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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江府夜宴(1 / 1)

展飞,竟然是展飞。

为何会是他来请命,这云锦侯与九公主大婚不过数月,他为何会在新婚燕尔时,远赴那沿海剿匪?

朝廷上的官员各个心存疑虑,就连心中平静的江臣彦亦是激起一丝涟漪。

“这……”楚皇显然没想到会是展飞自动请命,一时,竟有些语塞,不知在这朝堂之上,用什么理由去婉拒。

“陛下,兵法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展飞一家深受皇恩,此时正值国家需要之时,微臣怎么置身事外,还请陛下能够体恤微臣一片爱国之心,让微臣带领我□□精兵平复那水寇之乱,以还我楚国百姓安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展飞对周遭众人诧异的神情熟视无睹,英目只是凝注于楚皇,眼底散发出来的,是坚定和真挚。

这时,阮中云咳嗽一声,嘿然道“驸马爷,您虽然智勇双全,熟读兵法。但是侯爷刚与公主完婚,正值新婚燕尔,这时驸马前去,怕是不妥吧。”他绵里藏针,却是暗指展飞这个新晋驸马太急于扬名立万。

丞相一派的官员点头,皆齐声附和。

“大人好意,卑职心领了,在下虽是驸马,但同样也是一位军人,我们都是深受皇恩之人,怎可贪图个人安逸,而忘了国家为难,况且,公主殿下深明大义,定会明白展飞的忠君之心”说完,则恭恭敬敬向楚皇拜了一拜。

众人见展飞去意如此坚定,却是不好再做奉劝,就连襄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等楚皇的意思了。

其实,展飞很聪明,前面请战了半天,都是一个个高帽给楚皇戴上,而搬出的理由也是最冠冕堂皇的,让人不好反对,如果楚皇不让展飞前去,反而会显得楚皇扭扭捏捏。

果真,楚皇虽是眉头紧蹙,有些不悦,但还是准了展飞此次的出征提议。

崇武帝二十三年仲冬,羽林大将军展飞带领三万朱雀军远赴闽禹之地。

“替我好好照顾公主殿下”

这是展飞在临走前,对江臣彦说得最后一句话。

还记得,展飞那个眼神,灿若星辰,使得江臣彦波澜不惊的眼眸刹那之间竟有些恍惚,无错的想要逃开那份明亮。

她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们都会等你回来”

少年雄心,壮志凌云

总比天高,不畏艰险

展飞确实遗传到展龙元帅的那份英气,那种铮铮铁骨的意志。

冬日的暖阳洒在光秃的枝干上,雪后,却是银装粉饰这楚都大道,沉积三尺,只有少数的冰晶被融化后,形成丝丝脉脉的溪流。

“真没想到,楚皇这次,竟然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展大哥的出征请求!”陆杭望着江臣彦沉静的脸庞,唇角微张,齿间流出一丝质疑。

“如果我没猜错,楚皇会让展飞出征,八成是想他以后接了西南大军”江臣彦骑在马上,幽静沉寂的眸子如秋水般寒彻。望着街道上那些顽皮的孩子,有着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羡慕。

“西南大军?那不是向来是丞相所掌握的军队,楚皇不是还要靠着西南大军去制衡叶家嘛,为何此时想动西南大军的脑子”陆杭扯着嘴角,有种玩世不恭的笑容。

“谁让诸葛霄太过锋芒尽露,将无常兵,兵无常将,西南大军那几个将军,待在位置上的时间太久了,是该换换人了”江臣彦脸色平静地解释着。

“哦”陆杭看着前方,片刻宁静后,又突然说道“那个……”目光烁了烁,却是没有再语。

江臣彦怔怔地望着他,疑惑地问道“什么?”

陆杭咧嘴摇头,哈哈笑道“没事,没什么”

“阴阳怪气的”江臣彦不理他,继续沉默地望着前方,御马骑行,这坐骑星辰真乃良驹,骑在上头,真是如履平地。

“走,我家快到了,到我家去喝喝酒”江臣彦突然转头,忽然唤了声身旁沉默不语的陆杭。

陆杭抬眼,裂开微笑,笑骂道“你不是说九公主大婚后,不沾酒的吗?”

江臣彦眼神略微一黯,连忙避开陆杭的眼眸,强颜欢愉道“那就不喝酒,陪我喝会茶吧”

陆杭心中一凛,眉头不由自主的蹙紧,他知道刚才自己说错话了,“那可不行,太傅大人一诺千金,怎可出尔反尔,大不了,你喝茶,本少爷喝酒,嘿嘿”那笑容灿烂,却是如寒流中的一抹阳光,给了江臣彦一丝温柔。

他在安慰她,她知道。

“你个小子,正事不做,偏偏听到有酒喝,跑的勤快,看来要让小麒好好管教你一番”江臣彦抿嘴偷笑,嘲笑意味甚浓。

陆杭假装嗔怒,不服地大叫“算你家公主温柔体贴了,哼——”

“一般一般,就是比你家那位温柔点”江臣彦此时暂时忘了心中沉积的大石,竟然像个孩子一般和陆杭在大街上大眼瞪小眼。

众人见到两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在马上如此有趣,不禁莞尔一笑,颇觉赏心悦目。

冰雪初融,阳光明媚,用木字篆刻的“江府”二字已被搬到了江府的后门,而前门,已换成金字雕砌。江臣彦立下大功,皇帝特命工部的人为江府翻了新,不但凿壁挖地,拓宽了府邸面积,还大肆整修房屋,把这江府门面装饰的相当气派。

“你们轻点搬,喂,小五,这个金华腊肉,别搁这,放厨房去”一个有着两撇胡须的中年男子拿着册子在盘点着这府中入冬的年货。

“李管家,您辛苦了”江臣彦望着后门来来往往的忙乎的管家和家丁,那优雅而又文气的声音缓缓传来。

“大人,您回来了——”李荣顿了顿,连忙向江臣彦和陆杭躬身作揖。

“恩,回来不久,刚才在门口,就没看见李管家,小幽说李管家在后院盘点年货,所以,我就和陆大人闲逛过来了”江臣彦微微一笑,很有耐心地说着。

李荣顿了顿,想来大人应该有急事要找自己,“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噢,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陆大人会在府中用餐,你叮嘱好厨子给陆大人烧几顿好的,陆大人要吃的墨鱼羹、蜜饯马蹄、桂花辣酱芥可别忘了,还有,待会把路州珍珠红从酒窖拿出来,好给馋嘴的陆大人饱饱口福”前面几句,江臣彦还是一般正经的在吩咐,最后一句“馋嘴”二字,却是让陆杭变得突然狰狞起来。

“江臣彦……”

“看来陆大人,不喜欢喝珍珠红,那就随便给他上点白酒就算了”江臣彦就是故意要气陆杭,淡淡地道。

李荣知道江臣彦在说笑,也就没有当真,又补充一句道“大人,今日府里刚进了一批博罗颢桂醣,何不上这种酒给陆大人”

“呃,醉仙霖来人了?”江臣彦呆了片刻。

“恩,今日醉仙霖送来了八坛博罗颢桂醣,这次送酒的还是醉仙霖老板的侄子,喏,那个站在那的紫衣青年就是尹老板的侄子”

江臣彦和陆杭顺着李荣所指,只见在一个车上有着身着朴实的青年手拿账簿,在指挥几个小厮向江府搬着酒,几个人看起来都是生面孔。

“走,正好醉仙霖的人来了,你个馋嘴猫可以向人打听一下,问问酒的学问”江臣彦拍了拍陆杭的肩膀,轻轻一笑。

陆杭闷哼了一声,有些不满“书呆子,别老说我是馋嘴猫”

两人一边笑着,一边走到了那紫衣青年的跟前,只见,少年衣着朴实,方头阔耳,眉尖粗轧,却有几分形似尹老板。

“小人见过江大人……”那男子见江,陆二人走了过来,连忙向江臣彦行礼。

江臣彦复杂的眼眸,略微一闪而逝,随后微微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尹罗”那男人微笑着低声回答着,其中夹杂的口音类似于山西一带的方言。

“尹老板呢”江臣彦牵起嘴角,随意问着,平静地注视着那个少年的眼睛。

“叔叔年老,回山西老家养病了”大概是因为他有些虚胖,那耳垂一直微微荡着。

“诶,对了,尹兄,这酒到底分了几类酒”陆杭这时探头探脑地凑热闹,插了一句。

“回这位大人的话,这酒有清、独、厚、落、甜、苦、红、线、白之别,而按照类别分,又分,醪、酌、酷、醣、醴、醮、酴、曦、磋等,各地的酒酿造原料、品味、色泽不同,故名称也不同。这各地的酒,又以山西汾酒、江南沛酒、潮洲濒酒、卫辉明流酒、清河双辣酒、济宁金波酒等最为出名,当然,湖南浔酒、海宁香害酒、淮安苦蒿酒也是喝起来相当有味的”

尹罗不愧是酒肆出身,说起这酒的来历,如数家珍。

“得了得了,本少爷听不下去了,这喝个酒还有那么多名堂啊,受不了了”陆杭哼哼唧唧,看似有些不耐。

江臣彦忍俊不禁,示意那个尹罗继续去忙吧。

而尹罗也是识相的人,拿着账簿,准备继续清点。

“对了,尹兄,黄大爷的病好点了没,你叔叔上次从我这拿了点药,不知道大爷的病可有起色”江臣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随口提了起来。

尹罗一愕,眼睛忽然一闪凝滞,但连忙笑眯眯地对着江臣彦说“大人挂念了,大爷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大爷前几天还和小人谈起大人了,还连说大人妙手仁心”

“呵呵,好了就好,你们继续忙吧”江臣彦带着陆杭离开了后院。

尹罗望着那一白一青的人影远去,连忙对着下人,淡淡说道“别耽误时间了,快点搬吧”

都城中很安静,而江府就比较喧闹了,因为陆大少爷正作客于江府,这不,还在上演江、陆两人斗嘴大戏。

“喂,书呆子,你是不是和叶家郡主有一腿啊”陆杭借着酒意,语气一转,调笑的口气让江臣彦秀气的眉微微皱起。

江臣彦置若罔闻,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她是我师妹,自然和我有关系,你还是我的好朋友,那算不算和我有两腿?”

“得,说不过你,不过,我今天倒是在宫里听到一点消息,好像王墨如又向皇帝提议,用联姻的关系去安抚叶家,而联姻的对象正是叶郡主和齐王。”

“什么——”江臣彦身躯微微一震,执的酒杯“砰”地掉在桌子上,酒水顺着桌子洒了自己一身,忙不迭的擦拭。

陆杭哈哈大笑,大手在猛拍自己大腿,一副笑得直不起腰来的样子“哈哈哈,还说没有一腿,你看你浑身都冒酸气,还敢说自己没有一腿”

“你诈我——”江臣彦狠狠地瞪着他,冷然的眸色隐在怒气之中。

“这到没有,这条消息是真的,只不过就是楚皇还没决定罢了,况且,今日你那绝色倾城的小郡主一口回绝,弄得王墨如那张老脸差点搁不下来。这件事情,算是暂且搁置下来了”陆杭忍住冲动,没有继续调笑。

虽然,陆杭没有在继续调笑,可是江臣彦也没有笑,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击着她,九公主下嫁才不久,难道现在还要轮到她的汐儿。

“哼,皇帝的乐趣就在给人赐婚,真不知道我们这些臣子那么尽心竭力报效朝廷,是为何?”江臣彦嘲讽地笑着,笑声很苦很涩。“赐婚,好一个赐婚”江臣彦沉积良久的怒意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这几日,九公主的事情,朝廷的琐事已让江臣彦累积起一股郁闷的愤恨。

她这么拼死操烦国事,一方面是想借着朝廷之事来忘记九公主下嫁之事,同时,亦是期望能早些把丞相除掉,然后辞官归隐,带着烟儿和汐儿远离尘嚣。

好恨,恨自己不够自私,恨自己顾忌太多,这个满目疮痍的皇室与她何干,这个**堕落的皇朝又与她何干,可是,放不开,放不开的是情意,放不开的是责任。

陆杭直直凝视着江臣彦,那璨若星辰的眸子流动着坚忍的傲然“不为朝廷,是为百姓,你难道忘了你一直拥有的信念吗?”

是啊,为百姓,为了天下百姓。

江臣彦如醍醐灌顶,刚才愤怒的眸子一下子恢复了清明。

“你压抑太久了,给自己放一个假吧”陆杭心疼地望着她,虽然对眼前的女子已没了漪念,但是,有一点,一直未变,就是对她那份心怀天下的敬意。

想当初,自己曾把这份敬意当成了爱慕。

“现在不能放,丞相还没归西呢,我怎么能放假呢”江臣彦似笑非笑地说着,似恢复了平静。

“那就一起努力吧”陆杭把手搭在江臣彦的肩膀上,不带一丝亵渎。

而这次,江臣彦也没有逃开,只是将视线投在酒杯之中,杯影下,宽大的青衣长袍,衬的她如雪的面容更加清秀。

“襄王驾到”家丁高声来报。

竟是襄王那厮来了。

江臣彦和陆杭二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映出了诧异,但也无可奈何,只是率众出府迎接。

“微臣江臣彦、陆杭参见襄王殿下”江臣彦和陆杭两人则各报名字,向着楚玄躬身下拜道。

襄王虚扶住江臣彦和陆杭,悠然道“太傅和陆侍郎免礼,今日本王陪着佑王殿下来拜会江大人,想不到陆侍郎也在此。七弟,来拜见江大人和陆大人”

随着襄王的声音,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脸型肥圆,皮肤皙白的青年,虽然相貌没有襄王来的出众,个子也不算高大,但是他看起来异常的殷实,眼眸比较干净,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小王早闻太傅和陆侍郎之名,今日终于可以来拜会了”那男人嘴角凝笑,眼眸中却是止不住的喜意。

“拜见佑王殿下——”

这七皇子,封号佑王,是怡妃所出,从小生的圆润可爱,又加上他出生那年,遭灾几年的楚国久逢甘露,皇帝觉得是这个儿子给带来的护佑。于是,当场赐名,命名为楚佑。佑王在诸皇子之中,称不上资质聪慧,但因其仁孝颇得陛下的喜爱,所以,佑王在诸子地位中,还是颇高的。

江臣彦和陆杭在向后瞥了一眼,原来,严御楚那厮也跟来了。

“两位殿下,这边请——”江臣彦虽然不知道他们突然造访是存着什么心思,但还是先把他们请了进来,命人将酒菜全部换新,自己则同陆杭招呼着两位殿下。

正值他和两位殿下在后院欢宴时,家丁又来报,宸王殿下驾到。江臣彦微微苦笑,这是什么情况,平时自己家里是冷冷清清,今日怎么门庭若市。

江臣彦抱歉地两位殿下打了个招呼,留下陆杭来招呼,自己则又去府外,迎接小麟去了。

江臣彦在扶小麟下车时,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来了”

“刚才叶姐姐给我传递消息,说今日二哥和七哥会造访江府,我怕这两个人会找师父的麻烦,所以就过来一趟,师父,你不会嫌我多事把”楚麟吐了吐舌头,做出顽劣的表情。

江臣彦无奈地笑了笑,到也没责怪他,随后,她瞥了眼那屏风一眼,轻轻地道“郡主殿下,既然来了,就请下车吧”

叶翎汐一挽屏风,从马车上徐徐走了下来,那明眸皓齿,雪肤樱唇、却是一位绝色佳人,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她仍旧顶着一张千年不化的冰霜脸。

“大人,为何知道本宫来了”叶翎汐竟不顾楚麟在场,就这样对着江臣彦问道。

江臣彦见那双秋水明眸似笑非笑地凝视自己,心中顿时一阵莫名地怦怦乱跳,淡淡地道“是下官随意猜的”

叶翎汐默默无语,但眼眸却是直直写着“不信”二字。

楚麟盯着两人沉默的表情,有种很奇异的感觉,这一个是自己的表姐,一个是自己的师父。小麟虽然没多说什么,只是那副贼眼一直滑溜溜地乱转,像是看出点什么。

“喂,江兄,你厚此薄彼啊,小王也来了,你怎么就没看到我呢!”听这声音,江臣彦眉头倏地蹙紧,嘴角刚刚扬起的微笑凝固。

南宫煜,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是给我家小郡主当护花使者的!”南宫煜走到叶翎汐身旁,有意无意地与她挨得甚近。

江臣彦脸色渐变,别扭的别过头去,暗自咬牙切齿。

好你个护花使者,我让你护花!

南宫煜抬眼,看着江臣彦有些郁闷的侧脸,暗自偷笑,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而叶翎汐此时倒是没有发现身旁两人在暗自较劲,反而上下打量着江府,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风,骤起,微冷。

“进去吧,襄王殿下还在里面等着我们”江臣彦回身,淡淡地催促着,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因为这走进去,就意味着大家就要换上另一张脸了。

“七哥哥,你两年前送我的小鹦鹉,现在已经长大了,整天唧唧喳喳地叫着佑哥的名字,有趣极了”楚麟挽着佑王的胳臂,亲热极了,似是在和自己哥哥拉近乎。

江臣彦表面虽然专心应付襄王和严御楚,但是双眼的余光时不时落在楚麟和楚佑的身上,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这楚麟,果然聪明孺子可教,懂得及时笼络住佑王。

“江兄,陆兄,我们三个乃是同一届出来的仕子,你看,我们三个是不是该为这种缘分敬上一杯”严御楚今日倒是一反常态,竟然主动执起酒杯,向着江、陆二人干了起来。

“严兄客气了”江臣彦微微一笑,和陆杭暗暗交换了个眼色,也就和严御楚干了起来。

严御楚抿了一口酒,喃喃道“咦,这酒好像有点淡,不知大人府中可还有别的酒?”

江臣彦微微一愣,随后笑容可掬道“严兄,你想喝什么样的酒”

严御楚心中一动,道“刚才大人撤下去的那种是什么酒,味道闻起来不错”

“回严兄,是博罗颢桂醣”

“是博罗颢桂醣?”一旁的楚佑好似有些诧异,眼底泄出一丝兴奋。

楚玄抿嘴笑骂道“七弟啊,你怎么还是对博罗颢桂醣情有独钟啊!”

“本王别的酒不爱喝,就是爱喝博罗颢桂醣啊,楚佑间言莞尔,哈哈大笑,“没想到江大人还是本王的知己啊!”

江臣彦微微一笑道“那是微臣的福气,来人,到酒窖,拿两坛博罗颢桂醣上来!”

楚玄笑眯眯地望着江臣彦,嘿然道“才上两坛啊,大人,我们这除了郡主,都是男子之身,喝酒哪能如此的不豪爽!”

“这……”江臣彦微微一愣,有一丝迟疑。

“怎么了,江大人,如若不妥的话,那就算了”楚玄此时蹙起眉尖,有些不悦。

江臣彦忍不住,抿嘴笑道“哪有的事,只是这博罗颢桂醣后劲十足,我怕郡主殿下会受不了——”

“只闻江大人才华横溢,却没想到和本王一样,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啊!”楚佑显然更加喜欢江臣彦了。七皇子对七皇妃是出了名的二十四孝丈夫,自然对江臣彦的温柔体贴充满好感。

而叶翎汐,被这样当众议论,却也只是斜睨着,瞥了江臣彦一眼,“哼”冷冷地闷了一声,默默低头吃饭。

不一会儿,那七坛博罗颢桂醣被抬了上来。

“拆酒,给佑王满上——”江臣彦简洁明了,给侍女们下达着命令。

严御楚欠身起来一下,向那坛酒张望了一下,只见,清澈透明的酒丝丝连连地倒在佑王的酒杯之中。

他的眼眸略微一黯,盯着其他六坛酒猛看。

“g!严尚书,这杯中的酒还没喝光,尚书为何一直看着其他酒呢!”陆杭斜睨着有些心神不宁的严御楚,当众将他的窘迫样子说了出来。

“呵呵,大概严尚书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惦记着下一顿吧!”南宫煜和陆杭两人一唱一和,却是逼得严御楚脸色发青,只懂干笑。

“今日,我们兄弟几个聚在一起,何不行酒令?”楚玄连忙转移话题,算是给严御楚解了围。

楚佑单纯朴直,向来与人为善,不知这是两派在暗中较量,还笑着说“好啊,二哥,那就行酒令吧!”

楚麟和陆杭对望了一眼,也就齐声附和道。

江臣彦无奈,只能吩咐侍女“来人,上酒觞”

过了片刻,侍女便端上一个中等酒觞,这一个酒觞的容量就抵上五六杯酒的样子。

“那谁掌令呢!”楚麟淡淡地问了一句。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不好回答,这行酒令,掌令之人不论行令之人的胜负,都要陪饮一杯。虽然美人怜醉比较赏心悦目,可是大家都不敢把脑子动在叶翎汐身上。

“还是由本王掌酒令,这里就属我文采最差,又最喜喝酒,你们行令,由本王掌令”楚佑抿嘴偷笑,闻着那酒香,却是嘴馋的紧。

“如此甚好”楚麟拍手,表示赞同。

“那就由二哥先起头,以酒为诗,如果说得贴切,本令放行,如果答不上来,或做得不好,则要自罚三觞”佑王哈哈大笑地说着行酒令的规矩。

“那就先从本王开始了,醉后方知乐,全胜未醉时。动容皆是舞,出语总成诗。”众人皆拍手称好,楚玄得意,自己饮了一杯酒,而佑王也尽饮了一杯。

但是江臣彦却在心里冷笑,这襄王还没当上皇帝了,就先想着享乐了。

下一个,是楚麟了。

楚麟先执起酒杯,悠然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说完,则也豪气地饮了一杯酒。

江臣彦心中暗许:在行酒令时,楚麟尚能保持居安思危的想法,没有枉费自己教导他一番啊。

“沅溪夏晚足凉风,春酒相携就竹丛。莫道弦歌愁远谪,青山明月不曾空。”叶翎汐瞥了一眼明月当空,冷冷地说完,不等众人皆说好,就饮下一杯,再不理众人反应。而楚佑仍是一副好脾气,向叶翎汐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干了一杯酒。

南宫煜的诗文向来优雅,此时炯炯锐利的眼眸只盯着江臣彦,看的江臣彦竟然有种全身哆嗦的感觉。“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哈哈哈,南宫世子,你且安心,如果你真的醉了,江大人也会收留世子的”襄王微微一笑,话语涵着一丝调侃。

而南宫煜却是默不作声,默默饮了一杯酒。

接着,江臣彦、严御楚、陆杭三人依次作了诗词,行了酒令。

“啊呀——好像又没酒了”楚佑此时对着空空的酒杯,有些郁郁地说着。

“殿下不用着急,不是还有五坛博罗颢桂醣吗?”这下,严御楚那一直惨白的脸终于回了血色,而且眼眸中散发的是一种无以磨灭的兴奋。

“对啊,七弟,还有五坛博罗颢桂醣,我们慢慢地喝”

江臣彦望着楚玄和严御楚两人均咧着微笑,瞳仁之中,闪着稍纵即逝的嘲弄。

“来人!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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