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玉胳膊上的伤,说大?不大?,耽误了约莫大?半个?月,秋风起的时候,终是应该启程去新都受封了。
这一日,道是要带向晚出门逛逛,下人备车的当口,她倒来了兴致,也跟去马厩里侍弄她那两匹小?马。
于是向晚便留了下来,与老?郎君一同?坐在堂中,饮茶闲话。
“她上回同?我说,该往新都去了。”老?郎君慢条斯理道,“你们预备哪一日出发呢?”
“很?快,就是后?日了。”向晚答。
“也好,毕竟宫里的姑姑也早来请过了,若是无?事,是合该早些去。眼下秋高气爽的,倒也是行路的好时候。”
老?郎君笑得极悠闲,“进宫的时候,也替我向太后?问声好。”
向晚望着他这副模样,好像很?云淡风轻似的,只觉得心里有一角憋得慌,却?不知该同?谁去说。
上回闹市遇刺的事,这么久过去了,官府却?半点消息也没有,究竟是谁要对司明玉动手,也毫无?眉目。在这栖霞城中,尚且如此,若是启程去新都,虽然一路上不是什么穷山恶水,但毕竟是行路,多有不周。
如果他是对方,很?难不趁此机会再试一试。
许是他神色不安,让老?郎君瞧出来了,便对他莞尔一笑:“怎么,担心路上?”
他也无?心要瞒,点头道:“是,女婿想起上次之事,十分不安,实在很?担心妻主。”
对面闲闲饮茶,一副过来人的神色。
“若说我这个?做爹的不担心,也必是假的。但儿女大?了,终归不由人,都有自个?儿的路要走,如今瞧着,怕是比我们这些老?东西能干得多了。”
向晚望着杯中一点碎叶沉浮,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的确,这些日子以?来,单是司明玉对他说过的那些事,已经?叫他知道,他的妻主并非旁人所以?为?的纨绔闲散,她实则是个?有见地,也有胆色的人。
她不是他曾经?看不起的浪荡小?姐,而是个?能配得上晋王封爵的人。
但是,他忽然倒宁愿她不是。
“愣什么神呢?”老?郎君瞥他一眼。
他轻轻摇头,“无?事。”
只是神色间?的落寞,仍是让对面看去了。
“你可是在想,你担惊受怕的模样,她有时像是全没看见似的,可恨得紧?”
他一愣,倒不曾料到老?郎君会挑得这样明白,将他的心事全都给翻到了明面上来,错愕抬头,就撞上了那两道明亮洞察的目光。
他极不好意思,慌忙垂首喝了一口茶,道:“女婿不敢这样想。”
“怕什么,”对面轻笑了一声,“我当年还不是一样。”
“您是说……”
“我当年也听足了家里教的规矩,以?为?世间?女子,皆有她们的要事去做,而男子便该守在家里,不该多管,也不该多问,只应当打理好这(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