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晃眼的阳光。
敞开明亮的窗前那张茶几上面摆放着一个玻璃罐子。
五颜六色的雪莉糖在阳光下,发出朦朦胧胧又不真实的光晕。
像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甜美而诱人。
那个小男孩坐在桌前,天真地举着手指数玻璃罐子里面的糖果。
一颗,两颗,三颗。
“爸爸,如果我吃完了,你还会买给我吗?”
滴。
无法被阳光照耀到的阴暗角落里,一滴猩红色的血珠滴落在了地面上。
在黑暗里绽放出不详的血色红花。
坐在走廊边的男人做着木工,听见他童稚的问语,转过头对他笑着说,“阿城,你要是每天能做到每天只吃一颗,等吃完了爸爸给你买好不好?”
“好啊。”
小手轻轻转开玻璃罐子,红的,绿的,蓝的,紫的,今天的颜色是什么。
是温暖的黄色。
带着阳光的气温,和安宁又平静的和风。
男孩犹如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掰开糖果纸,当那抹甜意在口中蔓延。
他看见坐在走廊上那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在宠溺地朝他笑。
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
那是妈妈做的糖醋肉。
阴暗角落里的鲜血越落越多,渐渐在地面上汇集,绽放出朵朵猩红诡异的花朵。
一朵,两朵,三朵。
他幸福地伸出了手,可是伸出手的那瞬间,整幅画面犹如崩裂般,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地化成了碎末。
没有。
什么都没有了。
傅城跪在父母的遗像面前,许久许久。
四周空荡荡的,只有苍老又裂开的墙壁在陪伴着他。
他一动未动,就像一幅雕塑般,凌乱的脑子里一会是父亲跳楼自杀后破碎的肢体,一会是冰冷冷的停尸房里,母亲肿胀发白的面孔。
一会又是那个少女柔软的躯体,她的身子紧紧攀附在他身下,轻轻地喘着气,他在她身子里进进出出,两人交//合之处带出丝丝血丝。
傅城,爽吗
你忘记你父母怎么死了的吗?
快乐吗……
跟自己的仇人□□,还叫得那么大声,到底是谁在犯贱?
傅城目眦尽裂地扯住头发,崩溃地弯下腰发出沉重的呜咽,墙上挂的黑白遗照,一男一女却宁静安恬地望着他,似乎在对他笑。
心底的那个阴暗角落里充斥满了猩红的花朵。
大片血红的花将他的灵魂也染上了阴郁的黑色。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他恨夏家。
如果不是夏儒生暗中勾引强迫他母亲,他父亲怎会绝望地跳楼?
如果他父亲不跳楼,母亲怎会失去信念,抛下一切,整日借酒消愁一蹶不振,甚至去赌博赌得倾家荡产,最后依旧抛下他。
孤独和孤独。
只有他一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躲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阴暗地活在角落里。
——
傅城整整两天没有去学校,消沉地躲在摆满空酒瓶的屋(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