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小姐！”
声声句句，好似一张张催命符咒。
嬷嬷吓得腿软，脸上更是吓得完全没了血色，浑身不住的冒着冷汗，哆哆嗦嗦的半天不敢多说一个字。
“怎么，我这是说错了？”
顾清幽冷冷一笑，轻哼一声转身要走。
孙嬷嬷见状不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连忙大喊。
“二……二小姐别走！”
不能让顾清幽走。
孙嬷嬷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这若是让她走了，再多嘴往国师跟前一说，那可就全完了！
谁敢瞧不起国师，那怕不是不要命了。
别说是相爷，就连当今的圣上见到国师都要毕恭毕敬的问礼。
她哪里想到曾经唯唯诺诺的二小姐居然也会有这般咄咄逼人的一面。
心中更是越想越怕，手脚并用的跪爬到顾清幽的跟前，死死的拉扯着顾清幽的裙摆，不要让她再离开半步，仰着头乞求着顾清幽的原谅。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不该之前那么对二小姐，是我有眼无珠，是我该死，但我求求您念在顾家的养育之恩上，不计前嫌的跟老奴回去吧。毕竟您不想再见到赵姨娘么？”
“养育之恩？”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所谓的养育之恩，就是有用的时候就想起来，无用的时候就弃之敝履是么？
顾清幽垂眸，看着孙嬷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
头顶上的原本的朱钗一支已经掉在了地上，上面的点翠花纹被摔得四散。
哪怕是另一只没有掉落的，也已经摇摇欲坠。
头发更是随着摇晃着自己的动作而越发的松散。
原本别再腰间的玉坠更是因为她刚才突然的摔倒而布满了裂痕。
一身锦缎制成的一群更是早已经变得狼狈不堪。
哪里还有一开始见到时的刻意打扮，简直狼狈的仿佛一个街边的乞丐。
顾清幽双眸微眯，伸出一只手来，隔着帕子捏着孙嬷嬷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嬷嬷说的没错，母亲还在府中，自然是要回去的。”
“那您……”
以为自己刚刚的求情让顾清幽松口了，孙嬷嬷脸上一喜，正想要再多说些什么，却见她再次开口。
“嬷嬷您也说过，这面子很重要。”
可毕竟皇城里的人可都知道，前天发生了什么，我若是就这么跟你回去，且不说我的脸面如何，你让国师大人的脸面又该如何，旁人只会觉得父亲身为相爷，却权力滔天，只是一个老嬷嬷，就可以肆意进入国师府，将人带着的人接走！”
“所以……”
顾清幽画风一转，语调更是刻意的拉长。
“所以什么……”
孙嬷嬷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看着顾清幽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吓，生怕自己听漏了什么。
“所以我才要我大姐姐亲自一跪一拜的走着来接我，这样一来能够证明大姐姐的潜心悔过，二来更是证明父亲大人对国师的敬仰，同时更是不负我那大姐姐此前一直有得传闻。”
说罢，顾清幽看着孙嬷嬷惊愕的模样，冷冷一笑，将声音压低了几度。
“毕竟她可是最有可能成为国师大人座下弟子的人选。这才是最有面子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