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蛇,被摔在了门上,落在了脚边。
“嘻嘻嘻,你跑不掉的!你跑不掉的!”
苗女士怪笑起来。
只不过,她的眼睛还是闭上的。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脚下不断扭动的蛇,这苗女士,应该还在梦游吧?
悄悄离开这,我吐出一口气,内衣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他娘的,这苗女士就算不是尸,也是一个超级神经病!
居然能在梦游的时候,生吞癞蛤蟆和蛇!?
不行了,越想老子越反胃,差点吐出来。
我摇了摇头,在二楼,随便找了一个房间。
房间很窄,估计也就五平方米左右,除了一张一米二宽的、破旧的床在里面,几乎没有任何家具。
我没脱衣服就躺在了床上,稍微用棉被盖住了半边身子,房间里散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也不知道是从哪传来的,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在这种恶劣并伴有气味的房间里我实在很难入眠,就这么瞪着天花板,发呆。
真没想到,离开d栋之后会发生这么多事……
先是和马强在疯子家度过了惊魂一夜,接着见证了一场诡异之极的冥婚,然后冥婚还没结束,就出现三个神秘的黑衣人,大开杀戒,屠了整个村子。
转瞬间,这么多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唯独只有我活了下来,又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个古宅,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想着想着,困意逐渐袭来,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胸口有些透不过气,好像有什么东西坐在了我的肚子上,我以为是睡得太沉产生了错觉,也没管那么多,可这感觉越来越明显了,我不禁心头一跳,擦,该不会是遇到鬼压床了吧?
这时候,一个冰冷、类似手的东西,滑在了我的脸上,又从脸,滑到了脖子,在上面轻轻地抚摸着。
我心里一个激灵,妈的,难道真是鬼压床?
这冰冷的手见我没反应,便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居然慢慢地,放在了我的话喉咙上。
我能感觉到,那手上面尖锐的指甲,就在我喉咙上刮来刮去——似乎,想要戳破一般。
一股刺疼传来!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猛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同时握紧拳头,随时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啊——”
一声尖叫响起。
站在我床边的人,居然是苗女士,
她捂着嘴,害怕地看着我,说:你……你干嘛呀?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我冷冷地说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我房间来,到底是何企图?”
“我……”苗女士犹豫了一下,随即娇笑道,“小帅哥,你这问题太多余了,深夜半夜,孤男寡女,你说我要干嘛?或者,你会对我干嘛呢?”
她一边说,一边朝我靠近。
手,放在了我的脸上。
我脸一沉,把她推开,说道:苗女士,请你不要这样!
苗女士笑道:不是吧,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要白白错过?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你是有家室的人,希望你自重点。”我义正言辞地说道。
苗女士扑哧一声笑道:得了吧,就你这屌丝样,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就算有,八成也是个恐龙。
我气得直哆嗦,说:老子有没有女朋友不关你的事,给你三秒钟,立刻滚出去,否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苗女士见我动了怒,撇了撇嘴,不屑道:真不是男人,废物一个!
说完,她扭着屁股走了。
我下床,用力把门关上,又上了一道锁。
真没想到,苗女士居然是这么一个不正经的女人,老公刚到外面出差,就来勾引我?真是不知所谓。
我摇了摇头,但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进来和我亲热应该是借口。
刚才她的指甲,放在我的喉咙上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分明是想扎进去。
如果我晚一点起来,会发生什么事?
杀了我?
这个猜想,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可是,我和她无冤无仇,她干嘛要杀我?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不说,反而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苗女士窈窕的身影……
啪!
我拍了自己一巴掌。
妈的,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再次睡着了……
正睡得舒服,身体忽然又是一沉,紧接着,一双冰凉的手,慢慢放在了我的脸上。
我心头的怒火,顿时“蹭”地一下冒了起来。
擦,这苗女士,到底有完没完?
非要逼老子不当人?
我心里冷哼一声,等那双手,放在我脖子上的时候,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抓了上去。
这一抓,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因为,被我抓住的这只手,根本没有年轻女性的光滑,反而摸上去,十分的粗糙,而且,上面还布满了老茧。
这分明——就是一个老人的手!!!
我心里闪过一抹恐惧,立刻睁开眼睛,惊声喝道:
“谁?”
话音落下,我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床边快速地冲了出去……
房间本应该锁上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一股冷风刮来,凉飕飕的。
我没多想,直接跳下床,朝着外面追去。
就看到有个黑影,跟猎犬似的,从二楼,嗖嗖嗖地瞬间来到了一楼,然后闪进了一个房间。
我顿时惊呆了。
因为——那黑影闪进去的房间,竟是苗女士公公婆婆的!
我心脏快速跳动起来。
难怪!
难怪那双手如此粗糙,上面全是老茧!
刚才进我房间的,根本不是苗女士,而是她的公公或者婆婆!!
这个猜测,让我不寒而栗。
大晚上的,两个老人,为什么要来我房间?
这一晚上,我是怎么也不敢睡了,就这么瞪着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身体处于极度警惕的状态,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紧张的不细心。
一直熬到了早上,我实在顶不住了,小憩了一会儿,但没睡多久,就被敲门声吵醒。
是苗女士叫我吃早餐了。
我揉了揉睡眼龙松的眼睛,和她走到一楼。
苗女士端着一盘葱油饼,放在桌上,脸色十分平静,仿佛根本没有把昨天的事当一回事。
我问她,要不要给你公公婆婆留点吃的?
苗女士冷冰冰地回答道:我已经给他们准备了食物,等下我会送进去,你别管多事,吃你的就好。
她的态度很冷淡,跟昨天来我房间时截然相反。
我心里好笑,这女人还真是“鳝”变,昨晚勾搭我时热情似火,现在却变得跟冰块一样。
当然,她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在主动勾引一个男人被拒绝后,恐怕心情都不会太好。
一想到昨晚的事,我倒是挺尴尬的,埋着头吃东西,正眼也不去看苗女士。
吃到一半我忽然反应过来,这些食物,我居然吃的挺香?丝毫没有那种反胃或者恶心的感觉。
要知道,自从我感染了尸毒后,无论进食什么食物,都是味同嚼蜡,啮檗吞针。
可现在这葱油饼,我却吃的余味无穷,有滋有味。
我忍不住问苗女士,这葱油饼是用什么食材做的?怎么这么香?
“香吗?”苗女士诡异一笑,“这是用鲜血和面粉做的,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我愣了愣,说:什么血?猪血还是鸭血?
“人血。”她冷冷地说道。
我干笑两声,道:别…别开玩笑了。
她没再理我,转身离开了。
早餐后,苗女士回到了自己房间,一直没出来,我趁着这个机会,在古宅四处搜索起来。
这古宅处处透露着一股腐朽、黑暗的气息,终日不见阳光,窗户好像被木板所隔离,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始终都是一副阴气森森的模样。
我把二楼和三楼的房间,全部查看了一遍,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准备回一楼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在三楼楼梯拐角处的地方,有扇一米高的小门。
门是铁做的,上面没有锁,斑斑驳驳,已经有些生锈了。
这应该是一个小阁楼吧?
我用手轻轻一拉,很轻松地就拉开了,弯着腰走进去,一大片灰尘从门梁抖落,洒在了我肩膀上。
门虽小,但我进去后,发现房间可不小,四周的墙壁,足足用石头砌了将近二米多高,上面是土墙,石头已经有点发黑,土墙碎裂,像是在诉说着年代的久远。
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面大镜子,这镜子特别高大,直通天花板,上面布满了灰尘还有蜘蛛网,已经看不到镜中的人影了。
西南方向有一个书柜,浅灰色的微微泛黄,上面摆满了那种很旧的古书,我随意抽出看了下,大多都晦涩难懂,什么《xx国十五年份经济统计》、《汇通》、《杂草药方》,几乎都是手抄本,我历史不太好,不知道是清末还是民国时期的。
我注意到,在书柜最角落的地方,单独放了一个很大的灰色信封,我拿下来看了看,把信封给拆了,里面是一张古旧的黑白相片。
这黑白相片类似全家福,里面十几个人,有男有女,站在一起,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都冷冰冰的。
坐在最中间的,是一个老太太,穿着黑色麻衣老式棉衣,看着挺面熟的,我仔细辨认了一下,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这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程小燕奶奶!
她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脸色阴沉,目光凶厉如眼镜蛇一样,直勾勾地望着镜头,微微张开的嘴巴里,两颗异常尖锐的獠牙,无比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