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都欢欣鼓舞中,唐光辉淡淡的说道:“我不能娶她!”
唐典两眉矗立,顿时瞪了眼,道:“难道还是为了苏蒙?”
唐光辉道:“为了小柔,我可以尽父亲的责任,但是我无法尽一个丈夫的义务。这样会害了小柔的,小柔要是愿意就把孩子生下,我们会抚养,你还可以自行嫁人!”
唐典一脸严肃,拈着胡须,道:“你是想效仿程经吗?听林老太说为程经生下孩子的那三个女人,程经的意思就是想让她们自行嫁人!”
唐光辉道:“不敢,父亲,我只是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怕耽误小柔的未来!”
小柔道:“我不在乎你的想法,我就想飞蛾扑火,再说了,结了婚也可以离婚的!”
唐光辉道:“婚姻岂能儿戏,到时候你一个二婚岂不是再难遇到良人?”
小柔道:“我不怕,总之我嫁定你了!”
唐光辉捂着脑袋,脑仁似乎在生疼,道:“我已经白发苍苍了,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一时间,小柔还是和唐光辉僵持不下,杏林别院里下了一阵小雨,打在屋檐下淅淅沥沥的,为夏日的天气降了一点温度,微风拂过时还有阵阵凉意!
小柔的父母听说小柔怀孕了,也赶到了杏林别院,小柔的父母向来很满意唐家的家世!所以听说小柔怀孕了也很开心,从乡下远远的赶到了杏林别院。
他们一来到杏林别院便拉着小柔的双手,看了又看,用他们自己的方言满心欢喜的说道:“真没想到,竟然怀上了,怪道人家都说我女儿的身体好!”
只见他们似乎刚刚从地里劳作回来,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泥土,脚上的鞋子在杏林别院一走一个脚印,脸色泛黄泛黑,她父亲一笑起来,嘴里的牙齿也泛着黑,长长的鼻毛在外面翻!说起话来,三句不离钱财!
她母亲一脸热情的要找唐光辉说话!她说虽然姑爷一头白发,但是看起来挺精神的!又说,我们家彩礼可不能少,我们家就一个女儿,从小就让她学医,为的就是能够配得上唐光辉!
因为旧情和小柔怀的孩子,唐典对他们的言行举止很是宽容,他们说的条件也没有多离谱,那些彩礼钱财的唐典都能满足于他们!所以也就随便让他们提条件!
唐光辉一脸苦笑,道:“你们聊,我去散散心!”
小柔的母亲似乎没听到唐光辉的话,拉着他的手臂,扯得唐光辉宽松的衣服露出了一大半肩膀!小柔母亲忙不迭的将他衣服规整好,又道:“你们家也是医学世家,照顾孕妇可应该是一流的,把小柔交给你们我很放心,哎,那个亲家,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唐典经过唐光辉的一番话,对婚礼这件事也开始犹豫起来,道:“婚礼嘛,那就要看辉儿的时间怎么安排了!最近辉儿的工作有些忙,又要办画展,又要出诊,时间确实有些紧凑!”
小柔的父母看他们有所犹豫,当下便不高兴起来,他们和小柔一样都是直来直去的人,道:“我的女儿哪里配不上你儿子了,你看你儿子满头白发,也就我的傻女儿愿意嫁给他!”
此话打了唐氏父子一个措手不及,唐典讪然道:“亲家,我对这门婚事是很赞成的,只是当下的事情实在多!”
小柔母亲道:“现在开始着手准备也不迟,至少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就可以办婚礼了,不过得我们家先办,小柔和光辉的事情我们已经全村皆知了!我们现在也是骑虎难下!”
眼看着他们议论着婚礼的事情,唐光辉脑袋又开始眩晕起来,风吹过,一地的残花落叶,萧疏却鲜艳到颓靡。浮光霭霭,阳光透过树叶的斑驳落在地上,明媚如梦如幻一般。
唐光辉听着他们聒噪的议论着婚礼的细节,他用手撑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扶着眼前的椅子,如此方没有跌倒在地。如此眩晕的体态下,去没人注意到他,他叹了口气道:“我要去休息一下,你们聊。”
他们依旧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婚礼,唐光辉捂着脑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厅堂。
厅堂里,唐典被架在桌椅上,玉小柔和玉小柔的父母,对着门亲事穷追不舍,最终唐典终于答应了这门亲事,于是大家方坐下来好吃好喝一顿!唐典此时才流露出一些悔意,要让自己的儿子和这样的家庭成为亲戚真是难为他了,他终于才知道为什么唐光辉一力的拒绝这么婚事!
饭后,唐典找了唐光辉,他叹道:“真是为难你了!”
唐光辉躺在榻上低眉垂眼的假寐,假装没有听到唐典的话。
唐典又道:“这门婚事我答应了,人家姑娘怀孕了总要给她一个交代!”
唐光辉听了,胸闷得一阵急喘,道:“我不同意!”
唐典道:“不同意不行了,现在都要人尽皆知了!”
唐光辉道:“这是要把我拿在文火里烤啊!”
唐典道:“原来我还很赞同这么婚事,今天见到她的父母,我才后悔莫及,原来她的父母也不这样啊,也许···是小柔怀孕了他们太高兴了!原来我去他们家他们都彬彬有礼,热情好客的样子,从来不见今日的样子!不说了,既然有了孩子,就赶鸭子上架吧!”又道:“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定在十月份!”
唐光辉一脸为难:“我都知天命的年纪了!难道我的婚事我还不能做主了吗?”
唐典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让人家怀孕?”
唐光辉道:“那是一次意外,双方都喝了酒!而且那酒着实上头!”
唐典:“这说明你们有缘分,”
屋外的风飒飒的吹着,杏林别院的花叶随风风飞扬,忽而打落在窗前,忽而在空中翱翔,遥望湖光山色,半湖的莲花早已是绿肥红瘦,此时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季节,几株莲花含着苞果朵,在湖中摇摇晃晃!
微风拂帘,箜篌悠悠,曲声荡荡,令人心旷神怡,原来是小柔在湖边弹奏着箜篌,小柔的父母早知道唐光辉是画画的,在艺术的修为上已经高到一个不能触摸顶点,所以他们也从小让小柔学了一些艺术,小柔对箜篌最感兴趣,于是便学下来了。
站在湖的另一边,那箜篌的声音似乎是从湖面上轻轻荡过,随着风微波粼粼而来,唐光辉驻足听了一会。
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