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膻平素对余施水都是百般维护偏疼偏宠,可自从余染莫再度出现之后,态度就陡然直下,余施水早就心怀不满了。
虽然碍于母亲所说的,要忍一时之气,等她把余家慢慢掏空,再抽身而退,可余施水毕竟早就被娇纵坏了,哪儿受得了余青膻的严厉苛责。
一想到余家现在的处境,余施水顿时不想要那个烫手的余家嫡女名头了。
她手掐着腰,摆出一副茶壶的架势,撇着嘴说:“再说一次怎么了?你能做得我说不得?我和我妈替你藏着掖着,得到什么好处了?还不是被千夫所指背着骂名?”
“反正我话就撂这儿了,你既然任由别人欺负嘲笑我们娘儿俩,就别怪我最后跟你鱼死网破!”
余施水丢下这句话,冷哼一声就大摇大摆走出了书房。
余青膻目光阴冷地瞪着余施水的背影,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这就是他宠了二十几年的“好”女儿!
为了何琪母女,他不惜冷暴力虐待谢安萍,又在她车子上动了手脚,让她变成了植物人。
又听从何琪的建议,在拿余染莫换得利益之后,为了一劳永逸,将谢安萍卖到了东南亚最黑暗的窑子里。
可当余家大难临头的时候,他这个“好”女儿不说同心协力一起想办法把难关渡过去,反而威胁自己要把所有的事都揭发出来,要死大家一起死?
“好,很好!”
余青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既然余施水是这样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那也就怨不得他余青膻心狠手辣、不念亲情了。
只用了两天时间,余染莫事件的热度就被控制在了一个合适的范围内。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谴责余青膻抛妻弃女,以及那对小三母女的鄙夷唾弃中,试图深挖谢安萍的,却都销声匿迹了。
余染莫已经回去了榆城,陪伴在谢安萍身边,她要亲自确保母亲没有任何接触到这些新闻的可能性。
在她离开京城之前,厉非澜曾找她谈过一次话。
“染染,我准备对余家动手了。”厉非澜开门见山地说。
余染莫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跟你说,是因为按照你的身份,将来是要继承余家的,我是不会一下子就让余青膻痛痛快快被摁死,余家也一定会伤筋动骨,可能什么都剩不下,所以我要问问你的意见。”
余染莫半点迟疑都没有地说:“只要能对付余青膻,让那三个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人付出代价,整个余家都没了我也不心疼。”
厉非澜冷笑一声,说:“你放心,有干爹在就是一百个余家也能让你再重振起来!我答应过阿萍,绝不插手她的事,可我现在是在帮你,也不算违背誓言。”
他朝余染莫点点头说:“染染,回去好好陪着你母亲,帮我照顾好她。”
此时的余染莫只顾着防备许巍然或许会在母亲身上做文章,却完全忘了还有一个人也把主意打到了谢安萍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