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个咯噔,轻轻安慰自己没事的。
我一个人坐在花厅里等着建成回来开饭。天色渐暗,蜡烛的光芒晃得我心中越发急躁。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雨,淅淅沥沥,仿佛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不会的。。。
我看着左腕上的镯子,想起建成那温柔美丽的笑颜,努力让自己高兴起来,一遍又一遍地热着菜。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伴着电闪雷鸣触目惊心。派去路口探看的家丁回报,亦是一次又一次的无果。
花厅里此时已经有不少人,一排淋湿了的家丁个个目光焦急,却大气也不敢出一个。隐儿站在我身后,紧紧扶住我的肩。
想必我此时一定脸色极其难看,说不定还在不自觉地颤抖。
我心知建成有危险了,再不能等,虽然身边没有青冥教的高手,但妖姬拨给我的私兵可都带着,派他们去行宫秘密打探情况未尝不可一试。
主意已定,便去唤人。恰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花厅。
“锦鳞,有事要单独和你说。”
元吉依旧明亮的声音里充满了沉稳与果决。他走进来时脚步稳健,面沉如水,看不出任何喜怒。风。流的桃花眼里含着炯炯之光,天青色的长袍衬得他一身竹之清华,此时的元吉,气质上倒是和建成颇为相似。
他身后跟着的,还有一脸盛怒的李元霸。父兄都不在,小小年纪的元吉便自然担起了兄长的责任,带着兄弟,营救父兄。
挥退了花厅的人,元吉认真道:“锦鳞,你也能猜到个八九吧,我们的探子刚刚回报,皇上知道了晋阳宫是在游帮大宅的基础上改建的,欺君之罪,便直接将父亲和大哥二哥下狱了,明早就问斩,现在刑场都在连夜冒雨搭起来了。”
他顿了顿,又道:“如今怕是附近州郡的兵马都一伺机而动了。待到明天早上,便要拿下整个唐国公府。为今之计,只有劫狱救出父兄了。”
我很冷静地听完,道:“即使你现在劫狱成功,四处兵马围剿过来一样死罪难逃。”
“大哥早就备好后着,明天清早,突厥便会进犯雁门关。”元吉目光闪烁,“锦鳞,我知道大哥一直都不想把你牵扯进我们李阀的事情里,但你与大哥。。。这次,他需要你去救他。”
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正好和唐国公府的力量联手,我郑重道:“那么元吉,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的人已经查到父亲被关押的地方,只可惜那里守卫着的是御前精锐,少说也有五六千,我们没法下手。一会唐国公府的兵马会从正面佯攻,锦鳞,你另带府上武艺高强的供奉们从我们挖好的地道进入,营救父兄。”
我却摇摇头:“五六千的御前精锐,皇帝这次是势在必行,单单从正面攻击根本不可能乱了他们的部署。而且我对晋阳宫的布局不及你们熟悉,要去救人,也该是你们去。”
元吉似乎感觉到了我言下之意,眼里闪过一抹危险的神色:“那你。。。”
我撇嘴道:“我去做唯一一件能削弱牢房守卫的事。”
“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