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赶马后退)”
唐河只能看到眼巴前的缰绳不停地晃动着,马打着响鼻不停地挣扎着,随着马的挣扎,唐河身下的雪也开始不停地塌陷着。
扑通,马挣扎到了唐河的身边,只剩下一个马头,隐隐约约地在自己的面前晃动着。
“啊!”
唐河大吼着,马向下一沉的时候,脑袋再一拱,居然把唐河拱了起来。
马这么一拱,居然让唐河脚踏实地了。
唐河抓着马缰绳,低吼着死命地向外拽着。
可是那匹马不停地下沉着,把唐河也不停地向雪窝子里拖。
唐河被拖到了齐腰深的雪窝子里头,不得不停松了手。
再这么拉扯下去,他也要被马拖到雪窝子里了。
唐河丢了马,丢了枪,就剩下肚子顶个脑袋这么一个人,在风雪中不停地走动着。
他也想堆点雪挡风,可是不行,一停下来,白毛风无孔不入,不到片刻就冻僵了。
唐河也不知道自己在风雪中走了多远,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还有阵阵狼嚎声响起。
突然,唐河的脚下一绊,软软的呢。
“咩!”
狼嚎声中,还有羊叫声响起。
唐河被绊倒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隐约听到女人的惊呼声还有狗叫声。
接着,一只粗糙的大手拽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在雪地里拖行着。
然后阵阵羊骚味儿传来,羊毛还有点扎脸,不过还是暖和了。
唐河又困又累又冷,现在暖了起来,顿时阵阵困意袭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唐河睁开眼睛,一片漆黑,他还以为自己瞎了呢。
不过鼻端除了羊骚味儿之外,居然还有奶味,一张嘴,咬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咩!”
一声羊叫,唐河的眼前一亮。
唐河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几只羊的肚子下来,而自己刚刚咬的,是那只母羊的奶。
幸好是母羊,要是公羊的话……
唐河站了起来,放眼望去,是一个个的雪包。
雪包晃动着,一只只雪白的绵羊站了起来,居然是个羊群。
旁边的羊也站了起来,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也起来了。
没艳遇,这蒙古女人五大三粗十分壮硕,那种又白又瘦的,在草原这种环境下,活不下去的。
“哟哟!”
那个妇女向唐河笑了笑,然后高声呼喝了起来。
羊群全都站了起来,女人数了数,一脸的哀伤。
“昨天晚上,羊被狼叨走了十几只!我家的狗也死了!”
唐河这才看到,不远处还有一个雪包,推开之后,是一条青黑色的狼犬,全身都是血迹,这是跟狼战斗的时候受了重伤,没能熬过这一天半夜的白毛风。
唐河不由得担心起虎子和大青来,这种风雪天它们要是找自己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冻死。
唐河跟着这个妇女一边赶着羊,一边询问着。
妇女叫琪琪格,一个很美好的名字,她也认识莫日根大叔,他家在三十里外的另一片草场,她的男人一个星期前去了莫日根大叔家,还没有回来。
琪琪格兴奋地说:“听说莫日根大叔家里来了好些客人呢!我也想去,可是家里还有羊要放的!”
琪琪格现在不心疼羊了,只是对莫日根大叔家来了客人感到羡慕,但是当她看向唐河的时候,笑得像朵花似的。
“我家也来了客人,还是长生天送来的!”
琪琪格拽着唐河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不停地絮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