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跪,也就说明了他的主子到底是谁。
和孟允棠猜测的,也大差不差。
只不过,陛下这个决定,却让人有些惊讶。
还有这个话——
不过孟允棠虽然惊讶,但也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魏怀川。
这个事情,自然还是要魏怀川来做决断的。
不过,看魏怀川那样,显然他是半点不惊讶,应当早就知道了陛下的处境。
魏怀川纹丝不动,目光下垂,落在地上的少年身上:“你为何这样忠心?”
他久居上位,身上气势是何等的压迫?
这会儿放出了全部气势,简直也是让那少年承受不住。
他跪伏在地上,整个人几乎都是要颤抖起来,但仍旧是咬着牙开口:“我家里本来是书香世家,只是家里受了些牵连,所以……”
“所以被送进了宫,做了太监。我什么都不懂,几乎身死。”
“如果不是陛下,我早就死了。”
“我虽身贱,却也读过书,懂得忠孝。”
“你叫什么?”魏怀川问他。
那少年道:“原本叫陈瑚芝,如今叫陈顺。”
进了宫,不仅净了身,还丢了原本的名。
魏怀川点点头:“是哪两个字?”
“王字旁的那个瑚,芝兰玉树的芝。”陈顺头都不敢抬。
魏怀川再度点头:“这两个字凑在一起却不太好,以后就叫陈芝吧。起个字,叫瑚安。”
陈顺——不,陈芝陡然抬头,眼眶都红了,随后又重重磕头:“多谢靖王爷。”
“冒着这么大危险,也要行忠君之事。你很好。”魏怀川竟夸了一句:“起来回话吧。好好跟着陛下,将来自有你的前途。”
陈芝更激动了。
不过他也没忘记他的任务,又一次小心翼翼提起了陛下。
魏怀川这一次也没有废话,直接问道:“他为何说让我救他?他在宫中,难道有什么危险吗?”
提起这个,陈芝眼眶更红了,然后颤声道:“陛下根本不能安睡。太后娘娘虽然每日陪着陛下,但并未严惩大皇子。”
“大皇子甚至还来看了几次陛下。”
“陛下害怕。太后就训斥陛下,说陛下太小心眼,难道还要怪罪亲哥哥。”
“可不仅是那次落水,陛下高热时候,窗户不知被谁打开了。吹了一夜的冷风——”
这很难说不是要趁着陛下生病,就要他的命。
魏怀川听完了,似笑非笑一扬眉:“所以,他觉得有人要害死他?甚至觉得,太后也是其中之一?”
陈芝咬咬牙,承认了:“陛下的确不安。他说,现在唯有您能救他。请您不要见死不救。”
说着,陈芝又跪下了,这回,语气都有些艰难:“陛下说,是您将他推上了这个位置。您不能不管。陛下说,无以为报,他愿写禅位诏书。”
禅位?
禅位给谁?
自然是给魏怀川。
魏怀川笑了。
孟允棠皱了眉。
魏怀川淡淡道:(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