倒不是认为就此能定梁丘锋的罪,一番口水仗在所难免。关键是经此一事,梁丘锋的内门弟子资格肯定会受到质疑,从而暂缓执行。
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可惜马千军顾前瞻后,竟没有抓住这个大好机会。
马千军张口无言。
一旁蓝玲玲道:“文博,当其时千军估计是有点乱了。再说,事先他也无法确定玄水的腰包是否在梁丘锋身上呀。搜不出腰包的话,岂不是变成诬蔑了?一个不好,连内门弟子的资格都保不住。”
周文博默然。
这一点倒是事实,梁丘锋击杀周玄水,掠夺腰包,若只取煞元,然后将空包扔掉,那就没有证据。
虽然根据马千军的还原叙说,当其时梁丘锋很可能来不及这么做,但万一呢。
不管如何,木已成舟,事情再无法挽回。
“梁丘锋,你处处与我作对,我与你不共戴天!”
想到恨处,周文博一掌拍在身前的木桌之上。
哗啦!
木桌四分五裂,崩塌在地。
……
周文博猜得对,梁丘锋缴获周玄水的煞元,同时。你现在已是内门弟子了,站到了更高的地方,就应该有更大的担当,以及更高的追求。”
似笑非笑地瞥了梁丘锋一眼,语重心长地道:“好好努力吧,抓住了机会,更要珍惜。”
梁丘锋被看得一阵心虚: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只是出于某些顾虑,大家都没有点破而已。
他大声道:“谢长老教诲,我会更加努力的。”
这时候,伍孤梅来找萧寄海。但不知怎的,当伍长老瞧见梁丘锋腰间的灵米袋,脸上立刻乌云密布起来,好可怕。
梁丘锋不明所以,讪讪然问了句“好”,见到势头似乎有些不对路,赶紧告辞走人。
背后,萧寄海的笑声清朗得意。
梁丘锋却有些闷闷,他本还想着,来到萧长老的居所,要像上次一样,蹭一杯定元茶喝的。
可惜。
年终考核,各有表现,忙完这一关后,剑府慢慢恢复平静。
这一天,忽有噩耗传出:一队前往阿里山脉执行任务的剑府卫队弟子,竟然遭遇伏击,伤亡惨重。
与此同时,领队的剑卫长老陈知往,被三名强敌围攻,浴血突围,下落不明。
消息传来,举府震惊。
愤怒、惊恐、惶惶然,一股复杂难明的气氛,笼罩住了终南山。
……
“终南剑府要完蛋了。”
“是呀,刚刚有点起sè,又遭遇如此沉重打击,恐怕再无法翻身。”
“却不知是哪一家下得手?”
“哪一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认清时势。剑府弟子现在的ri子很难过吧,换了我,就早谋出路,更换门庭。”
“说得对,树倒猢狲散,难不成要陪着一起死?”
“不过终南剑府还是有一些杰出弟子的,前有龙翔天,现在又冒出一个梁丘锋来。”
“那又如何?时不我待,他们没有成长的空间和时间了。想挽狂澜于既倒,拉倒吧,还是那句话,早寻下家。”
荒洲各地,诸多看衰终南剑府的言论甚嚣尘上。
正如他们所言,剑府一些弟子暗暗萌生了去意,只是目前碍于门规,不敢逃离罢了。
人心已散。
终南山,后山,一条瀑布倾泻而下。
激流当中,有剑光穿梭。
砰!
一个巨大水花炸开,现出梁丘锋的身影来。
外界不看好,府内人心浮动,但诸种一切,都不能干扰到他的心境。
修炼,唯有持之以恒的修炼,不断的进步,才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