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方天闻觉得叶白华还是那么的讨人厌。
但是跟敌人起面冲突是很不理智的,尤其是敌人装小白花装的很完美的时候。
是方天闻向霍云臻，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目『露』欣赏,“这身衣服还挺称你的。”
“好。”方天闻直白地夸奖道,余光斜撇在叶白华身上，然见叶白华的笑容都小了，一时间只觉得大快人心。
霍云臻穿什么不好？但是霍云臻身上这套,可是他方天闻的衣服。
既转移了话题，又刺激了叶白华，一石二鸟,方天闻爽到飞起。
但乎方天闻料的是,叶白华并没有跟他掐起来,而是微笑着向霍云臻,同样真心实道：“确实好。”
方天闻：“？”
叶白华笑眯眯,然后安静地做个背景板。
方天闻：“？？”
这绝对有阴谋啊！
但是直到那顿饭吃完，霍云臻提告辞,方天闻都没等到叶白华的“阴谋”。
霍云臻要走，那叶白华又怎么会继续留下来？自然也要告辞。
是一人齐齐向飞器的方向走，叶白华委婉地向霍云臻表示，他想跟霍云臻聊聊有关叶家的事。
这……事关重要剧情，霍云臻还拒绝吗？
是霍云臻叶白华一前一后上了同一个飞器。
只是在推开飞器大门的时候,叶白华还转了个身，跟方天闻方天逸摆了摆手，笑容清浅，语气真诚，礼貌而客气。
方天闻心里『迷』『惑』，这叶白华那么记仇的人,真的甘当背景板没有任何阴谋吗？
当然有。
叶白华侧脸着霍云臻，心里嗤笑。
这不跟方天闻打嘴仗，吃饭就是快，起码比他预想的早走一个小时。
拉着霍云臻二人世界，干什么在方家待着？
不过，不让霍云臻来。
叶白华收敛了表情，掏光脑，在上面敲了几下，声音有艰涩，“这年，我一直在偷偷调查叶家，但是叶家这个庞然大物，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一。”
“或许，”他顿了顿，似乎是极艰难才说这几个字，“赢的人，并不是我。”
飞器内似乎一瞬间就压抑起来，叶白华长吸一口气，勉强挤个笑容来，轻柔、坚定而真诚，“我接受你的放弃，无论何时。”
或许是怕霍云臻误会，叶白华又急急解释道：“当然，我不是说要你放弃，或者我一定会失败之类的，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只是”个所以然来，眼底不由多许焦急无措，还有压抑的恳求。
“我知道，”霍云臻下识地替他解围，“我明白，你不用说那么多。”
这话一口，霍云臻就有后悔了，他不应该表现得这么善解人的，他明明应该尖酸刻薄一点，为后面的分道扬镳做准备，但——
叶白华的脸上浮现一个笑，温柔，真诚，眷恋。
阳光穿过飞器的窗户洒落在他的嘴边，让那个笑容更显动人。
霍云臻恍惚间识到，叶白华是主角，那张脸更是造物主最精心的杰作，所以哪怕被叶家针对多年、几乎没有什么曝光率，也依然从边边角角中吸引不少粉丝。
“谢谢你，霍总。”
“有你这句话我就挺开心的了。”
“但是吧，”叶白华笑笑，眉眼中却多了洒脱，“有事，不需要再连累人了。“
叶白华称呼换成了霍总，这似乎拉大了他霍云臻之间的距离，霍云臻微微蹙眉，但叶白华似乎并没有识到这一点。
“我这一辈子，连累的人也不少了。”
“少连累一个是一个呗。”
叶白华笑了起来，霍云臻过他很多笑容，但是这一次，霍云臻打心眼里觉得不一样。
但到底哪里不一样，霍云臻也说不来，可是那种奇妙的情绪在他心底绵延不绝，只让他想要上前给叶白华一个拥抱。
“叶白华，”霍云臻语气有凉，“你是觉得我输不起吗？”
叶白华楞了一下，连忙摇头，“当然不是。”
霍云臻打断了他，扬了扬头，“人都是要对自己选择负责的。”
“既然做了这个选择，赢也好，输也好，都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担得起结。”
“我还犯不着让被人来替我担这个结。”
他倨傲地扬起头来，一如以往般闪闪发亮。
叶白华侧过头，但是那夺目的光点早已刻入他的脑海之中，让他忘而不。
这样的霍云臻，谁不爱呢？
自那一天起，霍云臻叶白华的交集又多了起来。
叶家是盘踞在s星的庞然大物，想要对付绝不是什么太简单的事，霍云臻对叶家的事不是很了解，但这不是有个叶白华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然要在了解敌人的前提下制定计划。
其实叶白华也忙，据说电影的录制已经到了尾端，很多人都杀青了，杀青宴叶白华自然不好缺席，这白天拍戏晚上宴会的，忙得团团转，霍云臻叶白华交集不少，但见面倒是不多。
反而是祝长亮，这几天总是来找霍云臻。
这一天晚上，祝长亮又敲响了霍云臻的大门。
“我不在你家待几天？”祝长亮语气不是很好，但是从他那深呼吸来，他已经在努压抑了。
霍云臻侧身让他进来，调侃道：“我祝少大驾光临，我还拒绝不成？”
祝长亮翻了个白眼，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坐沙发上不说话了。
霍云臻也不打扰他，坐在另一侧沙发上光脑，祝长亮折磨了那橘子好一会儿，气终消得差不多了，才向霍云臻，道：“不收留我几天？”
语气比之前好了不少，可见平静了，霍云臻都没抬头，只道：“祝少还少住的地方？”
“少。”祝长亮斩钉截铁道，“我老头子那翻了，他把我逐家门了。”
虽然是用得满不在乎的语气，但霍云臻还是很好地捕捉到了那愤怒委屈。
霍云臻这才抬起头来，“怎么了？”
祝长亮耸了耸肩，冷笑道：“谁知道？反老头子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霍云臻提醒道：“上一次我你家，祝先生你挺顺眼的。”
祝长亮瞪他，“还不允许老头子会装？”
“住吧，”清官难断家务事，祝长亮火气还没消，霍云臻也不愿他多说，“想住多久住多久，你要是住着不习惯，我在平苑还有套房，新的，没住过，你要想自己住，可以那边。”
“不，”祝长亮终那橘子剥开，塞进自己嘴里，被酸得龇牙咧嘴，闷闷道，“就住这了。”
“我也不白住，”祝长亮的语速陡然快了起来，“给你提供个消息。”
“s星叶家，你知道吧？”
霍云臻点了点头，“知道。”
“叶家也涉足娱乐圈，听说最近有几部电影杀青了，在定档。”
“你那个，姓方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反是个导演，算算日子，是不是也该杀青了？”
“你定档的时候避一避，免得到时候拍片少票房惨，这也是你霍氏第一次投资电影，别真那么惨。”
霍云臻笑，“，我知道了，谢了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叶家这来势汹汹的样，也不像让他避开的。
面对抗都快打响了，还在乎这点小打小闹吗？
再说了，霍云臻对方天逸还挺有信心的。
“谢什么？”祝长亮有别扭，“我都没谢你。”
他嘟囔了两句，又凑到霍云臻旁边，眉头皱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在纠结说不说。
最后，祝长亮眼一闭心一横，试探道：“叶家这电影赶得倒巧，早前就杀青的也不定档，偏偏这个时候说要定档，也不知道堵谁呢。”
霍云臻知道他的思，也干脆认了，“还堵谁？堵我呗？”
祝长亮眼底流几分复杂，“你都知道了？”
霍云臻点了点头。
“叶家那个小明星，”祝长亮声音艰涩，“你全知道了？”
霍云臻又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还要蹚这浑水？”祝长亮忍不住骂道，“你脑子有病啊？”
“脑子没病，”霍云臻语气轻松，“前几天刚过医院，放心。”
祝长亮坐直了，“你医院干什么？”
“探病。”霍云臻笑弯了眼睛。
祝长亮：“……”
好想打人。
祝长亮又坐了回，既想“你就这么喜欢那小明星”，又想“值吗”，但是这话在喉咙口徘徊蔓延，但到底没有来。
答案还不够明显吗？
还有什么来的必要吗？
祝长亮又剥了个橘子，这橘子是真的酸，酸得他五官都要拧在一起了，是他抱怨道：“你买个橘子怎么那么酸！”
霍云臻震惊道：“这么酸你还吃？”
“我吃个你橘子都不？”
“当然，”霍云臻厨房拿了几包白砂糖，“倒上糖就甜了。”
祝长亮糖包又橘子，嘟囔了句什么，霍云臻没听清，也不在乎，祝长亮也就是偶尔嘴上不留情，逗逗还挺好玩的。
祝长亮最后还真这么吃了，别说，还是酸，但其实还真有点点甜。
下次可以多洒点糖。
就这样，祝长亮在霍云臻这住下来了，第二天一早还跟着霍云臻一起了霍氏。
“你不祝氏？”
祝长亮了眼霍云臻，粗声粗气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老头子吵翻了天之后，他还会让我待在祝氏？”
“……”
“我被他扫地门了，”祝长亮这个白眼还是没忍住，“懂？”
霍云臻：“……懂。”
虽然他不懂这祝长亮一定要跟他霍氏有什么必然关系。
“你既然懂了，”祝长亮慢吞吞道，“你就没点什么表示吗？”
霍云臻：“啊？”
“我，”祝长亮指了指自己，“无业游民，在待业，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在商场混得如鱼得水。”
霍云臻眼底的茫然更甚，“所以？”
祝长亮觉得自己额角青筋跳动，“所以你要不要雇佣一位失业游民！”
霍云臻：“……”
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祝长亮面无表情道：“我不接受拒绝的答案。”
四目相对，唯有沉默。
祝长亮炸『毛』了，“你这是什么思！是嫌弃吗？绝对是嫌弃吧？霍云臻你说话啊！霍云臻你有胆子嫌弃我你有胆子说话啊！喂！！”
霍云臻『摸』了『摸』下巴，然后一只手搭在祝长亮的肩膀上，一只手拉起祝长亮的胳膊。
祝长亮缩了缩手，“你干什么！”
“面试啊。”霍云臻轻飘飘道。
祝长亮一脸莫名其妙，“那结呢？”
“身素质一般，”霍云臻一本经，“当个保镖有点难。”
祝长亮：“……”
霍云臻微笑道：“你接受外派差吗？”
祝长亮咬牙，“……当然不！”
霍云臻遗憾摇头，“我公司最近没有招聘计划，你连外派都不接受，也没什么竞争。”
祝长亮面无表情。
“但你都张口了，我怎么也得给你找个活吧？”
祝长亮挑眉。
“生活助理，做吗？”
祝长亮想敲爆霍云臻的脑袋，但是想想之前跟老头子吵架时那话，“做。”
就算是生活助理，他也做到最优秀，做到让雇主离不开他！
祝长亮身后陡然升起熊熊烈火。
几天后，当叶白华结束了一天的程，敲响霍云臻大门的时候，首先到的，是给他开门的祝长亮。
“祝先生？”叶白华心底一凛，面上却不显，只对祝长亮点了点头。
他不过才几天没霍云臻见面，霍云臻就祝长亮住一起了？
祝长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侧开身，示叶白华进来。
紧接着，叶白华听见了一声轻哼，是霍云臻的。
祝长亮咬了咬牙，非常不情不愿地来了一句，“请。”
叶白华心底一沉，进了屋。
“换鞋。”祝长亮指了指旁边的鞋柜，“第一层有新拖鞋，自己拿。”
叶白华眉心一皱，紧接着笑道：“不用新的。”
“穿我以前穿过的那就了。”
“扔了，”祝长亮皱眉，“之前的拖鞋都扔了，我自己穿的拖鞋都是新的。”
叶白华微笑点头，“好。”
只是在转身从鞋柜里找拖鞋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阴沉。
祝长亮这是什么思？使“主人”的权？还所有“容不下”的东都扫地门？
好一个下马威。
见叶白华换了鞋，祝长亮转身走了，样子是厨房了。
霍云臻坐在沙发上，跟叶白华挥了挥手，算作打招呼，叶白华含笑点头，向霍云臻那边走，他特注了一眼霍云臻脚上的拖鞋，是新的。
叶白华脚步一顿，霍云臻也没注，叶白华又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坐在霍云臻旁边。
“我这边得到了消息，”叶白华顿了顿，眼睛余光扫到祝长亮走过来，压低声音，“书房吗？”
祝长亮托盘放下，把一杯茶放在叶白华面前，又一杯热汁放霍云臻面前。
“为什么我的是汁。”霍云臻有不满。
“喝茶你晚上睡得着？”祝长亮斜眼他。
霍云臻早上公司的时间是固定的，晚上睡不着，早上就醒不来，但是祝长亮作为霍云臻的生活助理，叫醒霍云臻这活就落到他身上了。
睡眠不足的霍云臻，还真不是那么好叫的。
霍云臻想了想，也是，是蔫蔫地喝起汁。
祝长亮翻了个白眼，盘放下，冷着脸一个小盘放到霍云臻面前，没好气道：“大晚上吃那么多糖，胖不死你。”
霍云臻吃草莓之类的水时，特别喜欢蘸着糖吃，而且蘸得贼多，很多时候祝长亮觉得霍云臻就是为了吃糖才买草莓。
霍云臻对祝长亮笑笑，招呼祝长亮坐下，“忙了一天了，给你剥个橘子？”
祝长亮哼了一声，接受了来自霍云臻的投喂。
俩人的动作十分自然，可见并不是一次两次，叶白华的心一沉再沉，他垂下眼眸，克制着自己不流『露』明显的敌。
“时间不早了，”叶白华强迫自己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先谈？”
霍云臻点头，“好。”
叶白华站了起来，“书房？”
霍云臻想了想，“。”
叶白华心情这才好了许，他还挺怕霍云臻告诉他，没关系，祝长亮是自己人，不用瞒着他什么的。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祝长亮在沙发上动都没动，淡定地吃霍云臻给他剥得橘子。
叶白华抿了抿唇，橘子算什么？霍云臻以前还给他剥过虾呢。
叶白华今天本来没想住这，免得『逼』霍云臻太紧，但祝长亮在这，那就不一样了。
直接提来不大好，万一让霍云臻心生警惕呢？所以叶白华就一点一点地放料，然后跟霍云臻逮着一个讨论，故拖延时间。
只要拖得足够晚，住一晚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就在叶白华执着地往下拖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祝长亮礼貌询，“时间不早了，需要我收拾客房吗？”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逐客令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