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听着这些故事,让他心生向往。
然而现在,都成了一场空。
他成了站着尿尿都做不到的废人!
一名胖妇人坐在床边抹泪,正是她生母贾氏。
而周培德则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听得妇人哭泣,不由得心生烦躁,呵斥道:“哭什么哭,有用吗?”
他不说话倒罢了,这一训斥,胖妇人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蹦了起来,尖叫道:“你个老东西,儿子被人打成这样不吭声,倒来拿我撒气!”
一边说,一边扑上来抓挠。
周家贾氏,那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刁钻,在咸阳城中,从来就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
周培德正憋了口气,一个不小心又被贾氏抓破了脸,顿时恼羞成怒,啪啪就是两记耳光。
贾氏被扇的摔倒在地,垂足顿胸,嚎啕大哭。
周白也被二人吵得回了神,满脸胀红,额头青筋直冒,颤抖的双手死死抓着被子,盯着周培德咬牙道:
“父亲,替…替我报仇!”
“白儿放心,定取那小子人头给你!”
周培德眼中邪火升腾,转身离去。
出了院子,周培德没走几步,便被巡逻的弟子拦住,小心拱手道:“三爷,您要去哪?”
周培德冷声道:“我去哪儿,还要向你说!”
那弟子脸色尴尬,连忙赔不是,“三爷莫怪,这不是郑师叔刚出了事么,师爷说有人想渔翁得利,让晚上警醒着点,谁都不能出门。”
“我有要事,滚开!”
周培德一把将弟子推开,没走几步,又转身威胁道:“你就当没看见我,若敢乱说话,自己知道后果!”
“是,三爷。”
巡逻的弟子脸色一苦,不敢再说话。
周培德哼了一声,转身便从侧门离开周家大宅,一个人消失在夜色中。
他脚步飞快,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宅院。
宅院内烛火通明,赫然是袁瞿家。
门外早有弟子守候,一声通传,袁瞿快步走来,亲自把周培德迎进了院子。
周培德面色阴沉,也不废话,进了大堂后,直接坐在主位上,冷声道:“怎么样,查到了没?”
袁瞿脸色有些犹豫,“倒是查到了些线索,但事情却不太好办……”
“有什么直说,吞吞吐吐作甚!”
周培德狠狠一拍桌子,训斥道。
说实话,他根本看不上袁瞿,更何况对方还间接导致周白受伤,没直接动手就算好的。
但没办法,他在周家掌控的是武馆。
自从派出的那名弟子被发现后,就彻底失去了李衍一行人的行踪,两眼一抹黑,只好找上袁瞿。
“是。”
袁瞿抹了把额头的汗,连忙拱手道:“消息还是从泰兴车行那里得知。”
“周师兄也知道,泰兴车行一直和咱们不对付,还和张老头他们勾勾搭搭,于是我就派了个人混进去。”
“暗桩今日刚打听到,这三人租了马前往淳化县,不知去做什么,如今已经返回,躲在咸阳城外的尚义村。”
“那还不去抓人!”
周培德一声怒斥。
袁瞿苦笑道:“师兄且息怒,这尚义村可不一般,那‘闻声阁’的万掌柜,不仅是玄门匠人,和太玄正教有牵扯,还是咸阳匠作行会长老。”
“如今已经够乱了,将作行会看似不起眼,但高手不少,若把他们也牵扯进来,恐怕师父饶不了咱们。”
周培德一听,也皱起了眉头。
这将作行会,在江湖中属于五行八作中的“八作”,城中木匠,石匠、泥瓦匠都归其管理。
这些人看似只做生意,和气生财,但他却知道一些隐秘,里面有不少玄门中人,很难招惹。
进村要人,若人家拦住说没这回事,他们也没办法。
况且擂台后寻仇,这事本身就不占理。
想到这儿,周培德不由得眉头紧皱,冷冷盯着袁瞿,“我知道你鬼主意多,既然说了,肯定有办法。”
“这…”
袁瞿看了看周围,又将手下弟子轰出去,这才拱手道:“办法倒是有,若是成功了,不仅能报仇,将作行会也没理由继续插手,就看师兄敢不敢。”
周培德惨声一笑,眼中满含悲愤:“事到如今,老夫还有什么不敢做。”
袁瞿低声道:“我认识一位法脉高人,只要他出手,就能将李衍那小子引出村,然后派刀客围攻,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就是这位高人的价钱不低。”
周培德冷眼一瞥,“要多少钱,老夫这些年也攒了一些,还有件镇宅的宝贝,若办成了,也能送给他。”
“他不要钱。”
袁瞿压低了声音:“人家…要童男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