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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2节 家外还有家(1 / 1)

方圆在回家前,用办公室的电话给老家的父母打去电话。方妈妈接到电话就哭了:“圆圆,你今年还不回来过年吗?”方圆说:“妈,今年还是回不去。”方妈妈说:“你今年再不回来,已经两年没有回家过年了。我和你爸、过年老孤单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你两个姐姐,到初三才回娘家。我和你爸,这年怎么过啊?”

方圆心里也酸酸的。中国人,走到哪里都会想着家,回家过年,这也是几千年来流传下来的传统啊!转眼之间,自己已经破了这个传统,算上今年,两年没有回家了。方圆说:“妈,今年睿睿太小,一路上屎啊尿啊,收拾不了。咱家又太冷,洗尿布什么的也不方便。还有,今年我的工作特别忙,寒假放了好多天了,我天天都上班,不是开会,就是到学校加班。现在我还在学校里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方妈妈心痛地说:“圆圆,你别累坏了身体啊!”方圆说:“还好,我自己有数的。”方妈妈说:“我和你爸啊,除了想你,还特别想孙子!孙子现在好不好?像不像你?”方圆说:“睿睿现在很好。姥姥和双华,再加一个保姆,三个人照顾他,长得挺好。身体很健康,精神头儿很足,很喜欢笑,会翻身了。长相是既像我,也像他妈妈。”方妈妈说:“好呢!真想孙子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见我的孙子!”方圆说:“明年,我一定要带方睿回一趟家,或许不是春节,但一定要带他回去一趟。”方妈妈说:“好呢!最近,家里头收到了你寄的相片,还有2000块钱。圆圆啊,爸爸和妈妈不缺钱,就是想儿子和孙子。”

寄钱?寄相片?方圆有些疑惑,立刻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孔双华做的。看了孔双华一眼,觉得这件事孔双华做得相当好。方圆说:“妈,我一直忙工作,还真没有想这件事。相片是双华寄的,钱也是双华寄的。”方妈妈说:“是吗?儿媳妇现在变得这么好了,妈高兴啊!圆圆,你媳妇现在还很厉害吗?她还欺负你吗?”方圆说:“我们现在很好。双华变化很大,越来越没有娇秀脾气,越来越像个贤惠懂事的好媳妇了。”方妈妈说:“好呢,好呢!爸和妈,就希望你们过得好呢!能给我们寄钱,说明她有孝心;能给我们寄相片,说明她懂事。圆圆,明年带着媳妇、带着我孙子,一定回来呀!妈想你们!”

方圆觉得眼角有些湿润。方圆说:“一定,一定!爸、妈多保重,今年确实回不去了,单位里的事情特别多,请爸、妈多原谅我啊!”方妈妈说:“好呢!就是过年家里没有你,好像这年过得也没有意思。圆圆啊,妈是真想你,真想睿睿啊!”方圆的泪水夺眶而出。接过孔双华递过来的面巾纸,轻轻地拭去泪水,方圆说:“我也想爸爸和妈妈呢!”方妈妈也在电话的那一头哭了。

没有高深的语言,没有优美的词汇,都是些家长里短,都是些朴素话语,却不影响在方圆和父母之间,建立起默契的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相连血脉。感情在这一刻融化,亲情在这一刻被升华。

打完这个电话,方圆忽然发现,已经很久没有流泪的他,此刻竟然已经是泪流满面。看着孔双华,方圆动情地说:“双华,我2008年一定要回家!我一定要带着你和睿睿,再回一次东北老家。”孔双华顺从地说:“好,暑假也好,十一长假也好,我都会陪着你回去。”方圆凝视着孔双华,很是感动:“谢谢你,老婆。在我忙工作的时候,你把照片寄回去,你把钱寄回去。你做得很好,做得比我这个儿子还要好。”孔双华是在妈妈的提醒下做的,此刻,受到方圆的表扬,心里也很开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夫妻二人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在这一刻,方圆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不快,想到的却都是孔双华的好。

很亲情的一天过去了。孔子田坚持回家,和孔淑芳看到方圆与孔双华恩恩爱爱的样子,孔子田是既高兴也感到奇怪:这个方圆,难道对女儿一点意见都没有了?要知道,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妻子往死里去咒骂的。从现在看到的情况看,方圆不但理解了、接受了、包容了,而且小两口的感情似乎还更上一层楼了。睡觉前,孔子田回到了那曾经很熟悉但现在似乎又很陌生的双人床。面对妻子孔淑芳,孔子田有一种陌生感,太习以为常,各自穿着睡衣入睡,没有感受到小麻那里的温柔、体贴、按摩,也没有浪漫、激情和热情。孔子田仰面朝天,睁眼难眠,忽然开口道:“方圆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孔淑芳问:“怎么了?方圆不是挺好的吗?”孔子田说:“前一天,歇使性子,把方圆骂个下不来台,晚上小两口回家,就看不出方圆在生歇的气。今天回来,小两口的感情似乎还升温了,难道方圆带歇去一次东州5中,两个人的感情就能升温吗?”孔淑芳说:“小两口好,多好啊!我就怕他们两个吵架,就怕歇乱发脾气,也害怕歇受欺负。”

孔淑芳当然不知道,孔子田曾经在商场,陪着东州大学女博士、女副教授小麻,抓了个现行。但方圆同样雍容有度,根本没有对家里人讲半句话,口风之紧可见一斑;这一回,孔双华闯了这么大的祸,对方圆造成的负面影响通过与翟新文的对话就可以感觉得到,这简直就是一场沙尘暴,按照常理,方圆心里应该是恨死了双华,可是现在看到的却是小两口卿卿我我,你情我意。方圆的城府好深哪!他很能忍,特别能忍的人将来肯定会有出息,是块好钢啊!可是,特别能忍,也意味着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未来爆发的那一天,恐怕会石破天惊,杀伤力非常之强,以歇的修养和见识,恐怕根本不是受不受欺负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了。孔子田的心里产生了淡淡的但是很顽固的隐忧,这隐忧让孔子田根本睡不着,同时也让孔子田有一种无力感,有一个把柄在方圆的手里握着,孔子田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掌控方圆。这一夜,孔子田辗转反侧,睡眠质量差到了极点。

清晨,孔子田接到了短信:“孔校长:学校有事,请到校主持工作。”没有落款,没有署名,手机号码也显示为陌生号码,没有姓名。孔子田正要跟妻子说,今天还要到学校,没想到孔淑芳问:“子田,这么早,谁给你发短信啊?”孔子田把短信给孔淑芳看了一眼,说:“学校有事,我必须去。”孔淑芳看到了那句话,说:“那吃完早饭再走吧。”孔子田说:“好。”

孔淑芳到厨房里准备早饭。孔子田坐在,感慨万千。这是小麻发过来的短信,才两天没有过去,她就着急了。固然短信写得如此巧妙,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小麻的问题,到底该怎样解决呢?孔子田也感到了苦闷:这终归是安放在自己身边的一颗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这一次在商场里被方圆抓了个现行,其实已经提醒了孔子田,以后再与小麻在公开诚,必须离开东州市,甚至连东州市郊区的5县都在内。离开东州越远,越安全,认识他孔子田的人越少。在东州范围,毕竟他是市人大副主任,毕竟他是东州大学主持工作的常务副校长,认识他的人太多了,这同样的错误绝对不能犯第二次的。

最近,小麻又想让孔子田带她出去看个电影、吃个宵夜什么的,孔子田都不敢答应,惹得小麻在孔子田的面前也嘟起了小嘴,让孔子田是又怜又爱。孔子田现在有了想放弃小麻的想法,但是却迷恋她的温情与*,迷恋她的浪漫与风情,迷恋她在像一匹温柔而暴烈的野马,迷恋她每天早晨在他洗漱之后,亲自给他穿衬衣、打领带、穿西服并上上下下地看,直到她认为他精神很好、气质很好、风度很好的时候,才会让他离开“家”去学校上班。这种迷恋,让孔子田舍不得这个比自己小20岁的女人,但在江湖中混了三十余年的他,又何尝不知道,这终归不是正路明途。妻子孔淑芳没有错误,当然自己就没有离婚的理由;作为东州市的高级领导干部,有谁离过婚?没有;女儿、女婿、外孙,都让孔子田深深知道,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家外有家,那只是个传说,或许精神世界里存在,或许也真地迈出了那一步,但却不被社会和法律所认可。一贯自信老谋深算的孔子田,感到了苍白无力,感到了束手无策,忍不住长叹一声。敲孔淑芳进门,关切地问:“子田,你怎么了?为什么叹气?”孔子田心平气和,顾左右而言它:“想起了学校一摊子麻烦事,把我愁的。”孔淑芳说:“是不是那个马军还在打压你?是不是还有一些副校长跟你唱反调?”

孔子田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中国从上到下、从古到今的政治生活中,从来不缺乏斗争。在一定程度上讲,没有争斗,就没有一种特别的和谐;没有争斗,就不会有稳定的局面;没有争斗,中国社会就不会进步;没有争斗,中华民族就不会屹立世界民族之林五千年不倒。想想从古到今,有多少民族、国家都再也找寻不到其沿承的痕迹,就说中国吧,宋朝时候甘陕一带的西夏王国,兴盛一时,却被蒙古军团以为成吉斯汗报仇的名义,灭国灭族,连文字都没有保存下来。这争斗啊,既要看到它的负面,也应该看到它的正面,如果南宋赵构不是因为有主战派与主和派的争斗,他的皇帝之位能不能稳得住,都很难说。我在东州5中,面对这样的人和事,我认为是很正常的。不过,真正要面对这些人和事的时候,还是让人犯愁:不能为了反对而反对,不能因为反对而影响了整体的工作、学校的发展。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的一种僵持局面。经过我的努力,大学目前所有的8名党委委员,加上我,有4名成为我的同盟军,另外4名还是马军的同盟。

如果在今年的夏天,我能够成功转正,再能成功地把支持我的一位副校长推荐为党委委员、常务副校长,那么我在东州大学的威望将会进一步提升,恐怕还会有新的党委委员愿意与我这个校长合作,而不是党委书记合作。马军固然把持了学校很长时间,但他面对的是行政管理学的专家,面对的是整天研究中国官场的泰斗,他也没有想到,我能在一个学期的时间里,将东州大学的格局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通过开辟产学研结合的创新工作举措,在方圆的牵线下,目前为止,与企业和研究院所的合作都非常成功,各个院系都得到了实惠,充裕了资金,提高了福利,也多了很多与企业、研究院所合作的机会,目前支持我工作的大学中层已经超过了一半,而各院系的一把手,基本上现在都站在了我的一边。

所以,现在学校的局面应该算是大有起色,未来朝着更好的方向转化。但是,如何能够确保了顺顺利利地从常务副校长转正为校长,才是我眼前最迫切的问题。要知道,中国政治有个特点,就是不到最后一刻,不到一纸公文白纸黑字外加红头章的那一刻,任何事情都存在着变数。虽然我相信省委组织部一直都在考察着我,并且对我在东州大学第一学期的工作感到满意,对我能够迅速地掌控东州大学的局面和能力感到放心,但如果我的竞争对手中用卑鄙恶劣的手段,造谣中伤,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阴沟里翻船、马蹄坑一滩水就能呛死人这样的意外发生。”

孔淑芳听懂了孔子田的绝大多数话,心里也充满担心:“子田,你说得很对。你看看方圆跟歇两个人逛商场,都能被嫉妒方圆的人整出那么多事情来。子田你身居高位,恐怕想打击你、推翻你的人,更多啊!”孔子田说:“其实,政敌们打击我的手段不外乎两种,第一种,男女关系问题;第二种,经济犯罪问题。他们就是再变着花样,除非与黑社会有关,否则他们再也找不到攻击我的办法。我可以自信,我这两个方面没有问题,但是就是这检举信、揭发信硬要把某些事情加到我的身上,有的时候,我纵然是长着十张嘴,也说不清啊!”孔淑芳说:“是啊!子田,你回家的时候,时常带个三万两万的,这算不算犯罪啊?”孔子田说:“放心吧,我现在外出讲课,一次2小时的报告,讲课费已经上涨到1万元了。这些收入都是合法收入,我不会贪围校里的一分钱的。”孔淑芳说:“在男女关系问题上也要把握啊!现在像子田你这样的成功男人,地位高、权力大,有很多女人都会拼命地往上贴。她们啊,并不是真心爱你的,她们爱你的钱,爱你的权力,爱你通过权力给她们带来的特殊利益。子田,这样的例子很多很多的,相信你也知道。我和歇都很担心你,你这一辈子有好名声,可不能因为男女关系问题而晚节不保,可不能因为男女关系问题而影响了副校长转正,影响了你的进步啊!”

孔淑芳的几句话,说到了孔子田的痛处。孔子田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妻子,难道妻子也已经觉察到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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