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唐叹了口气道:“你走后,我觉得他们这两具尸体这样躺着也不是办法。你说等到天黑,我又想,反正这里没什么人,不如就在后院挖个坑埋掉算了。于是,我就在房间里找了一个能挖坑,像铲子一样的东西,在后院挖啊挖。可谁知道谁报官说宋江家里有贼,衙门就派宋江带人过来。我一时没发现,就被逮个正着。本来,我以为,宋江兄弟带着的两人应该和宋江关系不错,我就上前去打招呼,说宋江兄弟你来了,哪知道宋江后面来了一大队的人,一下子就把宋江兄弟给拿下,我赶忙跑了出来。”
庞赫责怪道:“你啊你,不是我说你,刘唐兄弟,你可知道你这一路上犯下了多少的错事。正因为你的沉不住气,暴露了我们,之后,你又将张文远和阎婆惜杀害,你可知道这样对郓城会产生多大的动静。宋江兄弟也因此受到牵连,而你,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无知的举动。你可知道晁大哥是要我们来做什么的,不是给宋江兄弟添乱的。现在你害他深陷大牢!”
刘唐惭愧道:“这也不是没办法么?我又不是故意的。晁大哥那,我会回梁山说清楚的。庞兄弟,我刘唐对不起你,把这件事情给搞砸了,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刘唐不会连累你的。”
还不连累,刘唐啊,这一路你的麻烦够多了,如不是你,我庞赫也不会如此的折腾。庞赫也叹着气:“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这样吧,我先帮你把毛发剃掉,万一官兵搜上来,我们也不会被发现。”
刘唐摸着自己的头发和胡子,非常的不舍,但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只能听庞赫的,无奈的点头说道:“好吧,那就来吧!”
庞赫拿起刀,刷刷刷的将刘唐的毛发给刮掉,一眼看去,正常很多,然后让刘唐躺在床上,因为没有和尚的衣服,只能先让刘唐装病躺着。
刘唐躺在床上,问庞赫:“庞兄弟,我们现在怎么办才好,晁大哥会不会怪罪我们?”
庞赫知道这时候的刘唐的心里是非常担心的,毕竟宋江是因为他才会这么轻易的被抓。庞赫说道:“我昨晚飞鸽传书,把情况告诉了晁大哥,他们会信说会派人过来,但不知道是会派谁来。你啊,如果一开始听我的,就不会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现在宋江兄弟被抓了,我们肯定想办法将他给救出来,如果因此宋江兄弟受到伤害,我们这一辈子也会内疚的。”
刘唐道:“我这些事情,确实做的不好。既然晁大哥已经派人过来,我想,我就先想办法出城回梁山。”
回梁山,是庞赫非常愿意看到的,至少没了刘唐这个累赘,会觉得很轻松。
官兵果然搜查上来,每间客房都进行一一搜索,情况也和庞赫想的一样,他们果然只是在注重刘唐毛发的上,庞赫乔坐在床边,为刘唐把着脉,搜查的一看,里面躺着的原来是一个光头的,也没多走进看,就回去了。
当官兵向客栈掌柜打听画像上的人时,掌柜心里当然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怎么做生意。所以,刘唐能够安然的躺在床上,直到搜查的结束。在搜查结束之后,刘唐总算是听从庞赫的话,乖乖的在房间里等着梁山的兄弟到来。
时间过去了一天,从梁山上下来的人很快到了郓城县,来到了庞赫住的客栈,并且取得了联系,来的人是由入云龙公孙胜所乔装打扮的一个普通百姓。
既然是入云龙公孙胜,庞赫就开门见山的问道:“道长啊,你说现在这个情况,该怎么办啊?”
公孙胜掐着手指,口中念着细语,完了之后,说道:“宋江必须要经过这次的劫难,我们现在只需要告诉他,他一定能安全的度过这次牢狱之灾就可以了。”
真的假的,如果你真的能掐会算,也不会落魄道去当山贼啊。要是我庞赫能掐掐手指就能计算未来,那我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庞赫怀疑的问道:“真的是这样的么?”
公孙胜很肯定的说道:“贫道算的当然是对的,绝无虚假,你就放心吧!”
庞赫举例说明自己的观点:“如果你真的能掐会算,那你和晁大哥劫了生辰纲之后怎么东躲西藏,最后还要上梁山?难道你自己不会给自己算,算算自己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么?”
公孙胜回答道:“你说的对,贫道也想给自己算。只可惜,我不能给自己算。”
庞赫忙问道:“这是为什么?”
刘唐也凑过去问道:“对啊,老道,这是为什么,你如果不能给自己算,那你学这些有什么用呢?”
公孙胜道:“一个人,如果学习《周易》、《八卦》等占卜算数来推算自己以后,那其结果就是会遭到天捷。人,都是自私的,如果你知道了你以后所要做的是不对或者说是非常不利于自己的,你会怎么做,肯定是要竭力的避开这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但世界万物,他们都存在于道,皆于定数,是冥冥之中有所安排。如果你为了一己之私,去改变道,改变这世界的格局安排,怎么会逃过上天给你带来的惩罚。因此,每一个算命的,给自己算是大忌,贫道自然也不例外。而且有些时候,你明明知道结果是个悲剧,你也只能默默接受,贫道这样说,你们明白么?”
庞赫点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们不能为了自己,去改变这个世界的大道。”
“对!”公孙胜道:“世界万物,应该始于自然,终于自然,这才是真正的道的轮回。”
道士就是道士,一番大道理说的头头是道,庞赫没有办法辩驳,但愿公孙胜推算出来的是对的,不然,庞赫的心里也会感到不安的。看着公孙胜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即使不穿道士服,也能感受到他的道骨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