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茶芝生了,母子平安,现在还在休息。”/p
云薇薇刚醒过来,身体状况并不好,但墨天绝并不打算瞒着她。/p
他很清楚纪茶芝在她心里的位置。/p
墨天绝的话让云薇薇冷静下来,但一转念又觉得不对。/p
她望着墨天绝冷峻的面庞,狐疑地道,“茶茶还没有到预产期,怎么会突然生了?”/p
墨天绝眼神微冷,解释,“她来医院的时候,在台阶上被人撞倒动了胎气,引发大出血早产,现在还在昏迷中。”/p
云薇薇面色在瞬间煞白,“那茶茶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危险吗?不行,我要去看看茶茶……”/p
说着她便要下床,可剖腹产的伤口又让她在起身中疼得跌了回去。/p
“你别乱动。”/p
墨天绝摁住她,“我抱你去。”/p
一旁的医生立即配合着把云薇薇的输液袋和输液架做调整,然后划过去。/p
墨天绝高大的身体微倾,先是给她戴好帽子,又轻手轻脚拿毯子细细裹好她的腿,最后才用强有力的胳膊将云薇薇轻轻抱起。/p
那模样,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p
熟悉的强健怀抱,让云薇薇眼眶微红。/p
医生之前叮嘱过,要她不能吹风,所以即使只是走廊的两米距离,墨天绝也要将帽子戴在她的头上。/p
他的细心,与他的性格完全不符。/p
但因是她,他将所有的温柔给了她。/p
风风雨雨,往事好像才昨天,那么凶险,她经历了大出血,他尚中毒,但这一刻,他们是在一起的,而她更相信,虽然往后的路还会有艰难但有墨天绝在,他们一定能一起度过吧?/p
她嗓音微哽,将脸深深地靠在他的匈膛上,然后说,“那墨少,我们去看茶茶吧。”/p
墨天绝颔首,将她抱到了对面病房。/p
那里,肖逸南也在,就守在纪茶芝的床头。/p
纪茶芝的面色很白很白,就像纸一样,云薇薇眼眶通红,“逸少,茶茶的情况怎么样?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p
肖逸南眼神晦暗,“只要撑过今晚就没事了,我会一直守着她,你和爵就先回去,母夜叉有小爷我看着,不会出事。”/p
他说得很认真,云薇薇也相信他一定会做到,因为肖逸南眼底的担忧骗不了人,他是真的很爱茶茶。/p
云薇薇抬手紧握了一下纪茶芝的手,轻哼,“茶茶,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知道吗,大宝还在等你给他讲故事,二宝还等着你给她做干妈,还有,逸少真的很爱你,我希望你快点醒来,也是真的希望你幸福。”/p
肖逸南唇紧抿。/p
谁都看得出他爱纪茶芝,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一个人,可偏偏就爱上了,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p
可有句话又叫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曾经听这句话多么可笑,甚至觉得矫情,到自己身上,才知这句话有多么无奈。/p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其实见惯了生死,但这一刻看着纪茶芝面无血色的脸,想到她曾经在鬼门关的那一遭,他甚至在想,他当初爱上她,是不是错了?/p
墨天绝担心云薇薇的伤口,很快抱着她离开。/p
病房里很快恢复了安静,肖逸南继续守在纪茶芝的床头,他握着她的插着输液针的手,每一寸的眼眶都是猩红。/p
而门外,夏依兰看着他的侧影,眼眶亦通红。/p
她其实已经来过三次了,每次,都看到肖逸南像望夫石一样握着纪茶芝的手。/p
她有一次还给他带了便当,他却只说了一个滚字,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p
他的眼里只有纪茶芝。/p
握在门把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夏依兰终是转身离开。/p
她就算现在进去又能怎样呢?只不过是惹他生气罢了。/p
而她发现,自己那颗爱他的心,在被他一次次的驱赶和厌恶下,竟然越来越疼了。/p
落寞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夏依兰发现肖母竟然在。/p
她微愣,擦了擦眼角的通红和诗意,强牵起一抹笑道,“伯母,您怎么来了?”/p
肖母原本脸上是笑嘻嘻的,但见夏依兰眼眶竟然红红的,不禁狐疑,“依兰你怎么了,是不是哭过了?是工作不顺吗,还是逸南欺负你了?”/p
“没有伯母,刚刚给个病人上药,不小心溅到眼睛了。”/p
夏依兰笑笑,没有敢说纪茶芝的事。/p
肖母没做多想,信了,又牵起唇角,笑笑道,“那下次小心点,你工作认真,逸南也一样,我就说你们很配,今天正好伯母没事,等下叫上逸南,我们一起去吃午餐。”/p
肖母这明显就是想给夏依兰和肖逸南制造相处的机会。/p
自己那儿子,也不知道什么倔脾气,就不肯安定下来结婚,所以她要是不逼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呢。/p
而眼前的夏依兰,优雅端庄、知书达理,这么好的姑娘,她自然要替儿子好好抓住。/p
夏依兰也明白肖母的意思,面上露出一抹羞赧。/p
她又何尝不想和肖逸南多些相处的时光,但他现在忙着守护纪茶芝,又怎会愿意搭理她?/p
想到这里,夏依兰心里又是如同千万根针穿过,面上的羞赧,在瞬间变为了苦涩。/p
肖母没有察觉夏依兰的变化,依旧喜滋滋地道:/p
“唉,逸南什么都好,就是事业心太重了,有时候我和他爸一个月都见不着他一次。但是你不一样,你这么能干,长得也漂亮,又和逸南一样都是医生。你住过去之后,逸南可以每天送你上下班,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就是一家人了!”/p
一家人,这次听着真的很美好,但离她,又似乎很遥远。/p
夏依兰嘴角僵硬,说,“伯母,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逼院长了,他似乎并不喜欢我,而我不想勉强。”/p
虽然心很痛,但在知道肖逸南心有所属的情况下,她从小所受的教育以及教养,都不允许她做出什么插足的事。/p
肖母这才察觉夏依兰的情绪不对,立即问,“依兰,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逸南欺负你了?”/p
“没有。”夏依兰摇摇头。/p
肖母不信,眉头倏尔拧起,问,“逸南呢,他现在在哪里?”/p
夏依兰轻咬下唇,不说话。/p
肖母蹙眉,立即叫来了肖逸南的助理,问,“我儿子呢,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办公室都找不到他的人,打电话也不解。”/p
助理战战兢兢,面对肖母的质问,支支吾吾了半天,只一个劲儿地和肖母兜圈子,“那个,院长在做手术……”/p
“他手术表上哪有手术?”/p
肖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色发黑,“你要是不想丢了饭碗,最好给我老实交代,说,我儿子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p
肖母虽然平时柔婉,但豪门太太的气势在必要时也是气势逼人。/p
助理被一吓,这时候再也不敢替肖逸南瞒着,战战兢兢回答道,“逸少他、他在、在病房……”/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