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场戏,可还真的不好演。
等江浸月故意在榻上铺上新床单那会,李宗煜只觉得心头一紧。
虽然没什么教他,但是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男人,他经历过人事,就是命中率高了些,这会见江浸月铺上了厚床单,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的心,不由的跟着跳着快了几分。
江浸月铺好了床单,软若柔夷的手掌轻抚一片片死角,然后坐在了床边,冲着李宗煜说道。
“王爷,先安歇吧。”
“嗯?”
也不知为何,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李宗煜,突然迸发了很多的紧张。
他下意识的疑问看向江浸月。
江浸月抿嘴笑,眉飞色舞的说道。
“我已经把绿萝绿意都支走了,小六小七也给我撵到了院子外面,今晚没人打扰我们。”
“.......”
李宗煜长腿迈的僵硬,绷直着脊背坐在了榻上边缘。
江浸月洗完了澡,头发随意披散,拿着毛巾绞干。
江浸月就习惯在洗澡水里加精粹的花油,这会发丝间,都是那淡淡的花香味,氤氲的整个屋内都是清而不淡的味道。
李宗煜正襟危坐,双手撑在腿上,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这是...为何?”
好半晌,李宗煜终于问了出来。
他喜欢江浸月,也清楚的认知到,江浸月并没有喜欢他,所以才会在成亲那一夜,使劲的安抚江浸月,表示他们没关系,可以慢慢来,既然江浸月心里没有其他人,便能试着培养感情,总不至于太难。
只不过是没想到,江浸月准备的这么快。
这算是,接受了他的意思?
就如同稚童面对父母即将要买给他的那块糖,李宗煜期待,紧张,又害怕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致使他撑着腿的手,微微的发潮。
江浸月站起了身,丢开了毛巾,走到床头,吹灭了灯笼里面的烛火。
内室陷入一片黑暗。
李宗煜能听见江浸月的脚步声,在慢慢的走过来。
“能看见吗?”
李宗煜小声的问了一句,生怕江浸月磕着绊着。
话音刚落,他脸颊突然一热,一只手掌贴着他的脸颊和耳朵,如同一条柔软的水蛇,绕上了他的脖颈。
“江浸月。”
一向冷静克制的李宗煜,能听见自己声音里的暗哑。
喉结滚动,李宗煜下意识的就伸手抱了过去。
他经历过这种事情,第一次的时候,他是胸口被横砍了一刀,又中了软筋散,那样昏暗的情况下,被江浸月踢着绊了一跤,随即她整个人就贴了上来,做的所有,全部依靠着两个人的本能,并且多数是江浸月主动。
第二次就不用说了,江浸月中了媚药,哭的嗓子都哑了,又是吻他又是求他,神志不清的就在床上做了一夜。
可这次不一样。
他很清醒。
江浸月也是清醒的。
他是愿意的。
江浸月,也是愿意的?
少年人初尝,无论是谁,都挡不住的想着挂着这种事情,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浮现江浸月各种各样的神情...
“嗯?”
江浸月勾到了李宗煜的脖子,找到了床榻的位置,想要坐到旁边,却被李宗煜一把搂住,坐在了他腿上。
李宗煜的脸凑了过来。
“我可以,亲你吗?”
李宗煜喉结滚动,抱着江浸月盈盈一握的纤腰,不敢动弹。
黑暗给人克制的理由,却让放纵的情绪疯长。
他能感受到,江浸月隔着衣服的体温,发丝上的淡淡香味,隐藏在皮肤纹理下,脉搏有力的跳动。
江浸月愣了一下。
她就是熄了灯,一瞬间眼前突然不适应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所以才伸手去摸索,摸到了李宗煜,就想靠着他找到床榻坐下来等人。
结果,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王爷...”
江浸月犯了难。
李宗煜长的是不错,性格也对胃口,很睿智,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救了她跟孩子,也是孩子的父亲...种种原因她都应该是喜欢李宗煜的才是。
迟疑了一下,江浸月捧着李宗煜的脸,小心的凑了上去。
只飞快的么了一口,江浸月就收回了嘴巴,认真而又严肃的说道。
“王爷,今晚要晚一些睡觉。”
“.......”
意味不明而又暧昧的话,彻底挑动了李宗煜的神经。
他的手掌覆在江浸月的后背上,声音暗哑又动情。
“没事,你想我什么时候睡觉,都可以。”
“...?”
江浸月一激灵,眼见着李宗煜蹬鼻子上脸了,再联系上了她刚刚铺床单那个让人误会的举动,急忙推了他胸膛一把。
“王爷...”
江浸月深吸了一口气!
李宗煜目色迷蒙,黑暗里,也看不清楚江浸月的神色。
“王爷,我在等人。”
“嗯?”
江浸月的手掌推着李宗煜的胸膛,艰难的说道。
“王爷,我需要你帮我...演戏。”
这话刚说完,李宗煜彻底清醒了过来,搂着江浸月腰肢的手一松,两人立刻隔出了一人的距离。
这种气氛,尴尬的厉害。
好在,两人都听见了院子后面有人走动的声音。
李宗煜立马警觉了起来,抱着江浸月就站了起来,哪知道江浸月生扑了李宗煜,竖着手指头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李宗煜懵着看江浸月迅速的跳了起来,猫着步伐跑出了两步,从床头摸出了一小罐瓷瓶。
屋外之人明显没有拳脚内功,能让小六小七放着进来的,肯定也是心腹...
正在李宗煜考虑的时候,江浸月跳上了床,打开了瓷瓶,往床上倒了一大滩的东西。
眨眼的功夫,江浸月掏了火折子点了灯烛,对着屋外喊。
“绿萝,绿意。”
“小六,小七。”
江浸月把人都叫来了。
“小六小七,给王爷备水洗澡。”
“绿萝,绿意,来收拾一下。”
这一段早就想好了一般,江浸月说的很是顺嘴。
李宗煜站在床边,冲着床单上那一滩,颜色形状都是不可描述的液体发愣。
所以,就这么完了?
他在江浸月心里,竟然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