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惊云和阮惊世到了医院,依次下车,一起去看连生。
欧阳轩正在照顾连生,另外还有几个随时待命的医生,也都陪在连生的病房外面,两兄弟看过了之后,便去了阮瀚宇那边。
安然在给连生准备一些吃的东西,今天连生能吃点简单的流食,有一根管子是从鼻孔进去,深插到胃里面去的,看了十分痛苦,安然看见后忍不住掉眼泪。
欧阳轩看她难过,给她找了一点事情做。
照顾连生的饮食。
推开门,阮惊云把脸转了过去,语气悻悻:“天还没黑呢。”
阮瀚宇冷哼一声,把木清竹从腿上放开,刚才来的性质,不过是想要亲一下,就有人打扰了,这可真是扫兴。
自从这两个孩子懂事开始,阮瀚宇就没有在家里为所欲为过,什么事情都要顾着他们。
木清竹狠狠的白了一眼丈夫,转身去了洗手间,有些不好意思了。
洗手间的门关上,阮瀚宇起身挪动了一个地方,坐下了两个儿子也相继进门。
“这个时间回来,事情查明白了?”病房的房门关上,阮瀚宇问两个儿子,大儿子坐到对面,小儿子去床上躺着,有些困倦了。
“这些人不是奶奶派出来的人,我们已经确认过了,他们虽然一口咬定是***人,但是可以肯定他们不是。
奶奶可能也被人算计了,确实派人出来过,但是被人给换掉了。”
阮惊云说道,阮瀚宇冷不防冷嗤一声:“当然不是你们***人,你们奶奶就算要害安然,也不会对你们下手,再不济,你们是她的孙子。”
阮惊世打了个哈欠,把脚上的袜子拖下去,衣服也脱下去放到被子外面,扯了扯被子,露出白皙结实的手臂,准备呼呼大睡了。
眯了眯眼睛,不等那边的话说完,阮惊世已经开始睡觉了。
“但是奶奶被人利用的这件事,很蹊跷。”
阮惊云说话的时候木清竹从洗手间里面出来,洗了脸,脸已经不红了,跟着关好门走到小儿子的面前,收拾了一下儿子的衣服裤子,放到一边给阮惊世盖了盖被子,坐到阮惊世的一边坐下。
阮惊世翻身搂住木清竹的腰身,把头靠在木清竹的腿上,母子之间毫无避讳,即便是阮惊世已经成年,阮惊世也还是保留着小时候的习惯,睡着了喜欢搂住木清竹的腰身,把脸面对着木清竹的腿那边休息。
阮瀚宇扫了一眼,不以为然的看着大儿子:“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你奶奶身边安插了人?”
阮惊云点了点头。
“家里的佣人都很干净,在家里做了最短的也有十几年了,有些是从小就在家里出生的,不会是他们。”
木清竹第一个否认是家里的人,阮惊世搂了搂:“吵。”
木清竹马上说:“你睡吧,妈妈不说话了。”
木清竹很宠着小儿子,这在家里可不是谁都知道的,在季旋看来,阮惊世是块服不上墙的烂泥,而且阮家的规矩是长幼有序,不是长子,在阮家注定矮人一头。
但是在木清竹看来,孩子都是自己的,没有贵贱高低之分,但是有些人的话,对她的大儿子高看一眼,对她的小儿子就会低看一眼。
木清竹并不愿意多说什么,但她可以对小儿子好一些,比大儿子好一些。
弥补别人带来的缺失。
抬起手,木清竹给小儿子阮惊世拉扯了一下被子,手放到背后拍着,阮惊世这才安静了。
阮瀚宇白了一眼,虽然说是不喜欢小儿子争风吃醋的这个劲头,睡个觉还那么多的破毛病,不许爱妻出声,但他也是纵容的。
谁让小儿子注定只是一片绿叶了,用来陪衬大儿子的绿叶。
撇开了脸,阮瀚宇看着大儿子阮惊云问:“那你认为呢?”
阮惊云直言不讳:“安插人的这件事还有待考究,毕竟没有可以怀疑的对象,而且想要得到***消息,有很多方法。
至于其他问题……
这件事莫家是有参与的,莫崇宇和文玉美现在已经没有能力,莫昀绮现在也不可能出现,她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
“是莫昀风。”阮瀚宇的目光深了几许。
“我也怀疑是莫昀风,但是惊世已经查过,莫家的人没有动,说明莫昀风怕拖累莫家,找了外援,而这些人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惊动我们进来京城,功夫做的很到位。”
“……”阮瀚宇仰起头眯着眼睛,弥勒一会手指哒哒的敲击着椅子,敲击了一会阮瀚宇睁开眼睛看着大儿子:“云哲那边始终没有动静,看来这些人是钻了云哲的空子,趁着云哲不在的时候,布置好了要进来,控制了进来的时间,对准了你奶奶。”
“我也这么想。”阮惊云说道。
“……”阮瀚宇看了看担忧的木清竹:“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木清竹抿了抿嘴唇,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担心。
但木清竹并没说话,一直等到丈夫说:“你景叔回来了,他没有任何动静,你妈妈刚刚打电话给你阿姨,你阿姨不接电话,说明他们家这次生气了,打算和我们耗到底,你那个朋友沈云杰你们要保着他没有问题,但是按照我对你景叔的了解,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解决,很可能会得不偿失。
云端的脾气,不是你们能够预料的。
她和三岁的孩子没什么分别,如果她被你景叔和阿姨说服,沈云杰或许也只是一个过客,你们应该有准备。”
“瀚宇,云端怀孕了,难道那孩子还不能……”
木清竹抿了抿嘴唇,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对不起宛宛,宛宛的女儿……
阮瀚宇抬眸去看妻子,二十年间的变化还是有的,他把年轻时候的炽烈目光储存的越来越浓烈,把他清楚的狂傲与不羁揉成了一把内敛,为此他的目光深不见底,沉稳睿智。
木清竹凝望着丈夫,慢慢的沉淀下来,不再说话了。
阮瀚宇看了看爱妻,扭头过去:“景成瑞不是普通人,如果只是一个孩子,就能令他束手无策,那他未免太弱了,京城怎么还会有他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