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先是一愣,两名武者开口到。
"大小姐身边怎能无人侍奉,我们不过是按规矩保护大小姐的安危。"
顾娆:"那好。那你们口口声声说我重伤彩宁,还打伤了你们,最后还差点成功刺杀了大小姐。请问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能与你们四人同时对抗!?还是说,你们两个武夫加起来,却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两名武夫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顾娆带进了坑里。不管怎么回答,都免不了一通责难。
就在这时,卓明茜突然出声责备。
"两个废物,我让你两保护大小姐,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武夫跪地,"是小的失职,请大姑奶奶赎罪!"
见卓明茜施压,顾娆一撩裙摆,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卓遒烈的面前。
"外公,大姨信口雌黄,颠倒黑白!那日原本就是大小姐带着两名武夫打上门来,若不是我及时出手反击,此时早已是一具尸体!还请外公替我讨回公道!"
卓明茜:"你胡说!我兰儿无缘无故怎会对你下手?还要兰儿脸上的伤,你如何抵赖?"
顾娆眯眼,"抵赖?如此说来,我到有许多证据,想问问大姨与大小姐如何抵赖!"
说完这句,顾娆一把将两只衣袖挽了起来。纤细的手臂上残留着斑驳青紫的伤痕。伤痕的形状有打有拧有抽有刺,深深浅浅,明显不是一日所为。
面对如此触目惊心的伤痕,卓遒烈的脸色当即随着伤痕的颜色去了。
"外公!这些都是大小姐趁您不在的时候下的手!外公若是不信,可以盘问卓府任何一名下人。当日所有人都有看到,大小姐将我抓到祠堂用刑,当众责打于我!"
"什么!?"
卓遒烈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他随手指向屋内的一名仆人。
"你来说,顾娆说的可是实话?赵妙兰可曾当众责打于她?"
仆人额头冒汗,顶着卓遒烈的怒火站了出来。
"回家主,确有此事。当日大小姐将顾小姐绑起来押往祠堂,又命下人用棍棒抽打,随后..."
卓遒烈:"随后如何!?说!"
仆人缩了缩脖子,"随后又将重伤的顾小姐关进了家庙。之后,小人便不得而知了。"
"好!好一个赵妙兰!竟敢趁老夫不在滥用私刑!来人,去把大小姐给我带来!"
"是!"
下人领命而去,卓明茜表面着急,心里却不甚在意。因为之前赵妙兰就已经对她说过,自己抓住顾娆偷东西才会责备于她。若是事情闹出来,指不定是谁遭殃。
大小姐赵妙兰听命而来,刚一进屋看着自己娘亲与顾娆两人跪在地上,眼珠一转便先嚎啕大哭起来。
"外公,外公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她一边说一边将侧脸展示出来,"这个小贱人用剪刀划花了我的脸,她,她想杀我!"
卓遒烈听着赵妙兰的哭声便觉得又气又烦躁。这个孙女向来争强好胜不服管教,卓明茜却溺爱非常。
卓遒烈沉声问道:"兰儿,你可曾趁我不在派人责打过顾娆?"
赵妙兰原本以为外公是要替自己出气的,没想到开口却带了责备之意。
她看向卓明茜,对方却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兰儿别怕,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你外公向来公正严明,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赵妙兰收敛心神,大声指责到。
"回禀外公,兰儿的确责打过顾娆,不过这都是按照卓家的家规行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卓遒烈追问。
赵妙兰:"顾娆她枉顾家法,竟敢半夜偷窃府中财务,最终被我与下人当场捉拿。按照卓府的家规,凡是犯偷窃罪名的下人,自然是接受板刑之苦,再赶出府去。兰儿念她身上流着卓家的血,才网开一面,没有将她赶走,而是留着等外公回来决断。"
赵妙兰信心满满的说完,却意外的发现卓遒烈脸色黑如锅底。两个孙女堂下争执,先是私斗,再是滥用私刑,如今又牵扯出偷窃,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卓遒烈:"顾娆,你偷窃的是何物?"
顾娆甜甜一笑,大方承认道:"是馒头。"
卓遒烈愣住,"什么?馒头?你偷馒头做什么?"
顾娆收敛笑意,目光移向纪知轩。
"我与纪叔相依为命,时常食不果腹。若是放在平日里忍忍也就算了,大不了可以采些野菜度日。只是前几日纪叔得了严重的风寒,家中是实在是揭不开锅,我没什么能耐,只能半夜去厨房偷些馒头带回家中。顾娆自知犯了卓府的家规,还请家主责备!"
听着顾娆不仅开口说话,而且说辞还一套一套的,赵妙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旁跪着的大姑奶奶也暗叫糟糕,她只听说顾娆是因为偷窃才被责打,没想到却是因为拿了两个馒头这等小事。即便这罪证坐实,难免也会引发别人猜想自己克扣顾娆日常用度之嫌。
卓明茜深吸一口,堆笑道:"家主,看来是两个孩子误会一场..."
"你闭嘴!"
卓遒烈猛的起身,手掌狠狠拍向桌面。厚实桌面因被卓遒烈多次拍打,终于从中裂开一条大缝。
"我卓遒烈的孙女平日里居然要靠野菜度日,去自家厨房拿点吃的竟还要遭受下人毒打!?好啊,好啊!卓明茜,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卓明茜:"家主息怒!都是兰儿不懂事,以后明茜一定会严加管教!"
卓遒烈衣袖一挥,"即日起,赵妙兰禁足半月好生反省!至于这几个以下犯上的恶奴,立刻给我赶出卓府!"说着,犀利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顾娆是我卓家的血脉,从今日起谁敢随意欺凌,休怪我卓遒烈翻脸!"
"是!"
见卓遒烈发怒,屋中的仆众个个低头称是。跪在地上的卓明茜脸色发白,赵妙兰更是颤抖如筛。她们怎么都想不到,原本惩戒纪知轩的计划到最后居然牵连到了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