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柿子要挑软的捏,人要挑蠢的欺负,林夕深谙此道,所以她很容易的就挑起了容宣的谋反之心。
烛光下,容宣面色严峻的看着林夕,心里却如油锅一样,翻腾激滚,浑身的血液都似瞬间沸腾,这些年有个出色的皇兄,还有个出色的皇叔一直压着他,如今他们都不在,老皇帝又病重,岂不是他夺宫的最好机会?
“逼宫一事非同小可,还需得从长计议。”
林夕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抿唇一笑,眼里带着几分嘲笑:“七皇子竟然如此胆小?这逼宫就跟找女人一样,你这边还在从长计议呢,那边早有人比你先一步勾到手了,等你去时恐怕只有当备胎的份了,你所担心的无非就是三皇子和你的皇叔突然出现。”
容宣见她一语道出心中所困,倒也不恼,反而看过去,问:“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有!”林夕胸有成竹道:“不过,此计甚为凶险,所以我也不敢冒险。”
“非勇不丈夫。”容宣立即说。
林夕笑:“那你把耳朵凑过来,因为此计不宜多人知道,所以只能你我贴耳相传。”
容宣很讨厌不喜欢的女人靠近他,所以有些犹豫,但是看到林夕那双晶亮的眼睛时,心里有些微微一颤,鬼使神差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林夕也凑过去,女子特有的芬芳立即钻入鼻中,说话时轻轻的热气拂过耳朵,酥酥麻麻的。
就连空气都似带着一股热度,从耳朵窜至全身。
容宣一边认真的听林夕说话,一边用余光打量她,蓦然发现这个女人与林婉婷完全不同,林婉婷是大家闺秀,无论什么时候出现都是完美的,所以让他着迷,喜欢。而林夕可以说每次看到她都会让人恨得牙痒痒,偏偏她的气质却比任何女人都出众,那是一种需要细细品味才能发现的气质,一旦发现就会越来越着迷。
“喂,你到底听进去了没?”
林夕发现容宣在发呆,便皱眉大声喊了一句。
容宣立即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该死的走神了,深呼吸压下心里的异样感,淡淡道:“知道了。”
林夕将头凑过去看着他,眼神直直怪怪的,容宣被突然凑过来的脸吓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冷声道:“你干嘛。”
林夕站直了身子,笑的暧昧,揶揄道:“我说皇子殿下,你是不是纵欲过度啊?眼神涣散,注意力也不集中,跟你说话还走神,记得补肾啊,我这有个好方子,你要吗?友情价一两银子给你,一般人我不给他。”
容宣无语的看着她,觉得眼前飞过一群乌鸦,他发神经方才才会觉得这女人还不错,这不是犯贱吗。
狠狠瞪了她一眼,恶声道:“给我闭嘴,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里。”
林夕果真闭嘴了,瞄了眼房间,歪头问:“那我也住在这里了?”
容宣点头,上了他的贼船还想跑?可能吗。
“是,在我没有成功前,你一步也不许离开这个府邸,我会派人专门守在这里保护你的。”
保护她?监视她还不错!但是现在起有吃有喝,傻子才拒绝。
林夕眯眼笑:“那就多谢七皇子了,有吃有喝还有免费保镖,林婉婷一定羡慕死我了,哎呀,不好意思,忘了不能在你面前提到婉婷妹妹。”
容宣的脸立刻绿了,甩袖走人,今天他的心情因为林婉婷真够糟的,想到自己被一个女人骗了这么久,真是恨不得方才就进去掐死她,那个贱人沦落到那个惨景居然还想背着他投奔别的男人,当初的她多么美好灿烂啊,到头来却是为了勾住他的假象而已。
容宣一走,林夕的眼神就冷了下来,方才的嬉笑怒骂全都消失,整个人散发着萧冷之气。
门口很快来了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左一右守着门,林夕走到门口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很显然那几个人都不会理她。
“帅哥们,我睡觉喜欢脱光了睡,所以你们不要随便进来哦。”
四个壮汉:“……”
啪,门重重一关,林夕爬上chuang睡大觉,到了半夜夜深人静她又眼神雪亮的爬了起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迷药,从门缝中轻轻吹了出去,听到四声重物倒地声,这才缓缓开门。
“小样,跟我玩!”
她又把枕头往被子里一塞,弄出个人样,潇洒走人!
离开了皇子府,林夕依照记忆来到了林海的家,林海的家还是很早之前有幸路过,也不知他是否在。
站在林海家的大门后,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夕立即手掌成风向后挥去,那人却也很快的后仰避开。
“你是谁?”
林夕听出这个声音是林海的,立即收回掌风,后退两步借着月光观察打量,发现确实是林海不禁松了口气,也庆幸自己来的半路带了个面纱遮住了一半的脸。
她故意粗着嗓子问:“兄台,有没有纸笔借我一用。”
林海什么都没说,直接将随身带的纸笔递给她,林夕刷刷几笔,把从容宣那套来的信息都详细的写了下来,然后递给他。
林海看了一眼,很是震惊的看着她:“你是谁?为何知道这些?还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知于我。”
林夕甚是温柔的笑了笑:“你想多了,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家主子的,你家主子若要问我是谁,告诉他,我叫雷锋。”
话音刚落,她就唰的离开了,几个飞跃纵跳,很快消失在了视线外。
林海捏着那张纸,忽然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纸张翻过来加了一行字:主子,你的女人真厉害,吾等五体投地!
写完塞到青鸟嘴里,双手高举放飞。
此时,容墨快马加鞭披星戴月,一路吃风扑霜,后面的沈欢差点就想把他给捆了扔到客栈里睡个一天一夜,没见过为了见个女人就不要命的赶路的,觉也不睡,饭也不吃,铁人也受不了啊,就连带他都得跟着遭殃,在马上打盹,在马上吃干粮,简直要了老命了。
当一只青鸟落在容墨的肩膀上时,他才立即勒马,迫不及待的取出纸条,看着看着,冷冽的眼神才缓缓放柔,唇角勾起,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就知道,他的林夕从来不会让他失望,这个女人是他身体里的血液,是他肌骨上的血肉,一寸寸一缕缕都属于他,若是失去她,他一定会疯的,看着纸上那歪歪扭扭熟悉的字迹,干涸的心肺都似瞬间充盈,填满了岁月的温柔,这一刻他只想马上见到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永不再放开,哪怕天崩地裂也不松手。
“她的信?”身后沈欢试着问,其实知道林夕还活着,他的心里也挺高兴的。
“嗯。”容墨简单应了一声,也不再停留,挥鞭猛进,他要尽快的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