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纯,一个妖。一个乖,一个媚,伴着她低低的轻唤,那鸽羽从他的耳孔慢慢滑到脖子,画向喉结,再一点点往下,从他惑人的锁骨一路抵达脐下。每过一处,她都会写出差字来,他偶然猜中,偶然猜不中。她偶然提示他,偶然也不提示他。
这一路写下来,一炷香的时间,已是过去大半。
“爷,这是甚么字?”
她轻笑着扣问,可白风信的感情早不如先前镇定。那鸽羽从身上滑来滑去,就像虫子爬过一般,那痒痒险些钻入他的骨肉,遍布浑身的感官,无能够免地搅动出他压制好久的情潮。
这沈灵素来大胆,先前他便隐约有些猜测,只是没有想到,就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竟会云云这般难以隐忍。
“沈灵,一炷香到了吧?”
“还没呢?急甚么。”沈灵随口回道,内心话儿:她何处晓得一炷香究竟需要写几许个字?又没有人给她发一块表。
又一个字写完,在她的扣问里,他声音加倍粗嘎,“写字就好好写字,你再这般,爷一会…定不饶你。”
“我哪般啊?”沈灵笑着,并不畏他,“正人一言,驷不足舌。你可万万不要随心所欲哦?我写,我写,我继续写。”
她嘴里笑不行止,不睬会他的抗议,还是拿着那鸽羽在他身上画着,嘴里念念有词,“你如果是能全部猜中,我早就饶了你。是你自己猜不出来的,怪得了谁?”
“沈灵,别闹了。”白风信感情有些失控,心窝里仿如果被人点了火,憋得有些气紧,额头上亦是布满了一层细汗,只觉风凉的房子里,热得无法通风。
“我可没闹,你自家应了的。爷,言而不信,言而不信,你默念几遍吧,会有镇定效果?”
她笑着,继续先前的步骤,一只软柔的小手就着那鸽羽在他半露半遮的身上轻松的写画着,每一个痒处,还存心轻轻一挠,瞥见他激灵一下,她不由哼起了歌儿来。
“嘀嗒嘀,嘀嗒嘀,有只小猫在偷米……”
哼着歌,她的唇低低贴在他的身上,顺着那鸽羽一路由上往下滑,鼻尖无意碰擦到他滚烫的身子,还会带上一两句细声细气的挑逗。
“爷,你可还忍得住?”
“爷!这个字是啥?”
“不对,再猜一下。”
“……再来!”
白风信越来越没性格了。这小妖精总有各种稀奇诡谲的念头摒挡他。很鲜明,不管他答得上,还是答不上,结果都是同样——她没有解气,生怕都不会罢手。
“唉!”
他喟叹一声,探出手来想要握她的手,趁便把鸽羽拿开。没想到,手刚伸出来,就被她狠狠地压住。
“不许转动!乖乖地躺好了。”
“沈灵……”他无奈之极。
“行了,我大人大量,这一回就不与你计算了。你如果再随意转动一次,我便再多小六炷香的时间。”
“……我想出恭。”
“忍着!”沈灵噗一声,嘻嘻发笑,“宁神,我会好好奉养你的。没干系张,重要就不好玩了。”
她压住他的手,看他一脸无奈的模样,不由眉开眼笑,手指再一次贴过去,把他身上非常后的遮羞布一起剥了开,鸽羽亦不像先前的小意挠挠,而是直向关键。
“小浑蛋你——”白风信吃不住痒,身子一曲,喉咙紧绷得出口的声音都变了味儿。那不是痛,也不是痒,而是一阵搔入骨髓般的麻酥,让他想要把她恣意垂怜的亢奋。惋惜,哪怕内心排山倒海,他还得硬撑着,一动也不能动。
“对了,这就对了。”沈灵并未由于他呼吸的粗急就停手,反倒玩得加倍鼓起,在他的身上画着,写着,尤为是鸽羽“路过”他身上或深或浅的疤痕时,更会平息下来,慢慢地抚慰他。
“沈灵,够了!”
白风信额头上青筋都跳动起来,在她手上的鸽羽沿着他中间那道勄感的凹槽滑动时,脑子已疲乏思索,抑制不住便要躬身而起。
“不要动!”
她似是通晓他的心理,压下来按住她,听着他轻重一不的呼吸,她轻轻一笑,垂头便亲上他的唇,温情的舌搬弄似的扫过他,与他吻一阵,而后慢慢滑下,随着那一撮鸽羽,亲吻他。
“这个字是甚么?嗯?”
她又一次低声问着,声音说不出的邪气,模样更是像一只会吃人骨头的小女巫。而他的呼吸喘急,脑子混沌,心境受扰,回覆的声音含糊不清。
“嗯……沈灵……”
他极力忍住没动,吸了一口吻,声音添了几分喑哑。
“不要再闹了,夜深了。”
“深了便深了呗。恰好,我们先戏而乐,神合意感,岂烦懑哉?”沈灵逗着他,手上的鸽羽还在写,挠得他险些梗塞。
“沈灵……”他蒙住眼睛的绢巾突地滑开一壁,视线里的女士,衣衫半开,腹部微凸,像一朵蒲月怒放的花儿,鲜艳,美好,险恶,却又倜傥犹如阻遏红尘。
“爷,快猜啊?”她轻轻笑着,鸽羽扫过他脐下,一笔一画写得非常认真,“快一点,再猜不中,就没得睡觉了!”
“白风灵!”白风信险些是一字一顿从牙缝里喊出她的名字。心窝热血翻滚,他再也不由得,猛地抬起家子,扼住她的腰身便把她翻转过来,按靠在枕头上。
“云云顽皮!看爷如何摒挡你。”
“喂!不讲道理了是不是?”沈灵哧地一声,便拿脚去踢他。可脚刚伸出去,便被他握在掌中。
他的掌心厚实温热,激得她打了个颤。
白风信微微垂头,眼光微微一赤。
他的掌中,那一只白软软的金莲鸭子长得极是好看,在她的经心看护下,颜色粉嫩犹如婴儿,雪白如玉,精巧玲珑,弧线姣好,肌色滑腻,每一个脚趾头都犹如一颗圆圆的贝壳,发出惑人的光辉。
“喂,摊开,痒痒得很。”
沈灵受不住痒,脚鸭子冒死往回缩。白风信被她泥鳅般的滑腻一撩,只觉掌内心也痒痒得锋利,大概说是内心头痒痒的紧
“沈灵……”脑门一发烧,他再顾不上其他,兽血沸腾中,他唤一声她的名字,声音有点压制,另有一点冒死禁欲却无法禁止的感动,“爷原是想要放过你的。云云一看,想是无谓了……”
“你要做甚么……?”
不等她说完,他伸手便把她捞到怀里,垂头吻了下去,用动作宣告他的目的。
灯影残红,被翻红浪。
这般急不行耐的白风信,骇得沈灵心肝儿狂跳,呼吸也不再匀称了。一双黝黑的大眼睛圆瞪着,她看着眼前放大版的俊美嘴脸,刚想要抵抗,嘴唇已落入他的嘴里。
他在咬她。
“还敢不敢了?嗯?”
沈灵嘴里唔唔有声,“白甘儿,你敢说话不算话?”
他不回覆,趁她说话和换气的间隙,猛地撬开她的唇,叼了她软柔的舌衔在嘴里,相贴相缠着,语气是魅人的低哑。
“对于绿头巾的时候,爷从不正人。”
“你本就不是正人。”她抗议。
他低低一笑,声音极暖。
“爷如果是正人,如何应付得了你的重口味?”
沈灵眉梢微微一抬。
丫真是活学活用啊!连“重口味”如许重口味的词都学会了?沈灵无奈的偏着头,大口呼吸着,心脏狂乱的跳动。这般暖昧的豪恣胶葛,他身上未着寸缕,她身上又半隐半现,险些无谓多想,便知接下来会发生些甚么。她闭上了眼,羞怯的等待。
“沈灵……”
他突地唤了一声。
“嗯。”她答。
“妇人有孕,不能同房?”
“……”沈灵差一点溃散。脖子以后一仰,她逃避他锋芒一般孔殷的索吻,语气尽是委屈,“既然你晓得不能,还抱着我做嘛?”
“虽说不行,但妇人如果要,爷也勉为其难。”
他说得理直气壮,沈灵直接噎住了。
“你说我要?”
“嗯。你要,爷就廉价你了。”白风信低呵一声,作弄得颇为无奈。要晓得,在她的眼前,他抵抗力原就不太坚定,更何况她这一出鸽羽戏鸟,更是令他先前因了她有孕的刚强全部都泡了汤,“沈灵,真相…可不行行?”
“嗯。”她略有少少窘意。
“嗯?”他的回覆,还是带着问题。
“嗯。”她有些恼恨他的不懂和陈腐。
“嗯。”他终是融会到她嗯声的意义。
接下来的全部,似是迎刃而解。
两个原就深情甚笃的男女,在如许一个月黑风高深情深浓的夜里,要把心底里早已追念过无数遍的工作再操练一次,更是通情达理。很快,她孕期娇娆的身子与他硬实如铁的身躯缠绕在了一起。当她衣裳散尽,与他毫无间隙地贴在一处时,她听见自己低低的哽咽,另有他低哑而知足的叹息。
当前的光影,逐渐含混,她与他牢牢相拥,似是再无缝隙。就在她正筹办与他投入这快乐的乐事中时,外间却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
“咚咚!”
分歧时宜的敲门声,扰到了榻上的二人。
沈灵大口呼吸着,缠住白风信的脖子,眼光超出他的肩膀,望向帐外。
“何事?”
表面的声音还是燕六。先前为了“避嫌”离开的他,为了他俩的平安,实在并未走远。继回光返照楼之后,甲频频次无辜的听了一阵房戏,声音也是低哑不堪。
“沈小姐,刚得的信息。芷柔公主出事了。”
沈灵身子一僵,先前高涨的热情与豪情,全部因了这一句话减退而去。想到白芷柔那一张纯真天真得近于白痴的脸,她内心的火苗宛若随时都会从心脏燃开。
“她出甚么事了?”
公主选驸马的事,白芷柔该当是晓得了。
沈灵先前便当心她,现在一听说出事,第一反馈是她又玩了寻短见。没有想到,却听见燕六说,“芷柔公主带着丫丫逃了——”
“逃了?”
她低喃一声,迎着白风信的眼光,奇怪的默了默,犹自坐了起来,把二人交缠在一处的发丝慢慢拨开,拔高了嗓子问:“逃往何处了,现在可有信息?”
燕六明的是报告她,实则是在向白风信禀报。
“情况还不清楚,属下只知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