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欢合香”一名,曲黛黛慌了。
她挣扎着,想要脱离花九箫的怀抱。
再抱下去,可就惹祸上身,要被花九箫这股火烧得粉身碎骨了。
花九箫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乖,不要乱动。”
曲黛黛欲哭无泪,她是回来偷心没错,也想好将自己交托出去,以身饲魔,但真的事到临头,她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尤其是现在的情况下,未得魔头真心相待,而先,对于她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怎么样,花谷主,在下备的这份大礼还喜欢吗?”一道森冷的少年嗓音,猝不及防地在红帐外响起。二人都太投入,竟未察觉到何时有人进了这屋内。
“滚!”花九箫挥出一道掌风,轰然一声,放在架子上的青瓷炉掉在地上,炉子里的香灰洒了一地。
“真是浪费了我的一炉好香。”司荼川啧啧叹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缓缓退出屋子,“良宵苦短,还请花谷主慢慢享用。”
屋门合起,透进来的天光,再次被隔绝在屋外。
花九箫与曲黛黛一直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花九箫不肯动,曲黛黛不敢动。
司荼川离开后,屋外陷入幽暗,红烛已经燃烧到底,只剩下一道微弱的光芒,犹自不甘地挣扎着。
虽说焚了欢合香,但曲黛黛并未有什么反应,她本身就百毒不侵,这毒入了她的身体,只不过会令她有些昏昏沉沉的难受而已。
但花九箫不一样,他会制毒,亦会中毒。这欢合香的毒再不解,倒霉的只能是曲黛黛。
曲黛黛战战兢兢地将手指伸到花九箫的唇畔,小声建议道“师父,不如用我的药血替你解毒。”
花九箫垂眸看她一眼,红唇微启“毒是要解的,不过……”
花九箫抬手,握住她的手指,掌心合起,裹着她的手。接着,俯下身,凑近她的脖子,低声道“为师更喜欢这里。”
曲黛黛感觉到身上被他拍了几下,顿时,浑身一麻,不能动弹。
她能感觉得到,花九箫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牙齿刺破她的肌肤,血液顺着破损的伤处,在缓缓流失。
大概是被花九箫封住穴道的缘故,她全身是麻痹的,并不觉得痛,只感觉到牙齿撕裂肌肤和血液的流动。
她甚至想起了花九箫饲养的,那些艳丽而剧毒的蛇,它们在享用猎物的时候,也是这样,先用牙齿刺破猎物的皮肤,然后再将猎物一点点地吞入腹中。
花九箫将她的药血吮入腹中,直到那珍贵的药血,将欢合香毒完全压制下去。
过了一会儿,花九箫抬起脑袋,唇边依稀残留着几分殷红的血迹。
那血迹不知何时染到他的脸上,像是大片红梅开在了雪地里,愈发衬得他整个人光彩夺目。而他就像是一个吸血鬼,因为得到了鲜血的滋润,满脸都是餍足的表情,慵懒又美丽。
曲黛黛颈侧的血还在流淌着,花九箫抬起手,眼底深不可测,在她的颈侧轻轻抹了一下,沾染血迹的指尖送到唇畔,伸出舌头,舔了舔。
不知是不是欢合香的缘故,明明应该是腥臭的血,却有种难以言喻的甜美,叫他忍不住失神,心头腾起嗜血的渴望。
他在曲黛黛颈侧点了两下,那血才止住。止血后,他解了曲黛黛的穴道。
曲黛黛惊慌地坐起,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与花九箫拉开距离。
被他饮用药血的短短时间里,曲黛黛心中是害怕的,花九箫盯着她的眼神幽暗深邃,像是有漩涡一般,吸取她血液的同时,要将她的灵魂卷入其中。
花九箫抬起手,想做些什么,又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红烛彻底燃到了底,最后一点光明逐渐熄灭,屋内陷入黑暗。曲黛黛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光,勾勒着花九箫的轮廓。
“师父。”曲黛黛软绵绵地唤了一声,似乎有些茫然。
“脱衣服。”花九箫忽然道。
“啊?”曲黛黛以为自己听错了。
“脱衣服。”花九箫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冰冷。
药力褪尽后,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暧昧也消失殆尽,花九箫又再次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模样。
曲黛黛委屈地抓住自己的衣襟,满脸的不情愿。
花九箫看了她一眼。
曲黛黛并不能做到黑暗中视物,但她感觉到了,那不耐烦的一眼。
她的脑海中一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想着,此次若想顺利回到花九箫的身边,恐怕日后少不得受些委屈了,只是脱几件衣裳,已经算轻的了。
既然已经想好,为了叶翎忍辱负重回到魔头身边,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花九箫待她的态度,倒是可以检测,他待自己是否应得上那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曲黛黛深吸一口气,缓缓解着衣结,褪去外裳,接着是中衣……
黑暗中,只剩下衣料摩擦的声音,和轻微的呼吸声。这呼吸声是曲黛黛的,她没有内力,不会似花九箫那般隐藏自己的气息。
她的心头漫着委屈,因此,带着些赌气的意味,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裳。
她不确定花九箫有没有回头在看她,因为她低着脑袋在和自己的衣裳较劲。
只剩下一件肚兜的时候,花九箫猛地出声道“够了。”
曲黛黛连忙停下动作,尽管心里委屈,语气却装得十分柔顺,又唤了一声“师父。”
她这是和虞青凰学的,原书里花九箫爱虞青凰爱得惨烈,她想得到花九箫的爱,最快的捷径就是模仿虞青凰。
花九箫到底喜欢虞青凰哪一点呢?
逆来顺受,不,应该说是温柔、顺从、乖巧、善良……
说起虞青凰的温顺,算得上花九箫一手调教出来的。
虞青凰虽然性格温柔,但毕竟是大世家养出来的闺秀,骨子里有一股桀骜不顺。她中了“弱水”的毒后,虞氏族人束手无策,不得不将她送到蝴蝶谷求医。
花九箫生性薄情自私,根本不会出手救一个与自己不相干之人。他救虞青凰,是因为虞青凰是唯一中了“弱水”没有死去的人,她的存在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明面上是答应救虞青凰,实际上是将她当做自己的试验品,虞青凰如何甘心做一个任人摆布的试验品,明里暗里与他对着干,因此也在他的手里吃了不少苦头。
花九箫原本以为虞青凰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吃不得那些苦头,可虞青凰在他的整治下,暗暗咬牙,竟也不动声色地扛下来。
没有他想象中的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虞青凰的坚韧引起花九箫的注意,在朝夕相处中,逐渐令花九箫对她改观。
花九箫欣赏她的那份桀骜,但同时,用自己的手段瓦解着她在自己面前的桀骜。
看着张牙舞爪的小东西,逐渐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可以说,虞青凰每一丝温柔和顺从,都是花九箫一手打造出来的。他喜欢她那点小叛逆,也沉溺她为他展露的温柔。
曲黛黛觉得,自己在花九箫面前,可以像小猫一样偶尔挥挥爪子,但更多时候,应该温顺一点。至少,她要学会虞青凰的温柔。
果然,在她软软糯糯地唤出那声“师父”后,花九箫难得地轻声“嗯”了一下,算是回应。
他拽了拽自己的衣襟,将衣衫拽得凌乱不堪,露出胸前大片肌肤。接着,抬手拽住红帐,微微用力,那飘扬的红帐尽数到了他手中。
“过来。”花九箫握着那红帐,对曲黛黛道。
曲黛黛不明其意,小幅度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朝着花九箫靠近。
花九箫不耐烦地伸手一扯,将曲黛黛扯入自己的怀中。
曲黛黛吓了一跳,尚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竟是被花九箫横抱在怀中,他手中的红帐裹上她瘦弱的身躯。这样一来,除了一个脑袋,曲黛黛整个人都被裹在红帐中。
光线黯淡,虽近在咫尺,却看不清楚花九箫面上的表情,只依稀能闻到属于他独特的气息。
曲黛黛的身体有些僵硬,小声问道“师父,这是做什么?”
花九箫似乎看了她一眼,轻柔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那司荼川精明得很,不要被他看穿。”
曲黛黛登时一脸谨慎,连忙求教“我该怎么做。”
“什么也不用做,好好躺在为师怀里,表情虚弱一点。”
花九箫丢下这一句话,抱着她,穿过重重叠叠的红帐。
曲黛黛想着花九箫的那句“虚弱”,忽然猛地明白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面颊透出难以言喻的燥热,一点点地红了起来。
花九箫身中欢合香,司荼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解药”送到花九箫的身边,他只知道,他送给花九箫一个女人。
一个中了欢合香的男人,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司荼川的脑子,肯定能猜出。
若行欢好之事,欢合香解毒过后,花九箫的内力会折损大半,这便是司荼川的目的。花九箫做出如此令人臆想的举动,故意让他误会,为的是瓦解他的戒备,以图突破之机。
曲黛黛明白花九箫的用意后,连忙照着他所说,尽量装得虚弱一点。
至于到底是怎么个虚弱法……
曲黛黛为难,她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实在不清楚。不过,虚弱的女人,大概就是娇弱无力。
曲黛黛从红帐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垂落在身侧,脑袋埋在花九箫的胸膛处,双目微合。再加上这裹着娇躯的红帐,和不知所踪的衣裳,大概就是一副翻云覆雨、饱受蹂躏的模样。
尤其是她的颈侧,还留下了一道咬痕,实在很难不令人浮想翩翩。
曲黛黛觉着,自己这个样子,模仿得还是惟妙惟肖,心中对自己的演技颇有些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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