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改。
丽丽还说:「他身上的伤不是我一个人打的,我打的很轻……」
一直沉默着的秦楚终于说话:「有点狡呀你!」说完直直地盯着她看,丽丽
和她对视了一眼,低下头小声地嘟嚷了一句:「本来是这样的吗。」
秦楚举起手,「啪!」地一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挨了打的丽丽充满着仇恨地
看了她一眼,虽然只是一眼,却充满了仇恨。
这更加激起秦楚的怒火。和主城区的警察不同,在农村当了两年派出所长的
她,岂能让一个卖淫小姐如此地挑战,她直直地逼视着她,「你挺不服气呀?」
丽丽的脸正火辣辣地疼着,疼痛使她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从没吃过亏的
她也并不知道大难即将来临,所以小声回了一句:「我怎么不服气吗?」说完还
翻着白眼又看了秦楚一眼。
这让秦楚更加难以控制自己,她用一支手揪住她的下巴,用另一支手对着胡
丽的脸,「啪!啪!啪」地左右开弓连打了几下,然后直直地看着她。
胡丽挨了打,低着头,胸脯一鼓一鼓的,鼻子里粗粗地出着气,一股殷红的
血,从她的鼻孔里无声地流出,流过嘴唇,流到下巴上,又一滴一滴地滴落到地
上。
「签字,写上以上内容我看过,与我说的完全相符,然后按手印。」
丽丽接过那份笔录,盯在最后两行刚刚加上去的一句问答,那句问答这样记
录着:「问:你的鼻血是怎么回事?
「答:进门时不小心撞到门上流了血。」
她抬起头,就看到秦楚的眼睛仍然直直地看着她,她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
声来。
「看清楚了,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没有。」
丽丽略停顿了半分钟,才紧紧地闭着嘴,用戴着手铐的手将唇边的血擦了擦,
按照要求写上了:「以上内容我看过,与我说的完全相符。」然后签名并按上了
手印。
秦楚仍在气愤地盯着胡丽看着。胡丽也知道她在盯着自己,只是低着头,仍
然用鼻孔粗粗地吐着气,间或擦一下仍然在不断涌流的鼻血。那年轻的民警不知
怎么继续下去,屋子里一下了静了下来。
过了好几分钟,还是胡丽开口了,「对不起,我错了,我……态度不好。」
说是这么说,但那稚气的小脸上,却仍然满含了委曲与愤懑。
笔录做完,二人被刑拘。
可就在当天的晚上,秦楚就清楚她弄错了。传说中的同性恋,只是根据监控
录像中她同那姐妹跳贴身性感的热舞而无聊的推测而已,并没更多人相信。那些
众多电话中的建议,也都是二姐妹家人疏通关系后的求情而已。这让她的心情变
得多少有了那么一点沮丧。
到了家中,一个并不密切的朋友,带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那姐妹二
人的舅舅,一个承包了渣场而发了点小财的人来到了她家。那舅舅不会说什么话,
只是反复强调工人家的子女考大学有多么的不容易,拘谨地坐了不到五分钟就和
那生意人一同离开了。待他们离开后,她才发现,那舅舅坐过的沙发缝处,塞了
一个信封,里面是两万元钱。她感觉受到侮辱,发动起车子想去找那位朋友。开
出不远,却发现那舅舅还在路边和两个女人嘀咕着什么。路灯下,那两个女人的
打扮十分的显眼,那是下岗的工人或进城的农民工们用廉价的化妆品化的装。她
将车停在他们身边,把那装满了钱的信封甩给了那舅舅,待她听那舅舅说这两个
女人便是二姐妹的妈妈时,她说了句代价极高极难听的话,「有其母必有其女。」
然后猛地轰了油门,将车开走。
「不就仗着她爸爸是厅长吗,那也不该骂人呀!」两个女人望着一溜烟远去
的车子愤愤地说。
那舅舅劝着:「算了,算了,只要孩子不耽误学业,就好。」
「真的没事吗?」女人仍然担心地问。
「没事,李科长、张政委,还有秦政委的妈妈,都说通了。小丽她们的事说
大就大,说小也小,处个罚款也算是处理了」,说完又象是劝二位姐姐,又象是
自言自语地说,「没事了。花点钱也值得,只要不耽误孩子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