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厚厚的头发被撩开,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展露无疑。
他冰肌如玉,一双凤眸似秋波流转,朱唇轻启间,隐约露出红红的小舌。
看人时,含羞带怯,眼角泛着红晕,有飘飘欲仙的姿态,恍若月下仙子。
一时间,众人都屏气凝神,生怕惊扰了仙子。
这般惊人的美貌,比山林间的妖狐还魅惑,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冰清玉洁,既纯又欲,美得不可方物。
在众人发愣时,萧靖猛地发力,堪堪摆脱了桎梏,往门外逃去,却脚下一滑,往桌角撞去。
“小心!”
“拦下他!”
在场之人皆目眦尽裂,一侍卫飞身扑去,挡在桌角前,险险挡住了他。
萧靖脚下踉跄,一头撞在他的胸膛上,疼得直发抖。
“小心!”
那侍卫眼疾手快,托着他的腰肢,被柔软的躯体撞上时,一股幽香若有似无,让他不禁脸红耳赤了。
侍卫:“你没事吧?”
萧靖浑身是伤,撞上结实的胸膛时,疼得脸色煞白,眼角泛着泪雾,鼻尖都红了。
看着……
动人心弦,使人难以把持。
梁璨放下茶杯,一双鹰眸闪过锋芒,直直看向两人。
那侍卫惊得冒冷汗,举起双手,往一旁躲去。
却不料,他这一躲,萧靖没了依靠,踉跄几步,险些一头栽下。
梁璨身形一动,将他抱在怀里,哑声说:“小侯爷可得站稳了,不然,一律当你是投怀送抱。”
萧靖满头黑线,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想逃跑,哪门子的投怀送抱?
手腕动了动,勒得愈发紧了,粗糙的绳索磨破了肌肤,渗出丝丝血液。
萧靖垂首,晃了晃脑袋,再次用厚厚的头发盖住半张脸,笑容勉强:“太子殿下,您就别捉弄我了。”
“千错万错,都是睿王的错,您要是有不满,别客气,尽管找他算账!”
言下之意,就是有怨报怨,别找错人了。
“我冤枉啊……”
就算看不清面目,也能猜到他苦兮兮的神情,定是十分灵动。
梁璨莞尔一笑,大掌轻抚他的脸庞,轻柔蜜意说:“怪不得你不敢见人,是得藏着。”
若他以真容示人,这天下,将要大乱了。
野史中,常有「冲冠一怒为红颜」。
直至今日,梁璨才恍然大悟,古人诚不欺我也。
这般绝无仅有的美色,足以让世人为之神魂颠倒,为他疯、为他狂,舍弃一切也无妨。
即使沉稳冷漠如梁璨,也不禁感慨,若能得他倾心以待,定是一桩美事。
这隐秘的欲望、冲天的快感,足以和横扫天下相媲美。
顿时,一股热气冲向下腹,梁璨眼神深邃,将他抵在桌上,邪魅道:“听说,小侯爷爱而不得,不若跟了孤?”
萧靖:“!!”说什么鬼?!
“睿王不懂珍惜你,孤能;睿王能给你的,孤能给的更多;甚至,他不能给你的,孤也能满足你。”
“在孤的怀中,小侯爷能更容易满足……”
萧靖羞红了脸,真是人不可貌相,梁国太子调情时,也颇为厉害呢。
一时间,萧靖的双颊染上了绯色,微张着朱唇,似是考量。
刹那间,梁璨更激动了。
他在考虑,也就是说,他心动了!
“系统,他给的太多了,我把持不住……”
“迷心,你清醒点啊!”
萧靖咬咬牙,叹息道:“多谢太子殿下美意,我深爱睿王,此生非他不可。”
“他活,我活;他死,我也死。”
“今生今世,我都独属于他,只要他能快乐,我就无悔。”
梁璨心潮澎湃,皱眉问:“为了他,你当真要拒绝孤?”
萧靖义正言辞,有一往无前的锐气:“正是。”
“你……”梁璨哑口无言,在他的深情下,竟有几分气急。
为什么,那个男人明明不爱你,甚至厌恶你,你为何这么傻,甘愿沦为后院中的金丝雀,与莺莺燕燕们争宠。
这样的人儿,理应被捧在手心里,磕着碰着都心疼坏了,何况是毒打。
看他的十指,被废了吧,包扎成这样,无法动弹一下,当初伤得该有多重啊。
这一刻,梁璨嫉妒了,红着眼,气急问:“倘若孤一定要带走你呢?”
萧靖:“??”两国形如水火,这不好吧?
就在他动手之际,一道冷冽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想要带走本王的人,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是李睿!
回头一看,门被一脚踹开,一高大的男子站在门外。
他相貌堂堂,丹凤眼、卧蚕眉,走路威风凛凛,有横扫天下之气魄,飘飘然有王者之气。
左右两侧,站着几名心腹,竟不带一名侍卫。
然而,随着他出现,气温都仿佛下降了几度,敏锐之人能发现,在院子的四周布满了弓箭手,只待一声令下。
显然,他不是自视甚高,而是游刃有余。
李睿大步走来,直奔萧靖而去。
梁璨不怒反笑,伸手一扯,将萧靖拥在怀里,感慨道:“小侯爷,孤与睿王,你想选谁?”
一时间,全部视线都聚焦在他的身上,萧靖挤出一抹尬笑,难堪说:“我人言微轻,不敢造次。”
言下之意,则是你们斗自己的,别把他拖下水。
李睿看了看他,视线落在他被反绑在后的双手上,顿时怒了:“梁璨,他的十指受了伤,你还绑着他?”
“哎呀呀,被睿王指名道姓地威吓,孤好怕啊。”
说是如此,他的笑容却愈发灿烂了,即使人在屋檐下,他也有非凡的傲气,这便是不可一世的梁国太子。
话音一转,他陡然变脸,冷笑说:“说起来,小侯爷的十指还是被你废的,睿王贵人事忙,不会忘了吧?”
李睿一听,也冷了脸色。
一时间,两人针锋相对,可苦了处于中间的萧靖。
这时,公孙明上前一步,率先发难:“深更半夜,太子殿下命人潜入王府,掳走王妃,意欲何为?”
申淮点点头,冷笑问:“依我看,怕是想挑起两国纷争吧?”
梁璨大呼冤枉,叹息说:“诸位误会了,孤也是一番好意啊。”
“一番好意?”对于这等厚颜无耻之人,申淮也算开了眼界。
“确实是,”梁璨笑容满面,好言相说:“睿王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何等尊贵,想必仇家也不少。”
“既然孤的下属能潜入王府,各方势力也能。”
“今夜之行,孤是一番好意,且冒着极大的风险,给睿王提个醒的。”
“好人难为,孤真是有苦难言啊。”
梁璨连连叹气,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偏偏作出宽容大度的样子,令人不齿。
别说李睿等人,就连萧靖都叹为观止,这厚颜无耻的做派,令人佩服。
这种人,无理都能辩出三分理。
公孙明气笑了,怒斥道:“一派胡言,你们闯入王府,还有理了?”
“若是这般,是不是旁人也能闯入你梁国太子的行宫中?”
梁璨摇摇头,嘻嘻笑笑的:“非也,孤生性小气,你们不能潜入孤的行宫中。”
公孙明一愣,对他的厚脸皮没辙了。
这小人作风的人物,当真是梁国太子,莫不是浪迹浮踪的小混混吧?
李睿的神色愈发凉薄,勾了勾手指,顿时,一支支剑羽对准梁璨,“说,继续说。”
梁璨哈哈一笑,满眼无奈:“行吧,不说了。”
他能屈能伸的功夫,也很卓绝。
李睿勾唇一笑,目不斜视道:“过来。”
叫谁?
萧靖左顾右盼,却撞入了他深邃不见底的眼眸中,顿时僵滞了,“我?”
“小侯爷,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萧靖满头黑线,走近几步后,却被用力一扯,险些扑倒在地。
“站稳了,你就这么勾引人的?”李睿嗤笑一声,言语刻薄:“明明样貌丑陋,你也敢卖弄风骚?”
“王爷,我冤枉……”
他除了喊冤,也只能在心里骂人了。
“你冤枉?”李睿脸色铁青,翻起了旧账:“刚才,你在梁璨的怀里很惬意吧。”
“你再丑、再蠢,也是睿王府的人,别忘了你的身份!”
这一刻,萧靖已无力再争辩,幽幽说:“王爷说得对。”
李睿蹙眉,总感觉他话中有话。
这时,梁璨左看看右瞧瞧,突然捧腹大笑,越笑越猖狂,眼角都渗出了泪水。
“啊哈哈哈……”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李睿竟从不曾见过他的真容,徒有明珠,却弃如敝履,反而被一朵黑心莲骗的团团转。
梁璨长在后宫中,见惯了妃子们争宠的手段,一眼就看透了陆离的心机。
身为一男子,善用狐媚之姿,装得楚楚动人的样子,甘愿雌伏于男人的身下,简直令人作呕!
呵,这世上,还有这般可笑的事?
“睿王,你真是好眼光,孤自愧不如啊。”
言罢,他又癫狂大笑。
李睿面色如土,眼底闪过一道冷芒,“太子殿下因何发笑?”
梁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得一抽一抽的:“孤看到睿王,心里高兴,故大笑不止。”
这番话,连鬼都不信。
就在李睿发难之际,梁璨一秒变脸,笑容全无,认真道:“孤说笑的,各位别见怪。”
萧靖:“呵……呵呵……”
绳索被解开后,萧靖揉了揉刺痛的手腕,几道红痕泛着血珠,触目惊心。
这一幕,落入众人的眼中,心思大不相同。
梁璨心下怜惜,叹息道:“睿王,孤有一事相求。”
李睿扬眉不语。
“孤愿割让漠北十二城,换小侯爷一人。”
言罢,屋子里一片死寂。
漠北十二城,原是李国疆土,易守难攻,处于两国的交界处,百姓往来密集,乃兵家要道。
数十年来,两国纷纷扰扰,都想拿下这一方城池。
十年前,梁国大举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漠北十二城。
随后,李国出兵,却铩羽而归。
就漠北十二城,两国针锋相对,不时兵戎相见,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如今,梁璨却有言,要归还漠北十二城,只为换取一人?
那一人,还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丑八怪。
在场之人,恐怕又以公孙明最心如明镜了。
小侯爷美绝人寰,稍稍露出一分容颜,就有不计其数的人为之神魂颠倒。
哪怕强悍如梁国太子,依旧陶醉其中,别说是漠北十二城,就算是万里江山,他怕是也愿意的。
这时,申淮也察觉有异,灵光一闪而过,可惜并未抓住。
申淮:“王爷,此事……”
李睿抬起食指,打断他的话,直直看向梁璨,寒声说:“此事,休要再提。”
梁璨蹙眉,没料到他会拒绝:“睿王还有何要求?”
这世上,就没有不成功的买卖,只有给的不够多。
不料,他的愿景注定要落空了。
李睿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不可能。”
一时间,连申淮都侧目了,王爷有多厌恶小侯爷,他们不是不知道,将人拱手相让,换来漠北十二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若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漠北十二城,这天大的功劳,就连圣上也不敢对他下手。
毕竟,圣上病重,朝中大臣们难免有想法,站睿王的不在少数。
若是觉得面子过不去,大可以找个由头,声称小侯爷患急病去世了,再让人改名换姓,若能傍上梁国太子,也算他的造化。
这番道理,王爷心知肚明,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拒绝了。
一时间,一道道隐晦的视线再次落在萧靖的身上。
萧靖尬笑,懵懵懂懂的,装成痴傻的样子。
梁璨跟他打过交道,心知他不是蠢货,顿时气笑了:“小侯爷,你意下如何?”
萧靖一愣,悠悠地看向他,似乎在说:关我什么事?
梁璨笑得愈发灿烂,无声在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呵,岂能答应?
身为早死炮灰,他得在主角攻受身边,以随时随地被打脸,推动剧情的进展。
这年头,像他这么尽职尽责的打工人不多见了。
两人眉来眼去,落入李睿的眼中,却觉得碍眼极了。
虽没抬头,萧靖也察觉到,有一道冷冽的视线在注视着他,顿时挺直了腰板,义正言辞道:
“太子殿下请慎言,我与睿王情投意合,一生一世一双人,容不下沙子。”
“况且,您出使李国,是以梁国太子的名号,归还国土什么的,恐怕还不能做主吧?”
“当然了,我不是质疑太子殿下的能耐,而是处处为您着想,我人言微轻,不敢让太子为难。”
这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又不卑不亢,让众人都为之侧目。
看来,小侯爷并非传闻中的窝囊,这伶牙俐齿劲儿,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呢。
梁璨闻言,拍掌称赞:“好!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两位情深似海,感人肺腑,孤羡慕不已。”
萧靖一顿,说了这么多,他就听了这么一句话。
环顾一圈,众人皆有所惊诧或动容,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莫名的色彩。
这世上,得多相爱,与一人白头偕老?
萧靖隐隐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不为了装比,而口出狂言了。
在一个个书中世界,不论主角攻是什么身份,到最后,也唯有一人生死相随,这个人显然是主角受,而不是他一个炮灰。
这句话,若由主角受来说,只觉得感天动地,出自他的口中,未免有些丢人现眼。
何况,谁不知睿王厌恶他,此时还不知作何想法呢。
萧靖后背紧绷,察觉到那一道视线愈发锐利,心里打起了鼓。
微微侧目,恰好与他视线交汇,萧靖一惊,猛地转过头,不敢乱瞟。
然而,他却想岔了。
此时,李睿平静的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对他的深情,不似以往厌烦,隐约多了几分欣喜。
这欢喜,如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心扉,痒痒的,竟莫名躁动。
这陌生的情愫,来得太急太快,尚不能抓住,就遗憾错过。
李睿缓了神色,躁动的心稍稍平静,说:“太子殿下乃客人,又出身不凡,不是不懂规矩的,否则就贻笑大方了。”
梁璨一听,抵掌称是:“睿王言之有理,不愧是六国中的翘楚,连说的话都这么动听,孤望尘莫及!”
他的厚颜无耻,令人有气无处发,李睿冷笑一声,握着萧靖的手腕,转身就走。
梁璨留恋不舍,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睿王、小侯爷,有空再来呀——”
脚下一滑,萧靖差点摔倒,幸好李睿眼疾手快,将他扶稳。
萧靖摸了摸鼻子,没敢看他,生怕被按上「投怀送抱」的罪名。
浓重夜色下,马蹄声整齐有序。
两人坐在马车上,不说一句话,气氛有些尴尬。
萧靖低着头,被头发盖住半张脸,也不知是醒是睡。
“系统,你帮我看看,主角攻在干什么?”
“他在看你,很久了。”
萧靖:“……”
萧靖叹了口气,无奈说:“你为何不早说?”
“那你也没问啊。”系统说得理直气壮,随意道:“放心,就你这样子,他不会对你乱来的。”
萧靖呵呵一笑,“谢谢,我有被安慰到。”
话说回来,他盯了自己这么久,该不会有所察觉吧?
一旦心虚,各种纷杂的猜想就涌入脑海。
萧靖清了清喉咙,用手抓了几下头发,确保不会被人看穿,才稍稍踏实。
“多谢王爷前来相救。”
一道欣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然而,李睿仍一言不发。
萧靖顿了顿,不知他是什么态度,可话已开口,未免有些尴尬。
“多谢王爷厚爱,大恩大德,此生都无以为报,唯有下辈子做牛做马,以偿还恩情。”
萧靖说得感人肺腑,可仔细一琢磨就能发现,他句句话都没提自己半个字。
谁报恩?
反正不是他!
萧靖嘴角微扬,为自己的机智而沾沾自喜,就在他放松之际,李睿说起了凉薄的话:
“在梁璨面前,你也是这般的?”
这么机灵动人,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即使满口说瞎话,也不忍拆穿。
这么拙略的把戏,意外让人想纵容。
这一刻,他明明装得人畜无害的样子,可身上的魅力却难以掩盖,仿佛他本是一颗蒙尘的明珠,被雨水冲刷后,露出了璀璨的光芒。
更可恨的是,他的美好被人先一步发觉了。
这颗明珠,从始至终都是他的,不管喜不喜欢,任何人也休想夺走!
哪怕是梁璨,也不行。
“小侯爷,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李睿冷笑一声,爆发出惊人的寒气。
马儿受到惊吓,发出一声嘶鸣,高高扬起了前脚。
马车接连摇晃,萧靖一时坐不稳,往一旁倒下,恰好跌进了李睿的怀里。
此时,马蹄重重放下,马车剧烈磕碰,萧靖惊叫一声,坐在了李睿的腿上,一双手臂搂着他的脖子。
心,怦怦直跳。
不仅是萧靖的,也有李睿的。
两人挨得极近,呼吸交缠,能清楚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太近了!
萧靖羞红了脸,想后退,可马车又一磕碰,再次扑倒在男人的怀里。
双手撑着精壮的胸膛,指节传来剧痛,萧靖一声,疼得脸色煞白。
“别动。”
李睿低喝,将他拥在怀里,嗅着浅淡的幽香,眼中是一大片雪白的脖颈,喉头一紧,声音略微沙哑:“摔疼了吗?”
“没……没有……”萧靖尬笑,身体僵硬极了。
他羞涩的反应,让男人莞尔一笑:“你就这么敏感?”
说着,还用大掌轻抚他的脖颈,粗糙的指腹在细腻的肌肤上摩挲。
大掌如火燎原,烫得肌肤都红了。
萧靖连连颤栗,哀求道:“别,我错了。”
“哪里错了?”
显然,男人并不打算放过他,指尖探入衣领,轻轻摩挲着肌肤,慢慢往下游移。
萧靖大气不敢喘,隔着衣服,感受着他作乱的大手,一时心悸难平,耳畔愈发绯红。
忽然,萧靖一把握住男人的大手,羞怯道:“王爷,别这样,我会多想的。”
大手一顿,没再往下抚摸。
李睿深深地看他一眼,想到了他对的浓情蜜意,不禁喜上眉梢。
正欲说话,侍卫在马车外禀告:“王爷,陆公子来了。”
两人一顿,不约而同地分开。
李睿不多想,立刻跳下马车。
这时,萧靖呼出一口浊气,出了马车,见一白衣飘飘的少年站在不远处,他眉眼忧愁,身子骨如弱柳扶风,衬得姿色愈发动人。
陆离笑靥浅浅,为李睿拢了拢披风,心疼说:“风很大,怎么不穿点?”
“无妨,本王不冷。”李睿笑了笑,满眼都是他:“倒是你,明明身子不适,怎么还出来了?”
说着,李睿接下披风,细心地为他系紧。
陆离羞红了脸,娇声说:“有人看着呢。”
“谁看着?”
李睿随意一瞥,恰好碰到了萧靖的视线。
萧靖:“……”打扰了,他看到了。
察觉到心上人的异样,陆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容凝滞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陆离神色惨淡,呼吸渐渐急促,竟一口气喘不上来,吐出一口鲜血。
“我……”
他凄惨一笑,晕倒了。
李睿大惊失色,将他拦腰抱起,怒吼:“立刻命鬼医前来!”
随着陆离昏迷,下人们慌作一团,谁也没空顾及萧靖。
寒风拂过,萧靖不禁抖了抖。
回到院子后,心依旧跳得很快,这是……
不祥的预感。
绿竹:“小侯爷,天色不早了,您早点歇息吧。”
萧靖摆摆手,心跳得愈发激烈,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跑。
一出门,就迎面碰上了几名侍卫。
一名端着大碗的侍卫上前一步,“王爷有令,请小侯爷放血炼药。”
萧靖:“……”
放血?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