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瑶轻声道:“天家无情!”很明显,圣上是想处死皇后了,什么染上瘟疫,那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罢了。
她出手对付皇后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不管皇后是出于什么目的,跟冯汤联手对付自己的,她既是想要自己死,就得承担后果。
如果没有仙府小筑,那么自己现在已经死了,一命抵一命,很公平啊!
可是现在想想,皇上是皇后的枕边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
出了事,皇上没有想过皇后会不会是冤枉的,没有想过皇后会不会是被人陷害的。为了面子,为了尊严,他直接判了皇后死刑。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一点也没错。
不过,这都与她无关了。
而且,皇上说是瘟疫,那便是瘟疫。圣上金口一开,谁人敢反驳?而她对皇后下的黑手,也可以借此揭过去!
陆歌要是问起来,她该怎么说呢?
反正冯汤的事情,根本没有被揭露出来,怎么说都不重要了。
云霆霄想得,总是要比她多一些。
陆歌那里,不能全然信任。毕竟事关瑶瑶的秘密。
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去会会葛大人啊!
“对了,陆歌不是太监吗?我怎么听别人叫他葛大人呢?是当官了吗?”
云霆霄点头,“皇上弄了一个监审司,负责人就是陆歌。他们这个监审司,是专门针对一些跟宫里相关的案件而设的。所以四译馆出事以后,皇上派了陆歌去调查,没想到他还真有两把刷子,把人找到了。”
“对了,那个凶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霆霄走过去抱住她,一脸不赞同的问道:“操心那么多干嘛?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胎。”明天得叫个太医来,好好给瑶瑶诊断一下,看看她怀得到底是不是双胎。
要是双胎的话,该注意的事情就更多了。
“好奇嘛!”周佳瑶伸手搔了搔云霆霄的下巴,“说说嘛!”
“淘气。”云霆霄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这个时候撩拨她,她就不怕撩拨出火来?
“说说嘛!”
云霆霄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确切的说,是蒙古使者被辽人杀死了,然后辽人不承认,非说这个人是宋人,而且凶手已经死了。陆歌是顺着线索找到这个人的,在他身上亦发现了辽人的线索。管辽人承认不承认呢,反正蒙古人是信了,想必以后辽人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啊,事情就完了?”
“完了,不然还能怎么样?”云霆霄道:“人已经死了,辽人也好,蒙古人也好,都在咱们的地盘,自然不敢直接刀戈相向。而辽人嘛,我猜想,他们肯定跟冯汤有勾结,只不过冯汤突然被下了死牢,计划只得搁浅。”
啊,还能这样。
周佳瑶兴奋的在云霆霄怀里扭来扭去,“世子,我是不是在无意之间,做了件好事?”
云霆霄好不容易压制下气的火,又腾腾的着了起来。
他搂着周佳瑶的腰身,哑着嗓子道:“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咋呼?”
两个人靠得很近,彼此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云霆霄很想亲亲她,又怕自己的自制力会出问题。
话说,以前他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跑哪儿去了?怎么一遇到这小丫头,就跑光光了?好像脑袋里就只剩下她,只有她。
他歪着头,轻轻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瑶瑶,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周佳瑶玩心大起,“哪种?”一双杏眼,眼波流转。红唇微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
这丫头何时变成了妖精!?
云霆霄正想说什么,却冷不丁被周佳瑶搂住了脖子,她的脸就在近前,宽大的袖子滑下去,露出两截娇如莲藕一般的玉臂在他的肩上晃着,白花花的,差点刺瞎了他的眼。
该死的!
云霆霄觉得身上的热浪止也止不住,全往身下的某一处涌去。偏那小东西明知道自己的情况,还故意撩拨她。
云霆霄瞪了周佳瑶一眼,似乎觉得她太顽皮。
周佳瑶无辜的眨了眨眼,“我做什么了?”接着,她还嘟起了红唇,侧过了头。
小而白嫩的耳垂,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每次他情难自禁的亲口勿它时,怀里的人总会忍不住缩起身子,微微抖着……
不能再想了。
云霆霄把她的手臂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当下道:“我去洗个澡……”
结果头也不回的逃掉了。
周佳瑶乐不可支,倒以榻在笑成一团。
云霆霄到底洗了个冷水澡。
周佳瑶知道后,倒是心疼了。
“会不会着凉?”
云霆霄看了她一眼:“这会儿又心疼我了?”
“对不起嘛!”周佳瑶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一件事。
王侯子弟,都有妾室。
遇到妻子怀孕,又或是身上不方便的时候,就由妾或者通房丫头侍候,服侍。
这些在男子眼里,在世人眼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世子没有妾室,自己刚刚怀孕三个月。未来还有七个月的孕期,还有坐月子……
“想什么呢!”
周佳瑶突然安静下来,一副十分迷茫的样子,让云霆霄很担心。
都说孕妇的情绪波动很大,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假。
周佳瑶摇了摇头,“无事!”
“早点休息,明天我请个太医来,好好给你瞧瞧。”云霆霄道:“尚书府还不知道你怀孕的事,得派个人回去说一声!这种事情,还是有长辈们帮忙照顾比较好一些。”
周佳瑶应了,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冯汤身上的那本册子。
“世子,冯汤身上当时揣了一本册子。”周佳瑶直接把那册子从仙府小筑中拿出来,递给他道:“你瞧瞧,有用没用?”
云霆霄接过来,疑惑的翻看起来,越看,越是胆战心惊。
这东西太重要了!
姓冯的,居然把探子分布到了各个衙门之中,更可气的是,连驿站,这种消息流通最重要的地方,都有他的人!
简直是无孔不入,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