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下午,小熊猫刘剑在上讲台唾沫飞溅,底下是扑通扑通倒在桌子上睡觉同学,苏灿的死党除了赵顺外全都阵亡,回归周公的怀抱了,出乎意料的是苏灿居然没有睡觉,而是老老实实的听课做趣÷阁记。
不过你以为他是改邪归正了吗,那你就错了,原因是对于很多学生而言既期待又忐忑的期中考试要来了。
对于已经丢下很多课程进度的苏灿来说,是该有必要好好的学习了,不然期中考试分数不好看,不只是班主任脸上不好看,连苏父苏母也脸上无光。
毕竟她们对苏灿还是抱有蛮大希望的。
在中国这个应试考试制度的国情下,满分万岁的至上地位无可避免着,不可抗拒甚至延续影响了几代人的思想,在这种僵化的体制下,不管教出的人到底是真的有真才实学,还是只会背死书连生活能力都无法自制的书呆子。
这种思想延续至后世十几年后,苏灿所知的网络爆炸的信息时代,在教育局囔囔着要改革要改革的口号下,依旧喧嚣肆无忌惮的存在。
所以在大环境浪潮下的苏灿避无可避,也不能跳脱三界之外,至少要考出一个拿得出手的成绩,让父母自豪。
期中考试的逼近如悬挂在他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如何在考试过后大放异彩,亦或者躲过这次的三灾六劫,是诸多同学们迫在眉睫值得深思的问题,作弊与反作弊这个重要性的时候就该体现出来了,这是一场旷世的持久战,一直延续到后世。
高一高二的学生们都这忙碌了,那高三党则可以说用淹没在铺天盖地的习题海里来形容了,堆积如山高的书,不要钱的试卷雪花纸片般分发下来,两天一小考,一周一大考,月考,期中,一模,二模,还有那明年的三模,都足以让高三党们将神经绷得紧紧的。
而高二文科一班中,连刘磊都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劲,拿着数学习题围着苏灿团团转,苏灿也乐得好为人师,闲的没事做的时候,孜孜不倦的教导刘磊,不过他知道刘磊这货就是三分钟的热情,等期中考试一过,肯定会恢复原形,变成惫懒的样子。
赵顺也在刻苦的复习,不懂的就去问老师,经过一段时间的追赶,之前丢的知识都差不多赶回来了,他并不是真的比别人差,只是之前一直没有目标,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现在有了苏灿这个活生生的人作为榜样,赵顺哪里不认真学习。
这次期中考试将近,他可是憋着一股子的干劲,想要在班上取得一个好名次。
连张家斌和君耀也不得不收起吊儿郎当混日子的模样,赫赫惊惊的拿起书本看起来,也算是可怜他俩了。
自习课上。
苏灿正在做一个数学题目,草稿纸写了一页多,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计算都写在之上,但是算了十多分钟,算出来的结果和标准答案一对比,发现还是没做对,顿时心烦意乱,把趣÷阁丢在数学书以及习题本上,揉了揉被阳光染成金黄的头发,抱怨道:“这个题目步骤真麻烦,一不下心又做错了,算了,不做了。”
程可淑伏在桌上休息,听到苏灿的抱怨,微侧了脑袋,凝眸看了他一眼的作业,道,“我来看看。”素白的纤手伸过来将苏灿的习题本放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一遍,眉头微蹙成好看的川字,然后用趣÷阁在草稿纸上面用公式演算,很快就写满一纸草稿。
草稿纸上面写的演算的过程令人眼花缭乱,光是思考都不知道死多少脑细胞。
最后除了那些繁杂公式步骤外,得出结论和题目背后的标准答案是一模一样的,而她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标准答案。
其实这道是高三的困难题目,很多高三的尖子生都不一定能解答出。
而她解答的方式是用高二的公式得出的,不得不让人感到惊讶和震撼。
“这不是现在阶段所学的内容啊,是高三的,苏灿,你应该复习现在所学的内容,不要好高骛远,饭要一口一口吃,步要一步一步走,学习也是一样循序渐进。”程可淑恬静道。
苏灿伏在桌子上干笑一声,不与程可淑争辩,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虚心接受,死不悔改。
程可淑看苏灿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当耳边风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苏灿扭头对正在和李芸说悄悄话的刘磊道:“最近学校挺风平浪静的,有没有什么八卦说来听听?”
刘磊挤眉弄眼的道:“当然有啊,不过要说最大的八卦还是老大你!”
苏灿差点一口呛死,瞪大眼睛,发愣半响,道:“什么?”
刘磊耸肩无奈的说道,“据可计调查,学校里百分之三十是在谈论你和苏小小、百分之七十在谈论你和程仙子,学校超过百分之七十的男生对你产生敌意,而没有打死你的原因可能:一是灿哥儿你武力值太高,二是程可淑的原因,三是苏小小的原因。”
苏灿摸了摸鼻子,暗靠一声,心里想着我这么拉仇恨?也太风骚了吧。
前世默默无名,就算是偶尔做出了一件值得称赞的事情,也只是引起老师同学们诧异看一眼,然后点头说句不错,就继续泯然众人矣,现在凭借先知先觉,一步步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无一不牵动着别人的神经,有种醒来便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觉。
……
阳光穿过树叶,在微风中跳跃,细碎满地的阳光。
少年慵懒,女孩微醺,就像童话中最好的时光就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却都没有表白。
那些在陈旧而古朴的教室里上课的岁月,或严肃、或青涩、或懵懂的面孔都齐坐在教室里,埋头苦读,挥洒汗水,绽放着青春,只为两年后那昙花一现的高考。
这是有着微薄记忆的一年,如月季花开出了灿烂的一季,一路走来,有遗憾亦有温暖。
原本这些消失的青春校园时光,应该就这样深深埋藏在记忆深处,那些不再回来的画面,那些纷乱而又平淡的画面,清晰的浮现在他的面前。
可以坐在拥堵的教室里面,可以在布满刻痕的桌子午睡上,可以看到暗恋的女孩正盈盈微笑,可以看到落日慢慢隐没于暮色中,可以看到老师们的面孔,可以看到好多……
这是一种怎样泪流满面,而幸福到极点的触感?
※※※
放学过后,苏灿原本还想和程可淑一起回家的,不过看着李芸那老母鸡护鸡仔的样子,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只得悻悻的朝程可淑摇了摇头,李芸啊就是横跨在自己和程仙子面前的一道阻碍,不过他也庆幸程可淑有这么一位对她好的闺蜜。
看到苏灿那吃瘪的样子,程可淑莞尔一笑,几个在路边摊吃烧烤的学生都看呆了,她淡眸冷清的扫了一眼,几个学生自惭形愧,哪里还敢多呆在原地?都脸红着仓皇离开。
李芸挽着程可淑的小手,示威的朝苏灿扬了扬小拳头,小辣椒得意洋洋的说道:“苏小灿,我借可淑两天,你不介意吧?当然你介意也没有用,毕竟可淑暂时还是我的,不还要考察你过后,才能把她交给你。”
程可淑白眼道:“小芸。”
苏灿擦了擦汗,这个李芸还真是口无遮拦啊,在校门口还剩下十几个同学还在的情况下,居然还敢说出来,不过苏灿当然不可能和李芸置气,于是点头道:“不介意不介意。”
“哼,谅你也不敢。”李芸得胜般昂着小脸。
“这个时候就该我出马了。”刘磊腆着老脸出来帮苏灿的忙,结果被李芸犀利的眼神给秒杀,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卖队友买的那么彻底,瞬间就叛变阵营,朝苏灿大声囔囔道:“老大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苏灿为之气结啊,各种牙疼胃疼。
最后程可淑丢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促狭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和李芸两人上了公交车,把苏灿和刘磊俩难兄难弟丢在学校街边上。
“那个啥,老大,我是卧底在李芸那边的,为的就是取得小辣椒的信任,从而为党和事业贡献出自己的生命。”刘磊义正言辞说道。
“算了,摊上你这个损友我算是倒了三辈子的血霉。”苏灿鄙夷的说了一句。
刘磊也不在意去,笑嘻嘻的勾肩搭背上去,一口一个灿哥儿比谁都顺溜。
夕阳拉长了两人的影子,古老的街道上面光斑如织,浮生似梦,洗不尽铅华轻狂年少。
“苏灿,一生兄弟!”
“嗯。”
“苏灿,你说追妹子怎么追?”
“嗯?”
“再说嗯,我就踢你屁股!”
“靠,苏灿你偷袭我,好卑鄙,不要跑!”
刘磊在后面追赶苏灿,苏灿一边狂奔一边回头挑衅说“你来啊来啊!”,意气风发的模样,引得街边上的路人看到后不禁摇头笑道:“青春真好啊。”
有没有想过在十六七岁的年纪,有那么一群没心没肺却又靠的住的死党,陪着你走过打满鸡血的青春?不成疯魔不活的岁月里,激情无限而又充满漏点的青春总是那么让人感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