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068抱紧我,和我一起沉沦
转眼就要周末了。
白游舟倚在副院长室的门边,闭着眼睛,数着秒数。
温言年什么时候出来?
一秒,二秒,三秒,四秒……
“咔哒。”
温言年抱着文件,还握着门把,抬头愕然地看见了门口等着他的少年。
白游舟睁开双眼,眼中一丝真实的笑意转瞬即逝。
“周末了,院长大人。”
周末了,该回家说私事了。
一回到公寓,白游舟就躺到了沙发上。
他躺在沙发上,刚好可以看见半开放式的厨房里,温言年的身影。
温言年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不论是公务,还是私务。
白游舟慢慢眯起了眼。
青年温和儒雅,金边眼镜看似斯文败类,一双桃花眼看似风流,却洁身自好得不得了,由他打了九年的抑制剂就可见一斑。
要不是上周在温言年的卧室里,发现几支空的抑制剂落在床边,他还真要被这人骗过去了。
没心情吃饭了。
白游舟利落地起身,走进厨房,从温言年身后环抱住了他。正窜个儿的少年已经微微高过青年了。
温言年的身体可见地僵了一下。
“锅要沸了……”
白游舟直接伸手拔了电源。
他发狠地紧紧抱住温言年。
“温哥哥。”
“我真的,一刻也无法忍受了。”
白游舟情难自禁地扣住他的肩胛,紧紧将他往怀中按。
温言年徒劳地想掰开他的手腕,恼羞成怒:“白游舟,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
校服下的胸腔紧贴着西装下的脊背,白游舟的指尖摩挲着他的喉结,少年的热度从后而前,完完全全地包围了他。
“我知道……你今晚一定有很多公事想跟我谈,想谈南砚的近况,想谈我的学业,想谈很多很多……”
“但是对不起,我忍不了了。”
“你就是我的温哥哥,对吧?”
“十年前来到我家的温哥哥……”
“陪我度过最黑暗时期的温哥哥……”
白游舟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后颈。
“这一周,我有好好完成任务。”
“所以……请给我一点奖励吧。”
·
十年前。
少年抱着一堆文件匆匆从廊道上走过,阳光洒进廊道,浮光掠影,给少年的轮廓镀了道淡淡金边。
少年长发低束,秀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十七岁的眉眼还带着几分青涩。
少年敲了敲门,把一叠厚厚的文件抱进了总务处。
“请进。”银白短发的中年学者正在桌前处理公务,湖蓝色的眼睛深邃沉静,充满睿智。
“言年,辛苦了。”
白朽伸手接过了温言年捧着的文件。
本以为是和以前一样的,却没想到文件最顶上的一张纸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
它落在了白朽的办公桌上,躺在了明媚的阳光里。
那是一纸讣告。
白朽愣住了。
温言年低声道:“总务长,节哀。”
白朽颤着手拿起了那纸死亡通知书,看了不知多久,回过神来时,眼泪已经把纸张打湿了一片。
温言年小心地问道:“您……没事吧?”
“没事。我……”白朽顿了顿,“我去向上面请个丧假。”
那一天,白朽痛失独子,儿子夫夫命丧车祸,只留下了一个才九岁的小孙子。
温言年急声道:“老师!这怎么可能是普通车祸?是不是——是不是政敌那边动手了——”
白朽喝止道:“言年!”
温言年闭上了嘴,良久,才问:“我陪您一起……回第十一星系吧?”
到第十一星系主星的那天,下着连绵阴雨。
温言年跟着白朽,进了白家的老宅。
枯叶堆积在石阶的角落,秋色寸寸绣进了瓦缝里。
从星际车站一路到老宅,温言年的衣服已经被雨汽沾湿了。
温言年一直跟着白朽上了二楼,走到廊道尽头的一间房前。
白朽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人像是一时间苍老了好几岁,神情间透着莫大的悲哀和疲惫。
但他的作风向来沉稳冷静,此刻勉强收敛好神情,抬手叩了叩门,声音微微沙哑:
“小舟,爷爷回来了。”
门内门外一片安静,只剩下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一扇小小的木门,却好像陡然拔起了一座巍峨的大山,将木门里外隔成两个世界
萧瑟空旷的寂静中,雨水落在屋檐和窗棂上的雨声格外清晰,寒气侵人。
白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转头跟温言年说:“我在这等他开门,你先去楼上去泡泡热水。你要是不介意,就拿衣柜里的干衣服穿,都是小舟他爸爸的。”
温言年冷得脸色发白,咬着牙关点点头。
楼上的浴室很好找,温言年简单洗了个热水澡,就暂时换上了屋主人的衣服。
他低头看了看,衣服有些宽了。
衣服的布料很柔软,卧室的色调也很柔软,原来的屋主人大约是两个很温柔的人。
他本来正想离开,却突然听到了几声细小的啜泣。
像小孩子在细声细气地哭。
温言年慢慢走近床铺,谨慎地盯着被子里的一个小凸包,轻轻伸手掀起了被子。
一个小孩正蜷缩在被窝里,抱着爸爸的衣服,半梦半醒的,眼睛已经哭红了。
“阿爸……呜……不要丢下小舟……阿爸……”
像只被丢弃的小崽子。
小小一只,可怜兮兮。
温言年小心地伸出手,搂住了小孩,跟他一起躺进了被窝,轻轻顺着他的脊背。
小孩像是寻到了熟悉的气息,一点点往温言年怀里钻,小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角,呜咽着“阿爸”。
温言年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身上这件衣服是小孩的阿爸的。
温言年一边搂着小孩,一边打开光脑给白朽发信息。
「老师,小舟他在楼上,半睡着了。」
片刻后,白朽回了消息。
「好,我知道了。你先陪他一阵,我去处理后事。要是他醒来了哭闹……你再联系我。」
其实温言年不太会照顾小孩……
对于这个像树懒一样抱在自己身上的小孩,他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只能真的跟小孩儿一起这么躺着了。
躺着躺着,他就慢慢睡着了。
温言年柔软的长发铺了一枕头,等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小孩已经醒了,手里正抓着他的头发。
温言年莞尔而笑,从床头顺来自己的金边眼镜戴上,温声说:“我叫温言年,你可以叫我温哥哥。嗯……我可以叫你小舟吗?”
白游舟点了点头。
温言年掀被下床,问:“小舟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吗?”
白游舟说:“没有。”
他轻轻拉住温言年的衣角,小声说:“哥哥……我想阿爸了,你可以再让我抱一会儿吗?”
小孩儿太懂事,懂事得有点可怜巴巴的了。
温言年的眸色软化了:“可以。”
白游舟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衣服上,没一会儿温言年就觉得衣襟湿了。
温言年轻轻顺起了他的背。
“小舟不哭,小舟不哭……”
有了温暖的怀抱和这声声的“不哭”,连窗外的雨声也好像变得温柔。
这几天里,斯文儒雅的哥哥总是陪着自己玩,小游舟只知道哥哥白白净净的,笑时极是温雅好看。
白朽只在这里待一周,一周后又要回学院了。
白朽要走的那天,白游舟就站在窄窄的楼梯上。
白游舟满脸泪水,大声地向门口喊:“白朽!你要是走,我就从楼梯上跳下去!”
白朽一手拿着通讯器讲话,一手撑开伞,向屋外走去。
温言年不忍道:“老师,真的不管小舟吗?”
白朽微微皱着眉:“跳楼梯他也喊得出口?出息。”
片刻,楼梯上真的传来重物落地声,和紧接的“咕咚咕咚”的滚落声。
白朽要上车的动作顿了顿。
负责接白朽回学院的警卫员催促道:“总务长!学院势态紧急,急召回院啊!”
阴雨连绵了一周,天沉沉的,烈风将白朽的衣摆吹得猎猎。
白朽的侧脸线条紧绷,鬓边银白微卷的发丝凌乱,湖蓝色的眼中透出化不开的哀伤。
“……”
“总务长,让我留下来吧。”温言年忽然开口。
白朽回头,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严谨的少年眸中有光,语气有力。
“谢谢。”白朽笑了,眼尾有一瞬即逝的泪光,“小舟交给你了。”
载着白朽的车开走了。
温言年返身走向宅内。
他从楼梯口抱起小孩,小孩儿膝盖胳膊都摔青了,却一声也不吭,只是埋进温言年的怀里,一会儿温言年的衣襟就被眼泪打湿了。
温言年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只是,温言年最后也没能陪他过完格外冷的这一年。
那是刚刚入冬的一天。半夜里温言年开始浑身发热,半梦半醒地发出微弱的呻吟。
跟他一起睡的白游舟很快醒了,以为他是发烧,连忙拿羊绒毯把他围好,喂他喝水。
那天温言年到了十八岁。
温言年紧紧地裹着羊绒毯,跪坐在床上,脸色绯红,身下已经湿了一片。
白游舟不太懂他怎么了,用微微凉的小手探他的额头,稚声稚气地问:“温哥哥,你很难受吗?”
温言年的鬓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他渐渐浑身发软地倒在床上,咬紧牙关,却还是泄露了几声闷哼。
小游舟有些不知所措,小心地抱住他,想用自己冰冰凉凉的雪汽气息给他降一点温。
“温哥哥……”
“温哥哥……”
“你别怕……”
后来温言年是被救护车送去医院的,那之后他直接被接回了夏澈星,连一声告别都没来得及和小游舟说。
·
“温哥哥……”
温言年的金边眼镜掉在了地上,他被对方压着有些重,皱眉闷哼,却最终闭上了双眼。
清凉的雪汽气息,伴随着对方极近的嗅闻,像是带了烫意,若有若无地拂着他的脖颈。
白游舟一口叼住他的喉结,逼他低低呻吟了一声。
白游舟从他西装的第一颗扣子,解到了最后一颗。
“很抱歉,我晚了这么多年才成年。”
“但我真的……很高兴。”
只要想一想,你九年的抑制剂,好像全是为了等这一晚,就克制不住地兴奋啊。
白游舟的手指没入温言年汗湿的黑发,当另一样事物也完全没入时,白游舟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温言年,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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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没mo入
2温言年以前是长发,现在是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