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了?”
对方的眼神在接触到衣衫单薄的自己的时候,明显跳动了一下,随即变得炙热,方简宁顿时头皮发麻,立刻将裹在胸口的浴巾往上拉了拉,又羞又怒,“看哪儿呢你!”
“抱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薄司恒忙垂下眼帘,将目光移向别处,有些尴尬。
见对方的耳后已经红透了,方简宁竟有些忍俊不禁,明明自己也羞红了一张脸,还是偷笑了一下,然后贴着墙从对方的视线盲区绕到床头,拿起事先放着的睡袍,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挺直腰背,清清嗓子,问道:“你找我,有事?”
“没有!”
“那你……”
薄司恒抬起头看她,眼神认真中有透着歉疚:“我是怕你出事!”
方简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就洗个澡,能出什么事?”
“缺氧……什么的!”
原来他是在为白天的事耿耿于怀啊,方简宁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走过去,冲着他轻轻一笑:“不会的,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再让那种事发生!”
薄司恒顺势揽住她的腰,将她勾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拥着她,哑声说到:“以后,我也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简宁,原谅我,好吗?”
看着将头埋在自己小腹处,一脸愧疚的男人,方简宁的心微微一动,她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的薄司恒,不再是一个成年男性,而是一个做错事期望得到妈妈原谅的孩子。
“好!”方简宁轻轻回答他。
尽管她的原谅来的比她自己以为的都要简单。
这种让人甘心沉沦的感觉,大抵就是爱情的最浓处吧?
方简宁忽然有点看不起自己了,被困在地下室的时候,她明明无数次的咒骂过这个男人,甚至还在心里发过誓,扬言等她出去要活刮了他。
可他竟只需要用那般虔诚的眼神看着她,用柔软的语气跟她道歉,她都能瞬间破防,再次原谅他。
不,他解释了,他的初衷不是囚禁她,只是为了留下她,为了从傅晚晚那里拿到明珠企图通过绑架孩子勒索钱财的证据!
一定是这样的,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
方简宁暗暗在心里给自己贴好标签,这才舒心了不少,抬手轻轻抚着怀中那颗毛绒绒的大脑袋,满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正在方简宁胡思乱想的时候,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头,就这么眯着桃花眼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呃……你……”方简宁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嗯,确实有!”
“啊?”方简宁的脸蓦然红了,忙避开对方的凝视,着急忙慌的转身就准备去找镜子,“有什么?”
薄司恒却伸手一把将她扯了回来。
“有爱!”男人抿着唇浅笑,伸手摸了摸她双颊羞红的地方,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到:“看,这里,有爱我的证据!”
男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甚至每说出来的一个字,仿佛都投着诱惑人的魅力,方简宁愣愣的杵着,头皮发麻,脑子里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顿时羞怒的推开他的手,瞪着他,粗声粗气的怼道:“薄总平时就是这么撩拨女人的吗?”
“天地良心!”薄司恒对着天花板伸出四指:“迄今为止,会让我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事的女人,这世上独你方简宁一人!”
“少来!”
“喏,我可以指天发誓!”薄司恒说着,有将手指往上指了指,一本正经的说到:“我薄司恒对天发誓,刚才说的话绝对真实,若有任何虚假违背,就让我……”
“好了,别说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薄司恒的嘴就被方简宁捂住了。
“又没有让你发誓,你真是……”方简宁小声抱怨着,语气里却透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和慌乱,话说到一半,忽然注意到手掌下露出的那双眼睛正精亮的看着自己,方简宁顿时又有些难为情了,忙松了手。
“你的手很香!”
低沉的声音充满诱惑,可说话人的表情却分外认真,认真的让方简宁想指控他耍流氓都找不到证据,只能快速瞪他一眼,又往后退了两步。
直觉告诉她,在男人眼神发亮的时候,还是距离他远一点比较安全。
“那个……时间不早了,你该回房了!”方简宁指了指大门。
“就这么想赶我走吗?”
他幽幽的看着她,“可是,我会担心你,你一个人睡,我不放心……”
方简宁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了,她的心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第六感让她有些不安,立刻打断了对方继续说下去的话,警惕的问道:“你……你想干嘛?”
他的眼神看向她,直视着她的眼睛。
“今晚,我想留下来!”
“不行!”
方简宁一声大喊,双手环胸,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虎狼之辞?
言外之意那么明显!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薄司恒却突然发飙了,猛然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椅子,扯了扯领带,双手叉腰,无语的瞪了方简宁一眼,怒吼:“在你眼里,我他妈就是一头色狼是吗?”
欸?
难道不是吗?!
抱着胸缩在墙角的方简宁眨了眨眼睛。
什么情况?明明我才是那个受到侵犯威胁的人好吧?他有什么理由发火?
见方简宁不说话,只是惊恐的望着自己,薄司恒用舌尖顶了顶牙关,施施然的走到一旁的沙发旁,将西装外套往上面一丢,就旁若无人的开始解衬衣纽扣。
“等……等一下!”方简宁惊呼出声:“你……你你想干什么?”
“脱衣服!”
“不……哎呀,拖、我……我是问你脱衣服干嘛!”方简宁慌乱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当然是睡觉!”
“不行!”见对方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方简宁忙别过头,将胸口抱得更紧了,又羞又怒:“要睡回你自己的房间睡!不许……不许在我这!”
薄司恒手上的动作没听,三下五除二已经将自己给剥得只剩贴身衣物,然后对着埋在墙角做鸵鸟状的方简宁挑了挑眉:“放心,我会乖乖睡沙发的,不是你想的那样!”