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家热热闹闹,好久没有那么一副人多的样子了,不仅王雪伟和陶然赶回来,甚至一直在外面打拼的苏为民都回来了。
苏枋谢霜香谢宁恬一家三人披覆着风雪归来,苏枋笑呵呵的,眉毛胡子都被雪给染白了,搓着手呼热气。谢宁恬长大很多,很乖巧懂事,越来越有女生模样了,不过她还是有些精灵古怪,偷偷背着长辈们对苏灿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笑脸嫣然,被程可淑接进里屋聊天去了。
苏成方和他媳妇也回来了,他虽然没有像苏成业和苏枋那样赚很多钱,但为医者,救死扶伤,反而在家里的地位要比苏枋要高很多,毕竟种田的和医生两种职业,天壤之别。
苏灿端着火锅上了桌,吃饭的地方换到了客厅,大家都围聚过来,谢宁恬挽着程可淑的手,她过去把客厅的那盏绚灿的吊灯打开了,橙色的光芒闪耀,水晶棱光四射。
程可淑已经是在苏灿家吃过几次饭了,但是面对这么多苏家的人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这里面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她为了在众人面前有一个好的印象,很主动的帮忙拿碗拿筷子。
苏灿的表哥苏为民很和气,把苏灿拉到一边上,低声说道;“苏灿,你女朋友大学也和你一起读书?”
苏灿重重的点点头,在他表哥面前有一个虚荣感。
“噢!”苏为民挠了挠头,羞赧道:“你之前也不说声你女朋友要来,搞得我都没有准备好什么见面礼物给她。”
“不用,老哥,你心意到了就行,我们兄弟关系那么好,不在乎那些虚的东西。”苏灿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一起,都是一家人,要这么干嘛,而且等以后结婚了再送也不迟,不一定要现在就送礼物给程可淑。
“这哪成啊,你哥我又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这样,明天我回我老爷子家,先准备一件东西送给弟妹,至于你嘛,我知道你小子包里有点钱,我就不送了,嘿嘿。”苏为民胖胖的脸露出真诚的笑容。
“嗯。”苏灿最终还是点点头,“谢谢老哥了。”
火锅材料都读书端上桌来,青菜,白菜,豆腐,羊肉等等能够刷的食材都摆在上面,琳琅满目。
热气腾腾,火锅早已经煮的翻滚了,辣椒油在里面滚烫上下浮动。
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陶然,王雪伟苏为民等人纷纷入座,苏灿他们一大家子也搬了凳子过来,外面下着小雪,室内暖洋洋的。
这顿饭吃的把酒言欢,大家喜气洋洋,尽管还没有过节,却吃出了节日的气氛。
当然像陶然这种先天性自闭症的人,她很少对别人说话,顶多对苏成业点头,或者朝苏灿笑了笑,其他人哪怕是和她搭讪,也很少有得到回应的,好在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顿火锅饭吃了将近一个半小时,苏枋等几个男人都是有烟瘾的,而苏成业因为戒烟了一段时间,所以家里面没有买烟,但饭后一根烟,对于这些长辈来说都是十分悠闲的,不过没烟就有点扫兴了,苏灿就说,“那我等下去买一条烟回来好了。”
“我也一起去。”程可淑出声。
程可淑和苏灿两人吃完以后,起身去楼下买了点东西。
外面飘雪,苏灿打了把伞出去,给程可淑撑着伞。
小区里面种的各种常青树都覆盖了一层不厚但看的出雪痕的雪堆,有些屋檐下甚至挂上了冰冻起来的冰锥,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在家里烤火取暖,外面很少看到行人,保安室夏老头和几个保安说着闲话,朝苏灿两人点点头。
在街边的杂货店买了一条烟,苏灿打着伞,牵着程可淑返身回去。
“这几天你和刘磊在做什么啊?好像很神秘。”
苏灿听到程可淑询问,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她没有注意到,脸色很快就恢复正常的色泽,“在若颜姐家看下有什么新奇的服装没有。”
“噢。”程可淑低语一声。
苏灿眼神一转,她好像是知道什么隐秘。
心底一沉,不过旋即很快就放松了,苏灿知道程可淑有着剑胆琴心般柔软的内心,很聪慧,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对某些人也更好。
“在家里多加点衣服,别感冒了。”程可淑微微一笑,明媚的眼眸清澈地望着他,唇红润泽,有蜜蜡之光。
苏灿返身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那绸缎般乌黑的发丝顺着他的指尖散开,冰凉而又有温软的触感,深深的点点头,“知道了,那你也是。”
两人携手上了楼,苏灿给长辈们分烟,一时间房间烟雾缭绕,林安琴端起桌子上火锅残羹进了厨房,黑长直的陶然也起身勤快的帮忙端碗端菜。
程可淑也要过来帮忙,被林安琴制止了,叫她和谢宁恬去里屋烤火。
“可淑啊,你进去坐会吧,这里陶然做就好了。”苏成业坐在沙发上面,也点燃起了一根烟,温和的说道。
程可淑抬头望了一眼苏灿,苏灿点点头,她才被谢宁恬给拉进里屋。
在苏灿家,陶然算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不同于程可淑,在苏灿家那是儿媳妇的概念,算客人关系。
本质来说不一样,指示陶然帮忙端一下碟子那是应该的,可以说是本分,而非义务。
本来之前苏成业和林安琴在程可淑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对陶然还是有些考虑的,毕竟这个女孩子长的十分漂亮,商业上也十分有天赋,但因为陶然本身心理上的疾病,这让苏灿父母有些犹豫,万一遗传到下一代该怎么办?尽管有人说这自闭症属于心理问题,但他们还是担心。
陶然除了在商业上和别人说话意外,在平时遇到熟人了也是点个头,连打个招呼说几句话都不想说,毫不给人面子,完全不知道难堪是什么东西。
程可淑和谢宁恬在里屋聊天,很快就聊到很熟悉了。
谢宁恬现在读高一,因为是在那种重点高中,感觉有点跟不上班上人的水平,所以有些苦恼,这个时候碰到了程可淑来了,简直就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
程可淑在高中时代那可是全市第三名,她能够得到程仙子的美誉不仅是因为长得漂亮,气质出众,那成绩也是压在别人胸口的一座大山,只能够让人仰望和膜拜。
“可淑姐,我这个高一下半学期感觉老是跟不上班上同学的复习进度,有些苦恼,我到底该怎么办?你可不可以帮我?”谢宁恬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地道。
程可淑“嗯”了一声。
然后就问了一下谢宁恬复习的方式,以及其他学习的进程。
她问得很有针对性,基本上能够一针见血,迎刃而解。
不过这些都并没短时间能够解决的问题,连仙子般的程可淑都不免有些头疼。
因为谢宁恬有自己的学习方式,自己学习方式的不一定最好的,适合她的才是最好的。
而程可淑必须要对症下药,才能够做到药到病除。
她微蹙眉思衬了一下,面容白皙而沉静,微微沉吟着,谢宁恬不敢出声打扰她在想事情,大气的不敢喘一声。
“这样吧,小妹,这个寒假不知道你有事情没有,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你就在你哥家里先住下来,我家离她家没有多远,这样寒假这段时间你每天都可以来我家请教问题,我也可以一对一的对你进行专业性的辅导。”程可淑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谢宁恬觉得也可以,反正他爸在冬天又不要种什么农作物,顶多是大棚蔬菜都要照料一下,但是一个人也能够忙得过来的,根本不需要几个人,而她也可以在苏灿哥家住下,跟着程可淑学习。
说起复习来,估计没有几个老师能够可以和程可淑媲美,毕竟老师们只能够从老师的角度来想问题,而程可淑就不一样了,她本来就是学生,而且在高中时代就总结了一套自己学习的方式,当然不能够全部照搬给谢宁恬,但是可以借鉴一下。
“苏灿那边我等下和他说一声,他家里应该能够腾出出房间的。”程可淑优雅的眸子望了望她。
苏灿这个时候也刚好进来了,程可淑就和他说了一下,他表示应该可以的,不过房间要提前收拾一下,已经很久没有住人,连被子都没有铺盖好。
中午二点时分,王雪伟和陶然告辞,他们还有事情,不过也没有回四川和赣浙了,就在市里面看下,毕竟也没有多久就要过年,来回两地跑也很辛苦。
谢宁恬出去和她父母说了一下。
苏枋欣然应允,连谢霜香都点点头,这可是好事,又不是去哪里玩,跟着程可淑没有错的。
“奥耶!可淑姐,那我先跟着爸妈回去拿换洗的衣服了。”谢宁恬活泼的跳了跳。
“好的。”
苏枋等人也和苏成业告辞,看样子这要下大雪,得赶着大雪还没有封路,赶紧回去。
苏成业夫妇起身送他们到楼底下。
“那我们也不多呆了,早点回家咯。”苏成方和他相好的也起身回家。
苏成方和苏枋不一样,他家在老街,坐六路公交车就可以到达青石巷,很便捷。
苏为民看了一下大家都走了,也没有多留了,就叫苏灿有空来他家玩,也跟着下楼了,反正他家离苏灿家也不是很远,就在驾管所旁边的居民小区。
这下人哗啦啦的都走空了,明亮而带点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客厅,忽然一种格外淋漓尽致的空荡感传来,让苏灿微微有些不适应。
程可淑出来房间,对苏灿说道:“苏灿,那我先回去了。”
“嗯。”苏灿也点点头,把程可淑送到连云小区附近,直到她步入天心小区的门口消失不见这才返身离开。
林安琴和苏成业都回来了。
苏成业说道:“这人都走光了,还真有点不适应啊。”
“我倒是在想厨房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剩菜,今天晚上不知道能不能吃饭,估计要连吃几天的剩菜了。”林安琴有些发愁。
好在冬天不比夏天,饭菜等食物变质没有那么快,还可以吃几天,从而不会浪费粮食。
苏灿也回来了,跟林安琴提了一句,“对了,老妈,老妹这个寒假要住在咱们家,然后跟可淑复习,咱们把里面那件客房给打扫一下,腾出来给她住。”
“行啊,小恬跟着可淑是没错的。”她们都是一个样,对程可淑都抱着极大的信心。
苏灿摇摇头轻笑,返身走进自己的房间里面。
寒假这么久以来,苏灿玩得好的高中同学基本上都回来了,而他死党中赵顺和李安然两人从内蒙古呼伦贝尔坐火车,转到北京又转火车,坐了将近四五天的路程才到市里面,昨天凌晨才到平海县,他打过来第一个电话是,“半条命都快被折磨没了。”
诚然,坐上四五天的火车确实是要命,想想都不寒而栗。
君耀还没有他的消息,而问了一下张家斌也没有得知君耀的下落,看样子估计今年是不打算回来了,就这样漂泊在外面,一个人走天涯,过着不知道是北漂还是南漂的日子,也不知道吃的饱不饱。
张家斌回来了一个礼拜,上次联系他,苏灿调侃问他泡到了几个美女,张家斌一脸晦气,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原本去青岛是奔着妹子去的,结果到了那个学校发现是一个和尚学校,女生在那里是属于稀缺资源,一个学期下来,就没见过几个女生在街道上走过,就算是有每个班级的男生都重重把守,跟本就没有他们的可乘之机。
有学长还告诫他,第一年找个漂亮点的女生,第三年是个女生也行,第三年找个男生将就着过吧。
所以学校里面可以看到那些学长们,成双结对走在一起的都是男生,简直都成为背背山了。
他每天从宿舍里面醒来都要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被动过,就是害怕室友保不准把他那个了,现在呆了半个年就觉得待不下去了,觉得再呆三年早晚都要怀疑自己性取向有问题了,所以他琢磨着明年上半年要不要辍学去打工。
听得苏灿更是直打寒颤,这是什么学校,吓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