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敛起笑容:“不,我说的不是你,我说我自己。从我在孙东那里一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想玩得疯一点,可又怕受伤。”
她停住笑容,低下头,垂下头看着桌面:“我-----,我知道你啥意思,我想我们现在这样蛮好的,不敢想以后会……”
“好个屁!”
徐晶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猛地站起身来,把旁边的服务员吓了一跳,以为是黑社会来砸店,我看了他一眼又坐下。
“你以为我今天是怎幺过来的,你当是你call机上的号码全都是我打的?今天下午孙东找过你,想拉你去那个什幺狗屁聚会,我不想让你去那里,我才抢在他前面把你拉出来,”我停顿了一下,“我不舍得。”
徐晶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我,听我的述说,嗫嚅着嘴唇要说什幺:“你不舍得我去?真的不舍得我和他们一起玩?”
“真的,我不舍得,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真把爱和性分开的人,你以为你是,其实你不是,我也不是,我们住了有一个半月,美好的四十天,有性,还有什幺?还有不舍得,”
我捉住她的手,放到嘴上吻着,“做我的女人,做我一个人的女人,好吗?”
我说着说着,觉得这些话挺耳熟,好象在那里讲过,或者别人讲给我听过,哪里?哦----,好象是芹,芹讲过,我也对芹讲过,一回生,两回熟,多讲几遍就熟练了。
我热切地望向徐晶,她避开我的目光,使劲绞着手指。
正在这时,菜来了。我们停止说话,埋头大嚼。直到吃完这顿饭,我俩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
付了钱走出餐馆,我指着马路斜面新开的“乔治五世”:“下次来,到对面试试。”
徐晶眯起眼,使劲端详了一会儿灯火辉煌的小楼,鄙夷地撇了撇嘴:“建筑风格总体上是哥特式的,门窗倒是西班牙式。”
我笑着挽起她的胳膊,把她的小手握在手里,在仄仄的人行道上走着。走着走着,来到东湖电影院,走进售票窗口一看,电影早开场了,下一场十点半。抬腕看看表,才九点半,算了。
我问:“看吗?是巩俐演的《漂亮妈妈》。”
徐晶摇摇头:“我不喜欢看孙刚导的片子,太个人化了,玩电影。”
我们坐上车,司机把车开得很慢,在小马路上兜着圈子,车厢里,我和徐晶手握手坐在后座上,她后背靠着我臂膀,隔着衣服能感到传来一股股热力。
“明天礼拜五,你几点钟过来?”我低低的声音问,“老样子,下午四点半上完最后一节课,五点钟到你家里。”她看了一眼司机,说。
“五点钟我还没有下班,你反正有钥匙,自己进房间,想吃自己到我楼下的超市买点菜来,我回来烧,哎,你有钱吗?”我拿出一张一百元钞票塞进她牛仔裤裤袋里。
“有钱,不要,”她看着我把钱塞进去,也不反抗,“你想买点啥菜?”
“买一条鲈鱼,或者河鳗,其它的你决定,”
她继续靠在我身上,随着车身晃动。
半夜十一点,我送徐晶回到美院,在她宿舍楼下,我依依不舍地在她唇边吻了一下:“再见,明天下午见。”
徐晶看着我的眼睛,欲言又止,我轻轻把手按在她肩膀上,扳转她的身体推向宿舍楼门口:“上去吧,明天还要上课,要不---我先走。”说完,我转身大踏步走开去。
回头一看,徐晶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我,我只好又转回来。
“怎幺啦?有什幺事快说呀,”我预感到什幺事情要发生,徐晶猛地扑过来,踮起脚尖,搂住我脖子,嘴唇堵住我的嘴,疯狂地吻。
我有点吃惊:“怎幺啦?”
“没啥,”徐晶后退一步,憨憨地笑了,“我告诉你,今天下午我给孙东打过回电,知道他们叫我去干啥,我不想去,因为我怕看见你,我不想看见你趴在别的女人身上干那件事。”
我头脑“嗡嗡”作响,血直往脸上涌,冲动地向她走去,徐晶一扭身,灵巧地躲开了,“嘻嘻”笑着,急步向楼门口走去,走进大楼门口,又探回身来:“哎!明天----嘻嘻!”一闪身,隐没在楼门里的黑暗里。
我怔怔地站在楼影里,几个夜归的女生从我身边经过,好奇地回头打量我,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着头,向校门口走去。
来到凯旋路的人行道上,找到停放在这里的自行车,跨上车,我一脚点地,从口袋里掏出写着孙东他们地址的字条,“古北新区?”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看。
当我按图索骥来到孙东说的地点,发现这是幢四层高的小楼,两层一户,一梯两伙。
我敲敲门,门里面的音乐声开得很响,我又敲敲,一个细高的男人打开门,“找谁?”他很警愓地打量我。
“孙东在吗?”我朝他身后望进去,只看见厅里一幅猩红色的落地窗帘,还有杏色的打蜡地板。
“孙东!有人找你!”细高男人回头叫着,仍把着门不让我进去,我想起了徐晶第一次也是对我不放心。
“哎哟,朋友!朋友!你总算来了。”孙东光着膀子,趿拉着拖鞋从里面跑出来,一面向男人介绍:“这是黄军,自己朋友。”又转向我介绍,“这是任勇,我美院里的同事。”
把我让进屋,细长的任勇和我握了握手,我发现他的手很有力,筋骨很强。我把带来的一箱易拉罐喜力啤酒交给孙东。
看到啤酒,孙东笑成了一朵花:“太好了,正好饮料吃光了,大家正在猜东里猜,决定谁去买。”
说着,扯开塑料纸,拖出一罐打开,仰脖喝了一口,抹了把嘴,头一甩,指挥任勇:“去,拿到楼上,大家分分。”
任勇笑嘻嘻地给我点了根烟,哈腰抱着啤酒“咚咚咚”上楼去了,接着楼上“哗!”响起一片男男女女的喝彩声,孙东朝楼上看了一眼,撇撇嘴:“乡下人!”拉我到客厅沙发角落里坐下。
“哎,你讲老实话,刚刚到哪里去啦?”孙东在我膝头拍拍,问我,我一听,知道他话里有别的意思,心想,反正窗户纸捅破了好,“和徐晶出去吃顿饭,走走。”
“我猜你们俩个肯定在一道,嘿嘿嘿嘿,”孙东老道地笑起来,“怎幺样?你们真的有感情啦?我今朝下午接到徐晶电话,她讲不来,我就晓得和你有关,”
看我瞪起眼珠子,孙东缓和了口气说:“难怪的,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们一起住了有一个月,产生了感情,正常的,”他翘起大拇指,指指楼上,“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拍拍屁股跑路的货色,”
“来,讲讲,今朝你们怎幺玩的,”我掏出云烟,给孙东一根,自己也点起一支烟,改变话题,“操!你来晚了,来晚了,晚了,”孙东很替我可惜,“刚刚,八九点钟才开始,那个女的,我们美院财务科的会计,骚得吓死人,一向以来这种场合场场必到,今朝她自己想出来的花样经,我们五个男的抽签,轮流排好队,讲次数不讲时间长短,每人最快速度戳出精来,看她一个钟头里吃多少枪?”
我听了孙东的话,笑得前仰后合:“怎会有这种玩法?那她还不被戳死啊!”
孙东横我一眼:“少见多怪,她吃性太重,老早我们刚开始搞这种聚会的时候,这个女的就玩上这套了,我们这个圈子里是她保持这项记录的,一个钟头十八趟。”
“十八趟!?”我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那幺今朝呢?”
“二十二,”孙东满不在乎地叼着烟说,“不过不算数,有两个毛头小伙子,美院里两年级学生也被她们捉来,------快枪手,来得快,去得也快,三弄两弄,没了,哈哈哈………”
“其它还有啥人,介绍介绍,”我吸了口烟,等他讲下去,“嘿嘿嘿,我早就晓得你也想来来的,这样吧,”他手指着客厅一角的浴室,“你先去洗一把,衣服脱掉,自己上来,我给你当面介绍。”
“好,我去去就来,”我蹬掉鞋子,脱下身上的西装扔在沙发上,脱下西裤也放在一旁,这才注意到,沙发后面地上堆着一大堆男装女裙,红红绿绿的,孙东看见我注意那些衣服,劝我放心:“衣裳放心好咧,玩这种游戏的人手脚还是清爽的,”
我在浴室里洗干净身体,着重清洗两腿之间的关键部位,等会儿可能有一场鏖战哪!
我洗完澡,没找到拖鞋,光着脚板顺着雅致的雕花木楼梯走上二楼,刚走到楼梯转角,就听见上面传来一阵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夹杂着不同音调,几个女人的尖叫和呻吟声。
嗬!走上二楼,这里热气腾腾,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花花的肉体在地上蠕动。
我定定心神,仔细一看,地上铺着三块席梦思床垫,两大一小,拼成完整一片,八九个男女分成几对,或坐或仰,分散各自做爱。几个女的,年纪老嫩不同,大多容貌姣好,被男人插得过瘾,忘情地甩着头发,“嗷嗷”叫唤,想必正在临近高潮。
。4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