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真真霸道,直接把我送到宫里来了。”胡笑垂眸看着鲜红的衣袖,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男人早已没了身影,偌大的寝宫只有她一个人,床旁塌陷的地方尚有余温,显然,男人刚走不久。
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推开了,胡笑大惊失色,她看向门外,一眼便瞧见了芷兰。
“公主,你受伤了是不是?”芷兰慌慌忙忙跑过来了,刚才她在下房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公主受伤了”,吓得她一个激灵,急忙跑过来了。
胡笑一怔,她蠕动苍白的嘴唇,说:“嗯,去把药箱拿过来,帮我包扎一下。”
她的脸色白得吓人,芷兰见状,大惊失色,公主无端端怎么就受伤了!
怪不得今儿个公主出去的时候,她的心砰砰直跳,她想,早知如此,自己必当拦住公主,死也不让她出去,
然而,芷兰一点也没有怠慢,她撒腿就跑,迅速找到了药箱,帮胡笑止住了血。
她一脸心疼,悔不该没跟着一起去。
“公主,你忍着点,这药洒在伤口上,可能有点痛。”芷兰小心翼翼地说,她蹑手蹑脚把白色的药散洒在伤口上。
胡笑倒吸一口冷气,可她没有大声叫喊,硬生生忍下了席卷全身的痛感。
“好了,公主,你晚间睡觉的时候,千万别碰着伤口了。”芷兰痛心地说,“今天夜里,奴婢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罢!”
听了芷兰的话,胡笑心里一阵感动,她伸出右手轻拍芷兰娇嫩的脸蛋,勉强笑着说:“无碍,一点小伤罢了,这有什么!”
胡笑是舞刀弄剑之人,哪里是什么娇弱的大小姐,所以,这点小伤,她暂且不放在心上。
要是芷兰在这里守着她的话,那芷兰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胡笑不是自私的人,自然不会耽搁芷兰的睡觉时间。
芷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胡笑抢先了一步,“得了,本宫没那么娇弱,你在这里本宫睡不着,快点走吧,本宫困了。”
说到这里,胡笑适时打了哈欠,似乎真的困了。
见状,芷兰也不好厚着脸皮留下来,她犹豫了一下子,接着点了点头,不放心地说:“公主,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喊一声,奴婢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胡笑坐了一会儿,刚准备睡下,可这时,房间里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是他!
那个救她的蒙面男子!
他又来了!
胡笑眯了眯眼睛,这人认得自己,不然他就不会把自己送到宫里来了。
可他是谁呢,既然是自己相识的人,为何不肯摘下蒙在脸上的黑布,这男人心里有鬼。
想到这里,胡笑开始变得警惕起来了,她那幽深的目光久久盯着男人。
“你是谁?”忽然,她冷漠地开口质问道。
男人不言语,只是用淡然的目光看着胡笑,目光中饱含心疼。
“偷偷摸摸的不敢以真面目见本宫,你是不是秦朔?”胡笑睁大眼睛,似乎想把眼前的人看清看透。
“呵”男人嘲讽笑了,“公主还对东庭的国君念念不忘?”
男人的眼里闪着亮光,他略微有些兴奋,胡笑居然认出他来了。
秦朔负手站在木桌前,他和胡笑的距离相隔三米。
他的声音和身影,都和秦朔像极了。想到这里,胡笑纳闷了,这人到底是不是秦朔?
一时之间,胡笑拿不定主意了。
秦朔是东庭的国君,按理说,他不会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被本宫猜中了?”胡笑不死心,再次问道,要不是手受伤了,她真想直接掀开男人脸上的纱布,一探究竟。
秦朔没有搭理她的话,而且用警告的声音说:“公主,南越饿京城鱼龙混杂,这段时间乱的很,你偏挑晚上的时间出去,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就没这么好运了!”
秦朔冷不防地警告她,听完,胡笑打了个寒颤,她瞪着秦朔,冷笑道:“关你何事,本公主就喜欢大晚上的出去晃荡!”
秦朔冷哼一声,他纵身一跃,直接从窗口跳出去了。
次日一早,胡笑早早醒过来了,祭祀的事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旋转,尽管她安排好了一切,但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所以,她想去和墨竹商量一下,听听东庭是怎么举办祭祀活动的。
见到她来,墨竹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他招呼胡笑坐下后,便让人送上早饭,俩人边吃边聊。
胡笑右手有伤,只能用左手舀粥喝,胡笑把祭祀的事情提出来了,并把过程说了一遍。
墨竹听了之后,他想了一下子,说:“其实,东庭的祭祀活动和南越的差不多,你现在只需找一个主持祭祀活动的人即可。”
“那你认为谁比较适合?”胡笑看着墨竹的眼睛,追问道。
墨竹一笑,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我想让太子来主持。”胡笑郑重地说,这是她考虑了许久的结果。
墨竹不言语,随即点了点头,太子的身份,确实够格。
胡笑离开之后,秦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他看着胡笑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甜蜜的笑容,就这样看着胡笑,他觉得很满足了。
“又不能当面和娘娘说话,皇上还笑的出来!”墨竹喝了口茶,抬头瞥了秦朔一眼。
秦朔只当做没听到他的话,开口说:“墨竹,她来找你帮忙,你便尽量帮助她。”
“行,娘娘的指命,微臣哪敢不听。”说完,墨竹咧嘴笑了。
回到宫里后,胡笑便开始把祭祀的事情整合起来了,墨竹说的对,要找一个主持祭祀的人。
想到这里,胡笑立即往东宫的方向走去了。
“姑姑,又有什么事情派给侄子做啊?”见到胡笑时,胡齐咧嘴一笑,把她请进宫来了。
闻言,胡笑嘴角抽了抽,这侄子,没大没小的。
“还是和祭祀有关的事。”胡笑耸耸肩,接着,她啜了口茶水,眼里尽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