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可真暖!
梅儿心里甜丝丝的,睁开眼睛。
是一张阴沉可怖的面孔!
萧晋正端坐在她身旁,见她醒了,迫不期待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的脸阴得瘆人,炯炯的目光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问你话呢,你到底是谁?”萧晋剑眉微蹙,语气冷冷的有些不耐烦。
我是谁?
我是当初被你许诺待在这里就每日有糖吃的傻姑娘,是那个曾经心里眼里只有你的傻姑娘,是那个痴心错付后痛不欲生的傻姑娘,是那个后来被人毒害,含恨惨死在你怀里的傻女人。
“王爷,她醒过来了?”珍珠帘子掀动,苏婉款款走了进来。
萧晋没再继续问,一言不发的坐着。
苏婉缓缓走到萧晋跟前,屈身施礼,说道:“妾身已经查明,周侧妃记恨那日宴会梅儿姑娘当众让她难堪,故而第二日让人将梅儿狠狠打了一顿,又指使下人将她关在屋子里,不给她饭食,想饿死梅儿。这丫头这才起了逃跑的念头,做下傻事。至于偷盗侧妃珠宝一事,妾身已查明,此事纯属子虚乌有,是那管事婆子信口胡说的。”
苏婉瞥着萧晋脸色,屈身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都是妾身无用,身子不争气,精神头也不济,没有帮王爷管理好王府,让王爷烦恼。”
呜呜咽咽,楚楚可怜!
萧晋扶起苏婉,“都是妙姝太任性,她这样张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知道你也为难,只是要顾忌姑母面子,有些事委屈你了。”
“妾身与王爷夫妻本为一体,了解王爷的难处。我不会与周妹妹计较的,免得皇姑母心疼,屡屡到父皇那里告状,让王爷为难。”
萧晋不语,看着纤弱憔悴的苏婉,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问道:“昨日也没顾上你,你身子好些没?头还疼吗?”
苏婉软软的倚在萧晋怀中,低声道:“好些了,但还是有些头晕。”
梅儿躺在床上,看着二人你侬我侬的在这里秀恩爱,恨得牙根直痒,没好气的喊道:“我已经没事了,我要回自己的屋子。”
二人被梅儿的这一嗓子唬了一跳。
苏婉软绵绵的身子从萧晋怀中起来,走到梅儿跟前笑着道:“妹妹既然无碍了,我一会让人送你回去。”
梅儿也不搭理她,直直的盯着萧晋问道:“我在这里既然碍你侧室的眼,不如王爷放我出府吧。”
萧晋一愣,女人在他跟前都是百般柔顺,这个小丫头竟然敢如此张狂无礼,风马牛不相及的来了句“你叫眉儿?”
梅儿并未理会,只盯着萧晋追问道。“能放我出府吗?”
苏婉瞥着萧晋的脸色,含笑着道“妹妹怎么竟说傻话,你是王爷的妾室,这王府就是你的家啊。”
“这不是我的家!”梅儿冷着脸回道。
苏婉一顿,面上仍旧笑着劝道:“妹妹定是被侧妃吓到了,你放心,有王爷和我在呢,今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萧晋转身而去,走到门口,回过头对着苏婉道:“传我的令,侧妃周氏专横跋扈,禁足侧殿三个月,罚抄女则五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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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因为梅儿怒责周侧妃的消息,长了腿般传遍了晋王府。
梅儿从正殿回来,一只腿刚跨进西小院,徐嬷嬷便带着几个婆子笑眯眯的迎了上来,众人群星捧月般的簇拥着梅儿进了屋子。
这些个奴才见风使舵,做事效率却极高。那原本破烂的小屋已被收拾一新,小炕上铺上了崭新的席子,上面是嘎嘎新的缎子面被褥,破旧的家具早已不见踪影,全换成了带着松香味的新家具。
梅儿虽瞧不上这些个狗奴才的谄媚样,看到自己待遇提高,心里还是舒坦的。
她椅子上坐定,问道:“香兰呢?怎么一直没见到她。”
“姑娘您稍等,我这就去请香兰姑娘。”徐嬷嬷点头哈腰,一张老脸抿出了十几道褶子。
片刻,香兰哆哆嗦嗦的进来了,见到梅儿着实吃了一惊。
梅儿对着徐嬷嬷道:“这里没事了,你去帮我们备些饭菜。”
徐嬷嬷答应着去了。
梅儿见屋里再没外人,拉着梅儿哭着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昨个早晨一伙人闯进我屋里将我绑着扔进了柴房,说是你得罪了周侧妃已经被她们打死了。”说着,抽抽搭搭的大哭起来。
梅儿没成想周妙姝竟然连香兰也不放过,连累了她跟着受苦,心中着实过意不去,一面帮她试泪,一面安慰道:“别怕别怕,没事了。”
说着,徐嬷嬷带着灶上的几个丫头婆子抬着几个大食盒进来了,众人七手八脚荤荤素素的摆了一桌子。
香兰盯着满桌子的上好酒菜,看着梅儿激动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那晋王居然为了你责罚了周侧妃?”
梅儿昨天被饿了一天,早已前胸贴后背了,也顾不上跟香兰解释,扯下一只熏鸡腿贪婪的啃了起来。
香兰昨日也没捞着吃食,抓起半只烤鹅也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二人风卷残云,吃得天昏地暗。
酒足饭饱,梅儿拍拍肚子,撑得再也动弹不得,索性往炕上一仰,就要睡去。
香兰拽起梅儿,追问道:“刚才光顾着吃,你还没回答我呢,那晋王为了你真的重责了周侧妃?”
梅儿抽出一根牙签,一面剔着洁白的小门牙,一面漫不经心道:“府中都传遍了吧?”
香兰郑重点点头。
“那就是真的喽。”
香兰竖起大拇指,摆出一副五体投地的模样,“你可真有本事,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这才哪到哪,若不是我心怀慈悲,晋王就要杀了那周氏了。”
“真的?”香兰惊得目瞪口呆。
“这还能有假。”
“听说那晋王一向不喜女色,怎的突然如此厚待你呢?”香兰好奇的嘀咕道。
“我靠的不是美色。”
香兰一双杏核眼睁得溜圆,用庙里拜菩萨的眼神儿盯着梅儿问道:“那你靠的啥?”
梅儿起身,冲着香兰招招手。香兰乖乖过来,梅儿凑在她耳边神神秘秘道:“我救过晋王的命。”
“真的假的?”
“切,你不信?”
香兰诚实的摇摇头,明确表示不相信她的话。
“你为啥不信,你不想想,无缘无故的他怎会厚待我这个无名无分的小姬妾。”
“那你怎么救的晋王啊?”香兰半信半疑道。
梅儿炕上盘腿坐定,一本正经道:“那年夏天,我去河边洗澡,正巧碰上晋王也在河里洗澡.......”
“晋王能去河里洗澡?”香兰打断了梅儿。
梅儿郑重点点头,意味深长道:“你以为他是什么讲究的爷呢,面上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大老粗。”
香兰半信半疑,问道:“那你怎么救的他?他溺水了?”
梅儿摇摇头,继续道:“他在河里正洗得欢,这时候过来一群村子里的婆子媳妇,一见河里有个精壮的爷们在河里光着身子洗澡,一个个馋得红了眼,那些个村妇一起下到了河里,大伙七手八脚将那晋王拖上岸,张牙舞爪的开始,开始那啥......”
“到底哪啥啊?”香兰急着问。
梅儿窃笑着凑在香兰耳边一阵耳语,香兰脸一红,推着他道:“你别胡说,不都是爷们那啥女的嘛,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你以为所有女人都像你这么斯文呢,只敢偷看不敢那啥。”
香兰的脸更红了,“你别瞎说。”又意犹未尽般的追问道:“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仗义出手,从那群村妇手中救下了晋王。”说罢,梅儿凑在香兰耳边叮嘱道:“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晋王知,千万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
香兰推开梅儿,“你竟信口胡编!”
“切!信不信由你!”梅儿向后一仰,躺在松软的被子上。
香兰回味了好一阵儿,傻傻的喃喃道:“晋王落难时,若是被我碰到就好了。”
“你会救他?”梅儿问。
“当然会救了!”香兰爽快道。
“我看你要碰到这事,估计得跟那群村妇一起扑上去.......”
“你胡说什么。”香兰上来使劲咯吱梅儿,二人笑着滚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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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双洁的,大家别着急,慢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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