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言而有信,第二日在大风雪来临之际,真的寻了一个驿站休息。
他们赶了四天的路,已经远离了灵山镇,所以灵山镇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且说他们离开灵山镇后,赵虎留下来的下属寻了周衡的衣服,再打扮成周衡的模样在山洞生活。
且为了能让灵山镇的人收敛,赵虎在离开前更是让荣县的知县派捕快在灵山镇大肆搜捕周衡。
那徐秀才,还有彪爷都是灵山镇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二人不仅被绑,就连被绑的地方也极为尴尬,第二天被捕快发现的时候,还有很多百姓围观。大概是丢了脸,因此二人丢了脸恼羞成怒,走了关系疯了一样让县太爷大肆抓捕周衡。
也正好是这样,当县太爷在灵山镇大动干戈只为抓捕周衡之时也不显突兀。
因时常有衙役在灵山镇搜捕,灵山镇上的探子暂时不敢有什么动作,也不敢轻举妄动。
再说周衡准备离开的那日,黑衣人虽然下了山寻了收买的村姑,让她去镇上传消息,但村姑才出周家庄不远就被赵虎安排的人给截胡了。
这么一安排,没有人知道黑衣人被抓了,以至于让镇上的探子都以为周衡与那刺史千金还有人盯着。
就这么四天过去了,才有人冒险去周家庄的山头查看。
只是这时从其他地方赶来的人早已经到了灵山镇,到了周家庄守株待兔,来查看的人,来一个就围堵一个。
就算这些人中最后真有人侥幸出了周家庄,再逃回禹州通风报信。可从灵山镇不眠不休加快马加鞭赶会禹州也要跑近十天,更别说在寒冬腊月,大雪封山之时,只会寸步难行。
再说探子真侥幸在十天内回到禹州,可那时赵虎他们早已经把人护送回去了,且届时事情也都已经告一段落了,探子再回去也于事无补。
再说赵虎他们五人虽然离开了灵山镇,但现在还处于贫瘠地段。
他们几人披着风雪,风尘仆仆的进了贫瘠地方的破旧驿站。而破旧驿站中比他们先进了两队人。
一队是押镖的,十个人左右。另一队也是走商的商人,也是十人左右,似乎从关外回来,所以服侍有些异域。
另外加上他们这一队江湖人士打扮的五人,简陋驿站的大堂挤得很,几张破桌都坐满了人。
齐绣婉走在周衡的身旁,头戴着兜帽,头低低的,尽管看不清楚脸,但依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驿站中都是大老爷们,独她一个女子。
有些气质便是看不到人脸,就看单独看身段和走路的姿态,也会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温软貌美的夫人。
押镖的人毕竟不想在外惹什么麻烦,所以只是多看了几眼就移了目光。但走商的却不一样,走了半个月才从关外回来,然后又走了好些天,可谓是许久未见女人了,所以一个个的目光都似黏在了驿站中唯一一个女人的身上。
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齐绣婉心里不安。所以紧紧抓着周衡的衣服,往他的身体靠得更紧。
周衡拧着眉往那些肆无忌惮的商人警告的看了一眼。周衡本就长得剑眉星目,长年累月一个人生活,周遭气场冷冽孤僻,气场上确实可以把人震得一愣一愣的。
再加上赵虎和沈东沈南这三尊壮汉也都警告瞪了一眼,还直接握住了腰间的刀柄,一副我们这群人不好惹的模样。
江湖人的气场十足。
走商的人中也是有能打的,所以看得出那几个男人都是练家子。复而低头与一旁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些人才收敛的目光。
这么多人,不用问也知道房都满了。驿站为民驿,也接待行人旅客,只是优先招待朝廷官员官差,因地处偏僻,所以很小也很破。
本来应该没客房了的,但耐不住这掌柜曾是赵虎的手下。驿站离关外近,瘸了腿的掌柜就在这开驿站做线人或传递消息。
此处去荣县的时候,赵虎就已经打好招呼了。
前脚发现刺史千金的时候,后脚赵虎就让人来这传了消息,让这里的掌柜即刻派人到灵山镇与他的手下汇合,再顺便留两间房,没准他们还会在回途的时候住一个晚上。
掌柜见到赵虎一行人,忙堆笑:“虎爷,房间已经给你们备好了。”
平日里,都装作不认识,但现在的情况,只有认识,那才能光明正大的把唯独两间好房子给开给熟人。
这不,话一出来,那些个走镖的有人怒道:“我们方才询问,不是说没空房了吗?!”
驿站小,估摸着也就八间屋子。走商人的人先来,他们来得晚,最后只得剩下两间又破又旧,还漏风的大通铺屋子,这还是因为走商那些人嫌弃,没有要的。
赵虎斜睨了那些人一眼,分外嚣张:“咋滴,老子提前预定的不行?”
掌柜忙道:“对对对,这位爷早上的时候就派人来预定了两间上房,银子也是给了的。”
听着赵虎和掌柜一唱一和,齐绣婉微微愣了一下。话说他们就五个都是一块走的,哪有什么早上来订房这么一说?
这不明摆着是坑人家么?
但为了晚上能有屋子,齐绣婉默默的闭紧了嘴巴,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哑巴。
走镖的人脸色虽然不好看,但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了。
大堂中没了桌椅,赵虎让掌柜直接把吃食送到了房里。
只有两间房,怎么分配一目了然。
两间房就在对门。进房前,赵虎提醒周衡:“人多,今晚你注意一下。”
楼下都是一群偶尔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玩意,谁知道会不会趁着周衡出去的时候干些畜牲的事。
周衡点了点头,然后与小哑巴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进了屋子后,齐绣婉才得以松一口气。但一双没什么力气,偏小的手还是抓着周衡的衣服不放。
大抵是这个地方陌生,楼下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男人,所以没有安全感。
周衡把背篓放到地上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在发抖,把她的手拉了过来摸了摸。
很冰凉。
松了手,道:“一会我去给你熬药泡一泡。”他也带了几幅泡手的药材,只是在路上不方便弄。
“你别离开屋子,我害怕。”说着又立即抓住了他的衣袖。
虽然没有和楼下的那些人对上目光,但那么多道可怕的目光盯着自己,想要忽视也难。
周衡也想到了楼下的那些人,改口,“那等小二时,让他帮忙,你……”看了眼收拾得干净的床铺,“你先去床上坐着。”
知道他不离开,齐绣婉这才妥协点头,放开了他衣服,乖顺的走到床边上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的黏着他。
乖顺听话,确实是个好姑娘。
周衡看了眼乖顺的好姑娘,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但又好似没有。
转了身,把背篓里边的狗给抱了出来。
养了几天,本该恢复元气的,但是人还没水土不服,狗就先水土不服了。
在主人的臂弯中蹭了蹭,然后病恹恹耷拉着脑袋被放到了地上。
还冷得缩了缩。
这时房门被敲响,是小二送热水过来。
周衡开了门,小二道:“掌柜让小的先把别屋的热水先送过来给夫人洗漱。”
说着,视线往屋中望去,只见夫人取下了兜帽坐在床上。纱幔轻遮,虽然只能看见秀气的下颚,嫩粉色的薄唇,还有一小截纤细白皙颈项。但只是单单看到这小半张脸,都能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但下一瞬,一堵人墙挡住了小二的目光。
周衡表情偏冷,就是嗓音也透露着一股明显的冷漠:“热水给我,你稍等。”
说着一手把小二用双手费力提着的大半桶热水轻松的提了过来,然后关上门,留下一脸懵的小二。
周衡提了热水进来,齐绣婉盯着大半桶冒着热气的热水,犹豫了好半晌,才看向屋中的浴桶,红着脸小声的与他说:“周衡,我想泡澡。”
条件不允许,她已经有许多天没洗澡了,浑身难受得很,接下来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禹州,更不知道会不会再住进驿站。
周衡闻言,向来爱干净的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放下了水桶,去检查了一下屋中的浴桶,很干净,像是特意准备的。
把水倒入了浴桶中,再提着空桶出了屋子让小二继续添水。
好几回后,才添了半个浴桶的热水。觉得够了,也就给了些碎银子小二,让他帮忙煮一锅草药汁水端上来。
帮小哑巴洗完了头,周衡单独给自己也弄了一盆半温的水在屋角。
探了一下浴桶中的水温,淡淡的道:“你洗,我不会看。”
屋内没有屏风,周衡说完也就转了身。面色清冷,嗓音冷静,没半点起伏,就好似对姑娘家白嫩的身子丝毫不感兴趣一样。
看着周衡挺拔的背影,齐绣婉才站在浴桶旁慢腾腾的脱着衣服,脸色烫得厉害。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小半晌后还传来了哗啦的水声,这些声音在周衡听来,格外清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背后的人起了身,水声哗啦。
齐绣婉擦了身子,快速穿了件单衣,再套上棉袄飞快跑上了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脸红得厉害。
朝着擦着头发的周衡小声说:“我洗好了。”
周衡擦好了头发,拿了她擦头的帕子过来,给她擦了一会头发,再把帐幔放下来。
“这么早就睡吗?不吃东西了吗?”刚刚下马车的时候,她就听到赵虎说今晚让驿站吃一顿好的。
周衡放下了帐幔。帐幔厚重,不怎么透光,从外看里边也不怎么清晰,更别说从里边看外边。
周衡很满意这个厚度。
“不是,我也洗一下。”
说着也就打算将就着她刚洗过的热水洗一下。
听到他说要洗澡,齐绣婉愣了一下,有点懵懵的。
为什么他洗澡,要把床上的帐幔放……
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圆瞪,转头望向帐幔外边模糊的身影。
他这是怕她偷瞧?!
她什么时候这么急色了!?
顿时觉得憋屈得很!
瞪着外边看得不清楚,只知道在脱衣服的身影。原本气恼着,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脸颊竟渐渐的又烫了起来。
“别偷看。”
明明是背对着她脱衣服的,但他似乎知道她盯着看一样。
“我、我没有看!”想着他用自己洗过的洗澡水洗澡,就觉得脸烧得厉害。
视线落在外边模糊的身影上。透过偏厚的帐幔,隐约可见肉色。
就算是看不清楚,但她也知道他的身子有健壮,线体起伏得有多流畅。
帐外的人跨入了浴桶,随后传来泼水的声音,有些安耐不住。
偷摸的掀开了一角帐幔,看向背对着她坐在浴桶中的男人,半个背部高于浴桶。双臂平放在浴桶的边缘的缘故,手臂上的肌肉纹理凸起,既结实又蓄满力量。
水珠肩膀上的水珠顺着背部凹处慢慢滑下,没入浴桶之中……
目光没有挪开,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就忽然觉得有些饿了。
目光太过直接,想让人忽略也忽略不了。
周衡略有无奈的拿起了长巾,围在了腰间后才站了起来。
在浴桶中转回身的时候,那帐幔像是没有被掀开过似的,但他听得到床上慌乱转身的声音。
“我没有偷看。”被窝中传心虚且欲盖弥彰的声音。
周衡:……
这小哑巴胆子不见长,这贼心色胆还真的是越来越见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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