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因为沈渔怀孕,属于他的打戏已经全部改掉。
但因为尚未显怀,并不影响他动作。只见沈渔起身一个漂亮的弧度,轻轻松松翻身上马。
马术师眼前一亮:“专业选手?”
沈渔谦虚的笑笑:“偶尔玩玩。”
马术师狐疑的看了眼他,觉得不像,转身扶着温云华上马。他正要叮嘱,就听沈渔先一步提醒温云华:“你放松些,别夹马肚子,不然马以为你要它走呢。”
温云华闻言赶忙松开双腿,黑色骏马想要疾驰而出的蹄子又慢慢放下。
马场在山腰一块非常大的平原上,拍摄地点也选在这里。将前期拍摄好后,便开始这场戏的高潮——行刺。
刺客们吊着威亚飞来行刺,温云华饰演的少将军会为沈渔饰演的皇帝挡下所有攻击。
混战之中,以身为饵的少年皇帝,坐在马背上镇定自若的指挥暗卫反杀,甚至挽弓将暗中放冷箭的刺客一一毙命。
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太尉被反杀,所有的谋算原来早就被皇帝看破。自以为是的行刺在皇帝眼中不过是一场闹剧。
这些都是原来没有的剧情,新增后,极大程度上丰富了皇帝的人物形象,让人看出他是怎样从一个纯真少年一步步演变为杀伐果断的帝王。
井粟写出来后直夸自己是天才。
随着贝开怀一声“action”,第二幕正式开拍。
原本安静的山腰马场忽然风云诡变,埋伏着的齐齐而出,吊着威亚直奔马背上的两人。
身着盔甲的温云华拔剑迎上,与刺客们吊着威压飞来飞去。
沈渔处变不惊,取出长弓,对准躲在暗处的放箭击杀。
这是一个长镜头,所有人都按着剧本在走,最后一幕是有流矢飞到沈渔面前,被他抽剑挡住。
然而这个时候来的却是带火的流矢。
就是真拍这一幕,那也应该是用镜头合成,不可能真的让人对主演射箭。
贝开怀顿时脸色大变,蹭一声从折叠椅上站起:“哪来的火箭!沈渔快躲开!”
尽管马场的马训练有素,但牲畜对火有种天然的恐惧,察觉到危险,本能的一声嘶鸣,撞开挡在前面的道具飞奔而出。
吊在空中的温云华急了:“沈渔小心!”
沈渔瘦弱的身板在马背上颠簸,贝开怀一边追一边喊:“快拦下他!”话虽如此,面对发狂的马匹,谁也不敢上前。
眼看黑色的骏马如闪电一般疾驰而出,所有人都以为沈渔就要摔下来,却没想到马居然慢慢停了下来。
贝开怀气喘吁吁的追上去,看沈渔稳稳当当下马站定,被吓死的一条老命这才又活过来,赶紧拉着他离马远些:“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沈渔回头瞧向流矢来的方向,全是兵荒马乱的剧组人员,也分不清是谁放的箭。
“还是让医生来看看吧。”贝开怀忧心忡忡。
温云华解开威亚,第一时间跑过来,着急的问:“怎么会有流矢?这东西不都是后期合成吗?”
刚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镜头里,也不知道哪来的流矢。这东西无论是否射中沈渔,都有可能让马背上的他受伤。
贝开怀沉着脸想了想,道:“报警吧。”
温云华一愣,很快明白过来。如果真的有人要害沈渔,那就太可怕了。
副导演等人也都跑过来询问沈渔的情况。
傅清寒给沈渔配的两个助理,一个急匆匆带着家庭医生跑来,另一个则戒备的站在不远处,看守脚边的草地里斜插着的流矢,以免有人破坏证据。
沈渔回房车去做检查,傅清寒接到消息立刻打电话来询问:“没事吧?”素来淡漠的声音中夹杂着掩饰不住的紧张与担忧。
“好得很,连块皮都没擦破。孩子也没事,不用担心。”沈渔躺在沙发上,一边打电话一边想是谁要害自己。
假戏真做,这也太刺激了吧?
第18章注意点,胎教呢
“你先去医院,这件事查清楚前不许再拍戏。”傅清寒说。
沈渔蹙眉:“没这么严重吧?”
傅清寒第一次跟他说重话:“怎么不严重?有人要害你!”他意识到自己语气凶了些,又放软声调,“乖,等事情查清楚了就让你继续拍摄。”
沈渔沉默了一下,无语道:“我一直以为《盛古王朝》碰上我这种天才演员是撞大运了,结果因为我肚子里的崽,拍摄期一拖再拖,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宝贝,你和孩子差点出事,现在我不把他们告到倾家荡产,他们就该知足了。”傅清寒道。
“你悠着点,这剧我可是拿分红的。”沈渔嘱咐了他两句,心想的确还是先把凶手找出来比较好。
车门被敲响,贝开怀几人站在车外。
一见到沈渔,道具师立刻道:“沈渔你相信我,绝对不是我。我和你无冤无仇,还指着剧组吃饭,犯不着害你。”
沈渔不语。
道具师又说,“我当时在准备这幕最后要用的□□,在你左边,飞箭是右边来的。”
温云华颔首:“这点我作证,我当时吊在空中,看见他的确在另一边指挥人安排□□。”
沈渔其实也没怀疑他,一来正如道具师所说,他们没私人恩怨;二来道具出问题,第一个就会问责道具师,他不至于这么傻。
“那根箭是剧组的东西吗?”沈渔问。
贝开怀点头:“我刚刚跟老赵去看了眼,他确定是剧组的。原本等这一幕拍完后,你们休息,副导就带老赵他们去拍最后暗箭飞到你面前那一幕。为了演员的安全,这样的画面我们都是用电脑合成的。”
温云华蹙眉:“我记得那一幕就是普通的箭矢吧?剧情里是说箭簇沾了毒,但不带火啊。”
道具师老赵面带羞愧:“这飞箭是最后那一幕用来烧反派营帐时用的,我刚刚去检查过,箱子里正好少了这么一根。这野外也没有监控,不知道是被谁拿的。”
“箭矢都是你在保管?”沈渔问。
“平时是我保管,但这次就放在普通的箱子里,谁都能打开。我是真没想到有人会把主意打到这上面,你们上马开拍前我检查道具,箭矢还一根没少呢!”老赵想起这事就火大,“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要害人,这么恶毒!”
温云华摸着下巴问沈渔:“你有什么仇家吗?”
沈渔想了想,吐出一个名字:“顾深?”
贝开怀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会是他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吧?”
“你之前拍狗血剧把自己也给洗成爱情脑了吗?就不能是为了别的?权?钱?”
“这些多俗。再说了,你有权还是有钱?”
沈渔一时被反问的说不出话,默默闭上嘴。
温云华无语的看两人插科打诨,把话题又拉回正轨:“我们是星辰的剧组,沈渔在剧组出事,顾总要担责的。他应该不至于。而且……”他看向沈渔,总感觉沈渔和顾深之间并非单纯的属于那种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究其原因,无非是沈渔太猖狂了些,就好像是顾深欠他的一般。
有些人天生性格如此,但温云华和沈渔认识这么久,深知他不是这种人,因此猜测他和顾深之间应该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此刻贝开怀一干人都在,温云华便没有多说。
傅清寒人在外地,一通又一通电话催促沈渔回城里的医院去做全面检查。
剧组拍摄期间,除了专业摄像拍摄剧情,还有别的人员会自己拍一点小视频留念。走之前,沈渔拜托温云华帮他将众人刚刚拍摄小视频都收集起来。
虽然没有监控,但保不齐就有谁在不同的角度上拍到一点蛛丝马迹。
井粟也拍了小视频,闻言第一个传给沈渔:“渔啊,你好好休息,拍摄的事不急。傅总给的钱够你玩好久的。以后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要删打戏的,随时跟我说。我现场改剧本都不是事。”
他有些愧疚,“要是我不写这场戏,也许那人就找不到害你的机会了。”
沈渔闻言一笑,安慰道:“想害我总会有机会的。剧本已经很好了,不用改。”
井粟感动的热泪盈眶:“你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天使!”
他回去的路上还在跟自己的经纪人唠叨沈渔的好,突然冷不丁听到有人问:“您真觉得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