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1 / 1)

萧靖本就因发热而头晕头痛,再折腾一下,人都要散架了。

萧靖拖着无力的身躯,走得慢吞吞:“王爷,我能走。”

李睿冷笑一声,“你倒是好志气。”

随即,一把扯过他的手臂,将人往外拖。

手臂近乎麻木,萧靖疼得直抽气,清瘦的背影莫名有些可怜。

公孙明目眦尽裂,急忙跟上去。

“你慌什么?”申淮拉着他,却被一巴掌拍开。

摸了摸疼痛的手背,申淮眉头微挑,总觉得他过于急迫了,该不会真有私情吧?

嚯,这可真有趣。

一行人跟上,见李睿将他丢在地上,冷漠道:“绑起来。”

两名杂役应了一声,立刻将他吊起双手,怕他昏迷不醒,又泼了一盆冷水。

“唔……”

冷水从头顶流下,模糊了口鼻,萧靖大口大口喘气,心里无奈极了。

倘若他下辈子当了杂役,定要有点眼力劲儿,别犯人是醒是晕都看不清。

彻骨的寒气,侵入心脾,冷得灵魂都在打颤。

胖杂役退到一边,不经意间看到了公孙先生的冷冽视线,顿时提心吊胆,连遗言都想好了。

偏偏,高个子杂役没心没肺,还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胸膛挺得更直了。

不过,两人是什么角色,自然没人注意到他们。

李睿坐在靠凳上,翘着二郎腿,指尖轻点扶手,眼神比寒潭还冷:“说,是谁指使你盗取机密的。”

嗯?不是推他的心上人下水吗,怎么又盗取机密了?

“系统,剧情加载到哪里了?”

【剧情加载中,13……】

萧靖一顿,心如死灰道:“你再不抓紧,我就玩完了。”

系统也很急的,说话都颠三倒四了:“哪里的未知错误,上报了,怎么没回馈,我在努力了,等等,很快了。”

得,那就一起玩完吧。

萧靖低垂着头,似在考虑,憋了好一会儿,低声说:“忘记了……”

众人一愣,只当他在嘴硬。

李睿气极反笑,眼神玩味:“昨天,你偷偷跑到我的书房,偷走了我的密信,拿给谁了,谁指使你的?”

这小子,脑子一根筋,蠢是蠢了点,也不至于敢偷窃,背后定有人指使。

难不成,是忠勇侯?

当今皇上龙体抱恙已久,膝下有两个儿子,传闻已托孤,对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自然有多猜测。

若小侯爷是皇上的人,他的所作所为都有所图……

一时间,李睿越想越多。

身处高位,当如履薄冰,他不能不多想。

“说!”男人愈发不耐。

萧靖满头黑线,微微抬起了头:“该不会,你在坑我吧?”

“什么?”

众人皆不解,坑他?何为坑?

“你的书房不上锁吗,不派人看守吗?自然是密信,不藏好,也不烧毁,就放在书房?”

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去偷?难不成,是钓鱼执法?

萧靖越想越有可能,总感觉被人坑了。

然而,他震惊,别人比他更震惊。

睿王被圣上猜忌,又有暗贼为祸王府,内忧外患之际,理当铲除内贼。

不料,大鱼被钓上,反而钓起一条小虾米。

原以为他是蠢货,不料,还有几分机灵。

李睿饶有兴趣,顺势问:“捉贼拿脏,密信就在你的身上,你还要狡辩?”

这下子,萧靖更坐实了心中的猜测,他怕是被钓鱼执法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前脚偷完东西,后脚就被抓了?

“王爷,我冤枉啊!”

不管是或不是,先喊冤。

李睿冷笑连连,对他愈发没有好感:“离儿亲眼所见,若非被拿脏,你为何要推他下水,意图杀人灭口。”

这下子,萧靖总算理清了,抓到他的人是陆离?

他们是心心相印,自是沆瀣一气。

想一想,陆离应该是书中的主角受了,他说的话就一定为真?

萧靖疼得直抽气,有气无力道:“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或许是陆离偷了密信,栽赃给我呢。”

以剧情这尿性,主角受是心机白莲花,也不足为奇。

况且,说了这么久,也没见到密信的影子,说不定是主角受趁落水时,毁灭证据了。

萧靖不知真相为何,心底却有一道崩溃的声音在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那是原主的心声。

残存的意志如此强烈,怕是心有不甘的。

萧靖轻笑一声,反问:“陆离说的,就对了?”

哼,到了这等关头,还嘴硬!

李睿勃然大怒,猛地甩下一鞭子,将他的衣襟都抽烂了。

“啊——”

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心肺仿佛要裂开了,每每呼吸都扯着疼。

萧靖疼得直发抖,死死咬紧牙关,仍溢出惨烈的。

痛,太痛了……

这渣攻,下手真歹毒!

李睿勾起嘴角,又狠狠抽下一鞭子,打得他皮开肉绽。

鲜红的血液汩汩而流,瞬间染红了衣裳,伤口处泛着白肉,显然伤得不轻了。

公孙明大惊失色,刚想求情,却被申淮握住手臂,朝他微微摇头。

王爷动怒,谁敢说好话,难免被波及。

两人虽志向不和,申淮也不愿见他被连累。

然而,公孙明却顾不了这么多,少年被打得血肉模糊,已出气多进气少了,再受一鞭,岂不是丢了轻轻小命?

不行,他万万不能死!

天下这么大,谁都可以死,唯有他,必须要好好活着。

公孙明俯身,拱手道:“王爷,你们大婚在即,皇上难免过问,小侯爷可不能有损啊。”

“哼,大婚?”

不提还好,一提,李睿更动怒了,连他也甩了一鞭子。

公孙明的胸膛受了一鞭,疼得脸色煞白,一条血痕从脸颊流下,骇人极了。

下一刻,公孙明双膝跪地,晓以大义:“皇上赐婚,若小侯爷有恙,不能完婚,势必引起天子震怒,请王爷明鉴,饶过他一次吧。”

不料,李睿凉薄之极,深思道:“你点醒了我,若他残了或死了,就不用完婚了吧。”

公孙明心头一跳,猛地抬起头,见他不似随口一提,更慌了。

他慌,萧靖比他更慌。

狗渣攻,不止动私刑,还想要他命?

剧情尚未明朗,他刚出场,可不能死。

一死,推动剧情进展的任务失败了。

看来,是他们的婚约给主角受挡路了,得见好就收。

萧靖咳嗽几声,强撑着精神说:“王爷,既然你对我无意,不如解除婚约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静默了。

跪在地上的公孙明一愣,哪怕跪着,也欣喜若狂。

李睿更是难以置信,耻笑道:“你欲擒故众的把戏,还想玩多少次?”

“非也,我对天起誓,说的都是真心话。”

刹那间,李睿脸色陡变,冷冷看着他,上位者的压迫像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真心话?”

李睿将这三个字在口中过了几遍,猛然间,将一旁的杯子重重砸在地上。

下人们胆颤心惊,深深低着头,生怕被波及。

“十年前,你追至王府,当众扬言,对我一见倾心,此生爱我所爱,忧我所忧。”

“至此,你像一条癞皮狗,黏着我,赶也赶不走。”

“为了一己私欲,你屡屡暗害离儿,甚至下蛊毒,让他备受折磨。”

“忠勇府满门忠烈,偏偏出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你贱就罢了,还逼着忠勇侯腆着老脸,求皇上赐婚。”

“你生性放纵又恶毒,为了成为我的枕边人,坏事做尽,如今才说要解除婚约?”

李睿气极反笑,看向他时,如看一条肮脏丑陋的死狗。

京城中,人尽皆知,忠勇府的小侯爷迷恋睿王爷,已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京城上下,看了这么多年的笑话,在街上看到小侯爷追着睿王爷东奔西跑时,也习以为常了。

那一天,当赐婚的圣旨颁下时,仍砸得人难以置信。

李睿不会忘记,那一天,他有多耻辱,承受了多少嘲讽,愣是在流言蜚语中,还得拜谢皇恩。

他的生母乃先皇的宠妃,拥立为太子的呼声也不低。

先皇也曾动过心思的,可顾念祖训,思来想去,还是立了皇后的嫡子为太子。

幸好,太子坐上皇位后,政绩平庸,虽多有猜忌,可手段不足,又不够狠,愣是不敢对李睿偷偷下死手。

这几年,皇上为病痛折磨,已病入膏肓,为了给儿子们铺路,明里暗里对李睿多有责备,却抓不住错处,气得大发雷霆。

弄不死,让他憋屈也不错。

于是,便有了赐婚这一出闹剧。

要知道,王府中还没有王妃,亦无子嗣,将一个男人赐予他,岂不是断了这一脉的香火?

以小侯爷这胆大妄为又善妒的性子,不会让他纳妾吧。

何况,史书中就没有男男通婚的先例,这有违天理。

赐婚这一招,既给足了忠勇侯的面子,又狠狠打了李睿的脸。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为了此事,李睿已气了许久,每每看到离儿的眼泪,都心痛难耐。

偏偏,罪魁祸首还敢主动提起,他轻描淡写的态度,真让人抓狂啊。

呵,退婚?

李睿越想越气,一掌劈碎了桌子,怒吼:“萧靖,你非要得寸进尺!”

刹那间,下人们跪了一地,颤抖着身子,恨不得钻进洞里。

萧靖抬起头,隔着厚重的头发,看着如猛兽暴怒的男人,心里直发毛,更坚定了想法——不能完婚。

他手无缚鸡之力,进了睿王府,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不怕,却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王爷,我年少轻狂,不懂事,多有冒犯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我道歉,自省并作出保证,从今往后,绝不再有二心,凡是你经过的地方,我退避三舍。”

“至于陆公子,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得上天见证的,我不自量力,不该从中作梗,我再也不敢了。”

“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恩爱到老。”

“婚约一事,我们好商量,争取好聚好散。”

萧靖已经有了想法,剧情中,无外乎是让主角攻受有情人终成眷属,加快进度也未尝不可吧。

稍加运作,让陆离改头换面,以萧家子的身份嫁过去,岂不一举两得?

萧靖将想法和系统提了提。

“理论上,是可行的。”

一般来说,剧情以感情线为主,升级线为辅,都不会太复杂。

说不定,主角攻受完婚后,剧情还能加快走完了。

系统受到攻击,连主系统都联系不上了,总觉得慌慌的,若能提前下线,是一桩好事。

得到肯定答复后,萧靖像打了鸡血,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连其中的细节都补上了。

比如,长年在外征战的萧家儿郎,还有一儿子,幼年时就流落在外,有幸寻回来了。

圣旨上,并未指明道名,让陆离顶替,也不算欺君,不过是钻了空子。

他说的起劲,众人却表情各异。

李睿只当他吃了点苦头,得了失心疯,满嘴胡言乱语。

公孙明暗暗窃喜,深有同感道:“王爷,依我看,此事可行!”

申淮心有七窍,对小侯爷和公孙明的反常,提起了兴趣。

他心有所感,事情正变得有趣了,便看热闹不嫌事大,反驳道:“王爷,此事得三思。”

萧靖一顿,幽幽地看着他,有气无力说:“不用三思,干大事者当有大魄力,万一我反悔了呢?”

公孙明深以为然,点头道:“王爷,你和陆公子相恋多年,碍于圣上反对,迟迟不能终成眷属,眼下正是好机会。”

“非也!”申淮神色凛然,一本正经说:“隆恩浩荡,天子钦点的婚约,岂能儿戏?”

“圣旨上,未写姓名!”公孙明咬牙切齿,示意他少说话。

“颁布圣旨时,有口谕,你忘了?”

公孙明一愣,气得暗暗磨牙。

他一时太激动,倒忘了这茬儿,当时确实有口谕的。

萧靖一听,顿时泄气了,虽被厚重的头发遮住半张脸,仍露出深深的失望了。

李睿脸色铁青,对他的态度很不满。

这小子,在耍他玩?

追了他十年,天天雷打不动,就爱往王府跑,即使受人冷眼,也巴巴地凑过来,整天笑嘻嘻的。

好不容易求得了圣旨,又说不爱了,要退婚了?

好一个小侯爷,当圣旨是什么,当他是何人?

李睿心思深沉,蛰伏了十几年,在圣上病重的关头,一失足恐前功尽弃,自当更谨慎。

其实,他没想着要退婚的,这太危险了,相当于给了圣上一个发作的机会。

离儿聪慧,也能理解。

曾经,李睿感动不已,对离儿的善解人意感到幸福。

如今,听到他口口声声要退婚,顿时怒了。

难不成,他和公孙明真有私情?

男人锐利的视线投在公孙明的背上,眼神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孙明一惊,面上却丝毫不显。

说到底,他和小侯爷毫无瓜葛,话不多说一句。

偏偏,他窥见了仙人的容颜,一见倾心。

说到底,他不过是凡夫俗子,也以貌取人。

然而,他不觉得惭愧,毕竟他有信心,绝没有人能在见过小侯爷的容颜后,还能心情平静。

那天人之姿,凡间难寻第二人,每一寸肌肤都极尽上仙的恩宠。

他如一件无上的珍宝,被上仙珍藏着,却一时不察,流落到凡尘。

自此,凡夫俗子们得极尽运势,才有幸能见到他的美。

公孙明暗想,这样的人儿,就该藏在密室里,怜之爱之,若被世人窥得,免不了挣的血流成河。

这一刻,牢房中一片寂静。

诡异的气息在涌动,人人自危,不敢多说一句。

萧靖叹了口气,精神一放松,伤口又钻心的疼。

他脸色煞白,沙哑的痛吟声莫名有几分动听,让人忍不住多想,比如更用力地欺负他,让他哭喊着求饶。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一个丑得不敢露脸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李睿心情浮躁,抓着鞭子的大掌,迟迟没有再挥下。

忽然,从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循声望去,一名侍卫快步走近:“王爷,忠勇侯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睿王,你把我的孙子怎么了?!”

语气中,不乏责问。

随即,一名头发花白,但身材硬朗的老人家快步走来,他肤色黝黑,一双圆眼不怒自威,嘴唇常抿着,仿佛没有值得一笑的事。

侍卫们纷纷上前拦人。

“滚开,就你们也敢拦我?”

萧统声如洪钟,看人时,如一头暴怒的狮子,眼眶周边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他人老了,身材依旧高大,可见年轻时的威猛。

“让他过来。”

王爷发话,侍卫们便让开一条路。

萧统冷哼一声,浑身的气焰如烈火腾腾,阴暗的牢房因他而明朗。

胖杂役小心看了看他,静悄悄地躲在角落处,总觉得会有一场大争端。

要知道,忠勇侯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火爆,年轻时,怼得一群大臣脸红脖子粗,连先祖都怕了他的烈性子。

这一刻,当他看到萧靖时,气息都变了,眼如铜铃,精壮的躯体绷得紧紧的,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萧统嘴唇紧抿,二话不说,给孙子解开双手,在看到他十指尽断时,仍不免愣住了。

“睿王,你可真狠!”

这双手,怕是废了,别说执剑御敌,怕是拿笔都费劲儿。

忠勇府最后的这一根独苗苗,就这样被毁了。

李睿翘起二郎腿,笑而不语。

申淮上前一步,笑着说:“忠勇侯,你误会王爷了,你的好孙子缺教养,推人落水,险些害人性命。”

“不过,王爷心善,不送他官府,还替您管教一二,这良苦用心,您怎么就不懂呢?”

“要我说,您也是有错的,明知道您的好孙子一事无成,为人又阴狠,怎么就不稍加看管,让他害人害己了。”

这倒打一耙的功夫,果真厉害,不愧是巧舌如簧的得意幕僚。

萧统脸黑如碳,不顾他的伤势,单手提起萧靖的衣襟,寒声问:“你真推人下水了?”

萧靖毫无记忆,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以剧情的狗血度,和他早死炮灰的属性,恐怕是真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炮灰不作,很不寻常。

他的迟疑,便是默认了。

这一刻,萧统万分失望,像一瞬间老了十岁,挺直的腰板都佝偻了几分。

“你……你这……”

这一刻,戎马一生的忠勇侯罕见的哽咽了,他气得直发抖,眼神尽是失望。

萧靖心头酸涩,垂头道:“祖父,我错了!”

“不,你没错。”忠勇侯摆摆手,一脸悲痛:“是我错了,我错在没把你教好,愧对你爹娘的托孤,也愧对列祖列宗的厚望。”

“是我错了,我有愧于心,到了地下,也难以心安,不敢见人。”

说着,他竟流下两行泪。

当年,他在沙场上出生入死,没吭过一声;被撤了兵权,也无动于衷;即使子孙都死绝了,也不曾抱怨一句。

在这一刻,他竟老泪众横,让众人都黯然神伤。

“你大了,我管不了了,也没力气再管了。”

忠勇府梗着脖子,一字一句都说的用力:“你爱去哪里,就去吧。他日,我到了地下,再向列祖列宗和你的父母告罪。”

他的话,带着难以言喻的悲痛,让听者伤心。

在百姓心里,忠勇侯就是一代战神,为李氏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尽管无实权,也无甚话语权,可即使在朝廷上,百官也敬重他。

偏偏,忠勇府太惨,独留下一个不中用的孙子。

萧靖心慌气短,心里唯有后悔。

“咚!”

下一刻,他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祖父,我错了,我不爱睿王,也不要赐婚了,你带我回家吧。”

“求求你,带我回家。”

“我想回家……”

萧靖哭得难以自拔,在无尽的悔恨中,只想用余生去弥补。

忠勇侯摇摇头,缓缓说:“太迟了。”圣旨已下,哪有退婚的道理。

萧靖跪行几步,靠在他脚边,哭得悲痛欲绝。

李睿看着这一幕,竟觉得刺眼极了。

“你当真死心了?”

“千真万确!”萧靖恨不得指天发誓。

“好,好。”

忠勇侯一连说了两个「好」字,微抬下巴,示意他跟上。

“慢着。”李睿起身,拦住两人的去路。

“今日,我要带他走,就没人能离开!”

顷刻间,忠勇侯爆发出冷冽的煞气,像回到了沙场,有横扫千军的气魄。

气氛,顿时僵滞了。

公孙明快步上前,耳语几句。

申淮也拎得清,婉言相劝,总不能让两人动起手来。

说到底,他们对小侯爷动用私刑,本就不占理,没必要闹太大,以免双方都难以收场。

李睿往他的身后看去,清瘦的少年佝偻着背,双手无力垂下,因疼痛,不时地摇晃几下,冰冷的水珠滴落在地,狼狈极了。

心头,蓦然抽痛了一下。

他撇撇嘴,退开一步。

忠勇侯二话不说,领着萧靖离开。

不料,刚走出牢房,萧靖就身子一软,一头栽下了。

忠勇侯眼疾手快,将他背在背上,脚步沉重了几分。

然而,他的昏迷,却引起了众人不同的反应。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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