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棉看着秋词的背影,默默的想,大概是司马珏要见她,嘱托内奸事宜吧。
秋词心思浅薄,所有想法都写在脸上,六皇子应该不会上当。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六皇子连风华绝代多才多艺又温柔可人的花玉容都瞧不上眼呢,如果按系统的标准来算,花玉容大概有90分,秋词85分就封顶了。
见秋词出去,穆棉对新来的丫鬟素纨说到:“备水,我要洗澡。”作为花魁,穆棉也有两个丫鬟了,红菱,素纨,相貌都不错,用来接客都是当红的姑娘,如今却成了穆棉的绿叶,对于她这个头牌,知春楼真是下了血本了。
挥退了红菱和素纨,穆棉试了试水温,洒下了花瓣和自制的浴盐,褪去衣衫,缓缓地进入了浴桶。
“呼,好舒服呀!”穆棉用手捧起水,看它们一颗颗的从指缝漏下,一时竟说不清,是水珠更晶莹,还是那双捧着水的玉手更耀眼。
原主的这具身体,当真是精致到每一个细节,无处不细嫩,无处不好看。有时揽镜自照,穆棉自己都忍不住担心自己会被镜中那双勾魂夺魄的双眸给勾了魂。
再配上穆棉自己那极高的气质属性点……
祸水呀!
哪个女孩不爱美,现在这具身体是她的呢!穆棉心情不错的哼起了歌。歌声伴着水汽,轻轻柔柔的在房间里响起,一室香馨。
这时,穆棉突然觉得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的肩膀上,带这微微的铁锈味。
是血!
抬起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穆棉往水里沉了沉,只露出脑袋。幸好水面上花瓣撒的极多,她还不至于走光。
“不知是那位梁上君子来访,可否现身一见?”
一道人影轻飘飘的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身后还背着一柄长剑。穆棉大惊之后是欢喜:这个世界上有轻功!是不是意味着有内功之类的东西?
眼前这人眉毛锋利但并不张扬,眼神清亮,瞳仁漆黑,鼻梁高挺,身材高大颀长,是一个阳光运动系的小帅哥呢。就是此时鼻孔上挂着两管鼻血,看起来有点囧。
……好吧,是很囧,囧的穆棉都忘了尴尬。
穆棉“扑哧”的笑出声来,眼前的少年看起来手足无措的,更尴尬了。
“对不住,花姑娘,我,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我也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身体怪怪的,鼻子热热的,然后流鼻血了。”他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看起来窘迫至极。
这人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撩她?
“哦,那你是来干什么的?”穆棉好整以暇的问。
说起这个,眼前的少年目光“噌”的一下就亮了“花姑娘,你能告诉我那个萤火虫你是怎么吸引过来的吗?”他凑了过来,兴奋的说:“我已经去研究过啦,你在水上跳舞是因为水里有木桩,可是萤火虫是怎么搞的?”
花姑娘是什么鬼?她才不是花姑娘呢!
“你先背过身,我穿好衣服再说。”
“哦。”他又红了脸,乖乖的转过身去了。
穆棉好笑,这下她真的有点相信这货是真的纯情,什么都不懂了。
听见“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少年觉得自己的鼻子似乎又要不听话了,唉,他是不是最近身体出了问题?听见女子说:“好了”他又转过身,眼神期待的看着穆棉。
“花姑娘,现在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穆棉皱眉:“别叫我花姑娘了,叫我玉浓就好。”
“玉浓姑娘,在下孟樊弋”。
穆棉笑笑,这名字好玩:“你好呀,孟翻译!”说话间凑进他,正准备拍拍他的肩膀,不曾想这人猛然后退,看那样子,就差惊声尖叫了。
穆棉无语,她有那么可怕吗?
孟樊弋一边摆手一边后退到:“玉浓姑娘对不住!我的功夫还没连成,师父说要不近女色!”
穆棉无语:“你知道不近女色是什么意思吗?”这人究竟是怎么长大的!张无忌刚出岛也没他这么无知吧。
这人的眼中闪过迷茫:“不就是不能靠近姑娘的意思吗?师兄说是不能碰女人。”
“你从小一直练武,没出来过?”
孟樊弋有点不好意思的点头。
穆棉扶额,找了本小册子递给他,那真是画面精致,细节完整,样式丰富,清楚的不能更清楚了,知春楼牌小黄册,你,值得拥有。
“好好看看吧,这才是近女色的意思”。
孟樊弋翻看着小册子,一副恍然大悟又有点不能理解的样子,看了看穆棉,视线又犹犹豫豫的转向自己的下半身,还不待穆棉生气呢,他自己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腾”的又红了,两管鼻血哗哗地留。
穆棉笑了,这人真有意思!递给他一方手帕:“擦一擦吧。”
“哦哦,多谢玉浓姑娘。”
“我在身上撒了药粉,吸引来了萤火虫。”
他恍然大悟,旋即很好奇的问:“什么药粉啊?这么厉害!”
穆棉笑道:“秘密!”
孟樊弋有点丧气,却也懂规矩的不多追问,又向她做了一辑:“多谢姑娘解惑,今晚叨扰了,姑娘早点休息,在下告辞。”正要离开,穆棉说:“慢着!”
他无辜的回头。
“你偷看我洗澡,还意淫我,就这样算了?”
“意淫?”
“刚刚看完那本书,你不是看了我一眼,就又流鼻血了?你脑子里想的那些,就是意淫!你要对我负责!”
他手足无措:“玉浓姑娘,我……”
“你也别道歉,要是道歉有用,要捕快干嘛,只要你以后每天陪我聊聊天就可以了。”
“可是,我是出来闯荡江湖的,不会一直待在京城呀”。
“那你就在京城的期间每天来找我就行,还是这么溜进来,不然会被收银子的,然后就是至少每年要到京城来一回。”
他的面色有点犹豫。
穆棉“忧伤”的垂下头,看起来失望至极:“不愿意么?我一个人好寂寞,没有人懂我,也没有人真心待我,每天都这么孤孤单单的,真的,好难过。”
见美人失落的垂着头,那水气氤氲的眼睛似乎随时就有泪珠滚落,孟樊弋一拍胸脯:“没事儿!以后我只要有时间,天天来找你!”
说完之后,对穆棉抱拳行了一礼:“告辞!”转身运起轻功就要走,却不小心“碰”的撞在柱子上,揉了揉额头,终于找对了窗户的方向,运起轻功跑了,穆棉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人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外面红菱的声音响起:“姑娘,怎么了?”
“没事,你们进来收拾吧。”
“是。”
……
“穆棉,你勾搭那个傻小子干吗?”小二挺疑惑的。
“我有一种直觉,这是一条粗大腿。”
秋词肯定不怎么顶事,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把她送去六皇子府上,如果到时候她卷入纷争,可以以朋友的身份请求这位武林人士帮忙,届时接花玉容出去避一避。
城西,一处简单的民居。
“樊弋,你小子咋了?都呆坐半天了,莫不是思春了?”
“现在是夏天呀?”无辜脸。
江轲:……
好吧,他家小师弟就是个山上人,不会懂太多。那这货是怎么了?一会叹息一会神往的,变脸呢?
“师兄,你说你要是看到一个人不知为什么会流鼻血,还会心脏碰碰的跳的好快,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毛病?”
什么?这货不会真的思春了吧!
“说,你看到谁了?”
“我……看到了花玉浓。”
“花玉浓?就是那个这两天传的沸沸扬扬的,据说在莲花上跳舞长得还贼好看的那个花玉浓?”江轲跺足叹息:“可惜那天我不在,你去看了?”
“嗯,我趴树上偷偷看了。”
“我天,怎么样,到底有多漂亮?”
“很漂亮,说话也很温柔,还很可怜。”
江轲大惊:“你单独和她说话了?”这傻小子这么有艳福?好嫉妒!
“嗯,我去问她萤火虫是怎么弄的。”孟樊弋有点害臊,不小心看到人家洗澡了呢。
“我去,好小子,有一手的啊!喂,你去哪里?”
“我去找玉浓姑娘,她让我只要在京城,每天都要找她一次,陪她说说话解解闷。”孟樊弋认真的说。
江轲连忙跟上:“等等,我也去!”短短三天就声名大噪的第一美人呀,怎么能错过!
一路上,江轲已经从自家师弟嘴里把他与穆棉相处的细节都知道了,心中不由大呼,这小子太有艳福了,这个绝色美人似乎还挺喜欢他的?这美人品味不行呀!看上这傻小子作甚?他这等温柔体贴风流俊俏的江湖新秀都没媳妇呢!
师兄弟二人踏着轻功到了知春楼,左躲右躲潜入了穆棉单独住的小院子,刚到墙外,就听见了一阵轻缓悠扬的琴音,穆棉正在招待客人。她是清倌,只陪客人弹弹琴?就可以了,知春楼很无耻的搞饥饿营销,她每天只见一回客,最长时间还只有一个时辰,当然,也得穆棉自己愿意留,否则十分钟就被赶出来也是可以的。就只用弹弹曲子什么的,就得3000两银子呢。
这钱简直是大风刮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