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打从唐河整了一个破挎斗子之后,就看不上他家驴啦。
他一个孤老棒子,能有几个钱,哪里舍得吃肥肠大肘子喝好酒啊。
就连那头小公驴儿,缺了精饲料,都变得戗毛戗刺,没那么肥了。
唐河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现在的小日子过得好,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十里八村自己就是首富,悄么地攒了好几个万元户了。
他倒是不介意拽这老头子一把,而且小公驴也是真好用,挎斗子可装不下那么多的东西。
至于自家的牤牛,人家现在是牛叔,相当于家族供奉,只干正活,不关心小事儿。
啥是正活?种地上山是正活,别的一概都是小事儿,你打猎赚多少钱也没用,咱就是老实本份的农民,不种地你想嘎哈。
而且唐河也乐意用牛,自己给牛叔一鞭子都属不孝,老妈会打他的。
唐河赶紧笑着说:“张大爷,你来得正好,我正寻思上你那借驴呢!”
“你看你这孩子,借啥借呀,你要用就过来牵,都不用跟我吱声!”
老张头立刻眉开眼笑,这小子仁义啊,从来都不白用自家的驴,不像其它人,借了驴之后,送回来连把草都不带,以后除了唐河,谁都不借。
唐河跟着乐颠颠的老张头去套了驴车,小公驴儿见了唐河也贼拉高兴,儿啊儿啊地喊了半天,被唐河一嘴巴子给抽了回去。
你对我又没有救命之恩,整天喊什么儿。
冻得半硬实的熊肉、猪肉和狍子肉装到车上,出村的时候先给老张头送了几斤肥硕的熊膘子肉。
这可把老张头乐坏了,熊肉好啊,补肾,壮那个阳,虽说孤是老棒子,自己不也能开心开心。
而且回来的时候,小公驴儿也能混个肚圆。
杜立秋本来也要来的,不过一听唐河说要去找武谷良,搞定那些轻工票的时候,立刻就缩了回去。
人生艰难,昨夜吃了豹子肉也也很勉强,这让杜立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若是去了武谷良那,潘红霞再一闹腾,怕是要再修养个把月了。
杜立秋可才二十六岁。
唐河到了黄胖子那里,黄胖子一看这收获,乐得眼睛都看不着了,立刻就要掏钱。
唐河跟他说了一下,东西折算一下,换成猪牛羊肉,不够的话,回头自己再送过来。
黄胖子一听这话,顿时面露难受,“兄弟,这是好事儿啊,你也结婚啊!”
“我也结婚?什么意思?还有谁结婚在你这订东西了啊!”
“不是定东西,是定了婚宴,到时候我得带人去给人家做菜呢,肉啥的也定了不老少!”
“谁呀?”唐河好奇地问。
这年头结婚还没兴起大操大办呢,唐河这又是肉又是啥的,已经挺过份了。
“是镇一中的音乐老师,叫孙梅梅!”
唐河的眉头一跳,上次她勾搭自己的时候还是两个月前,这一晃眼就结婚了,真快啊。
“男的是谁呀?”唐河问道。
黄胖子一脸羡慕地说:“男的是旗里李长海的儿子,人家是倒腾服装的,老有钱了!”
多有钱家的公子,跟武谷良,杜立秋不也是连襟儿,而还没有武谷良和杜立秋俩人关系亲密,人家那可是一个炕上战斗过的同道好友。
唐河寻思了一下没再吭声,有的便宜占了就占了,再宣扬出去就不当人了。
自己还摸过人家的脚,搂过人家的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