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项悍果然带着两千多残兵赶到了老营。
两支穷途末路的孤军突然相逢,自然是欣喜莫名,项悍先上前见过项庄,又与桓楚、季布、钟离昧、虞子期逐个相见,说起垓下大败,项羽阵亡,以及萧公角的战死,众人不免又要长吁短叹一番,遂即项庄便分派营地,把两千多残兵给安顿了下来。
接着项庄又分派酒肉,又命妇孺烧水煮饭,给两千多残兵接风洗尘。
当初从寿春城内运出来的粮食还剩下不少,经过多次藏匿,多次转运,现在已经全部运回了老营,差不多够老营里的五千将士以及五千妇孺吃上仨月,不过酒肉却是不多了,估计今晚这顿吃完就再没有下顿了,再想吃那就只能杀马或者去打猎了。
大寨里火把通明,将军、校尉、司马、军侯们正在堂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小兵卒子们也在外面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虽说没有酒喝,却好歹也能有肉吃,尤其是刚刚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两千多江东残兵,更是高兴坏了。
项庄只喝了几杯水酒,便在尉缭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木屋。
尉缭再一次亲身动手,给项庄清理完了伤口又重新敷药包扎,一边包扎,尉缭一边极为感慨地说道:“上将军,你的伤口愈合得很好,照这情形,再有七八天就差不多好了,不过百日之内,上将军还是不要动刀动剑的好。”
项庄默默点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他是知道的。
尉缭在木盆里净了手,正要转身离开时却又被项庄叫住了。
见项庄双眉微锁,似乎有什么心事,尉缭便在下首跪坐了下来,问道:“上将军,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老朽说?”
项庄点点头,说道:“军师,为了提高楚军的战斗力,我决定重整军备,缩减中、左、右、前、后军的兵力,从中挑选精锐之士充实我的亲兵营,再把亲兵营扩充为亲卫军,下设陷阵营、先登营、怒锋营,你觉得怎样?”
所谓的整军,只是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要缩减桓楚、季布、钟离昧、虞子期以及项悍等大将的部曲,再把全部的精锐都充实进亲卫军,目前楚军的兵力不多,这么做能够强化项庄直属的亲卫军,的确能够提高战斗力。
至于陷阵营、先登营以及怒锋营的设置,则是为了应对不同的作战任务。
在项庄的构想中,陷阵营将由清一色的重装步兵组成,也就是陷阵武卒,陷阵武卒的人数则在一千人左右,这支重装步兵将是楚军野战的主力军,项庄以至都已经有了陷阵营的校尉人选,他就是荆迁。
此外,陷阵营还要配属同等数量的轻兵,行军时要替重装武卒背负近百斤的装备,作战时则充当辅助力量,一旦重装步兵出现缺口,则立刻从轻兵中间选拔精锐之士补上去,也就是说,这支轻兵不仅仅只是简单的辅助兵种,而是重装武卒的替补人选。
所谓先登营,将由清一色的轻兵死士组成,先登死士不披甲,不顶盔,只穿布衣,斜绾意味死士身份的圆形发髻!
轻兵死士的人数在五百人左右,今后将是楚军攻城摧寨的先锋敢死队。
所谓怒锋营,则由清一色的弓箭手组成,弓箭手同样不披甲,不顶盔,只穿布衣,同样斜绾发髻,武器为短剑,长弓,人数也在五百人左右,今后战场上对敌军的远程压制就将由怒锋营来实现,怒锋校尉的人选毫无争议,自然是高初!
听完项庄关于陷阵、先登、怒锋三营的引见,尉缭连连点头道:“老朽完全认同上将军的做法,这么一来,这三千亲军的战斗力将变得极其强悍,不过,关于选拔精锐之事,是不是应该先与项悍、桓楚、季布、钟离昧、虞子期等各位将军商量一下?”
“那是自然。”项庄点了点头,当即扭头大喝道,“高初!高初!”
项庄连叫两声,外面却根本无人应答,尉缭不由抚髯浅笑道:“这小子,刚才在大寨里就没看到他的身影,只怕是又去缠着秦姬教他认字了。”
“这家伙倒是真会挑时候。”项庄摇摇头,又喝道:“荆迁!”
外面还是无人应答,项庄又大吼了两声,这次终究有人进来了,却是公孙遂,后军大将萧公角及五百部曲阵亡,后军已经名存实亡,公孙遂等被救回的数十人全都被项庄编入了亲兵营,公孙遂更是被项庄委以亲兵屯长之职。
公孙遂向项庄和尉缭各揖了一揖,禀道:“上将军,刚才前军大将亲身过来,把右军侯叫去大寨前面的校场比武了。”
“这个荆迁,怎么又跟桓楚比武去了?”项庄颇为无奈。
公孙遂说道:“上将军,有什么事吩咐小人也是一样的。”
“你?”项庄看了看公孙遂胸口缠着的绷带,关怀地道,“伤好了?”
“不碍事了。”公孙遂忙道,“就是受了点皮外伤,现在已经好差不多了。”
“也行,你这就去把项悍、桓楚、季布、钟离昧、虞子期他们请来。”说此一顿,项庄又道,“还有,把高初跟秦姬也找回来,我有事情吩咐他们去做!”
“诺!”公孙遂揖了一揖,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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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夜色下,高初左手握住秦姬的左手,右手则扶住秦姬的右手,整个胸腹几乎完全贴在了秦姬的身后,一边又贴着秦姬耳畔说道:“对,就这样,别分心,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射中前面的火把,你一定行的!”
下一刻,秦姬悄然松弦,只听嗡的一声轻响,百步开外的火把应声而灭。
“呀,射中了!射中了!”秦姬惊喜地跳了起来,她完全没有意识到,高初色色的眼神正越过她细长的**,一个劲地往里猛瞧,只可惜秦姬穿着交领右衽深衣,自**以下裹得结结实实的,根本就看不见一丁点的**。
高初松开了秦姬的小手,再顺势下滑,眼看就要落在秦姬挺翘的娇臀上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沙沙沙的脚步声,旋即公孙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左军侯,秦屯长,原来你们在这里练箭呢,真是让小人一顿好找。”
高初无奈,转过身来没好气道:“什么事啊,公孙遂?”
“小人也不知道。”公孙遂憨憨地摇了摇头,高初登时便瞪圆了眼珠子,眼看着就要暴走时,公孙遂却又说道,“不过上将军在找你们,说是有事情吩咐你们去做。”
高初刚刚鼓起的怒气登时一泄而尽,再看那边秦姬早已经走了,当下只好跟着公孙遂怏怏不乐地回了行辕,心里却一个劲地埋怨公孙遂,这小子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恰恰这个时候来,没得搅了他高军侯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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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项庄决心整军时,刘邦也再次动了夺兵权的念头。
大军进驻汝阴之后,各路诸侯成天无事可做,常常喝醉了酒胡乱打架,刘邦这些天尽忙着劝架了,还有为了供养云集汝阴的几十万联军,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粮草,虽说敖仓里还有不少余粮,可刘邦心里还是有些肉疼。
刘邦就想,几十万大军就这样守在这里好像也不是个事,可要是就这样放各路诸侯回各自的封地,他又实在是不放心,思来想去,刘邦便又动了夺兵权的念头,只需把各路诸侯的兵权夺了,再让他们带少量亲兵返回封国,不就结了?
可是刘邦话刚出口,就遭到了张良、陈平的一致反对。
张良语重心长地劝刘邦道:“大王,不能操之过急啊,项羽虽然已经死了,可项庄他还活着,各地的楚军余孽也仍未放弃抵抗,最重要的是,秦王玉玺现在还在项庄手上,没有这玉玺,大王你就不能登基称帝呀。”
“是啊,大王。”陈平也道,“没有秦王玉玺,您就没有大义名份,既便强行登基,各路诸侯也不会服气,天下豪族更不会归心哪,现在贸然动手,万一把哪路诸侯给逼反了,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既便是齐王韩信,也未必会帮着大王去**各路诸侯哪。”
“孤也就是说说。”刘邦脸皮奇厚,当即就坡下驴道,“说说而已,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